宋旌淏回家时,夜已深了,只是在外看到祯沅卿与于婉婉走进房子,不过此时他扔带有面具,也是不怕被认出来的,待进了房门凭光照着一看,今夜的宋旌淏穿着一身道袍,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布简单制作而成的宽袖道袍竟被宋旌淏穿出一股仙风道骨之味,只是那衣摆处满是血渍,身上似乎受了伤,一直在往外呼呼冒血,看的让人心惊。
随从简略看到自家主子这么一身的回来了,忙上前去扶着,那宋旌淏却摆了摆手,自己脚步沉沉的回了房间
他没想到今夜这东西这般厉害,虽是勉强将它收了去,却自己也是弄得一身伤
“主子,今夜您不是说这次的东西仅是小东西吗?为何会伤的这般重?”
简略将药箱带到面前,他们这药箱又与寻常的相不同,上面是一层伤药,而下面却是有一夹层,夹层中装着些符纸,以人参、红花、生酒一类居多,这其中还有些册子,似乎很旧了,都有些泛黄……
将还在渗血的伤口包扎好,宋旌淏方才从袖中拿出沙砾八神瓶,长叹一口气;
“这瓶中的东西与之前所抓的那些不同,我还需亲手交给老怪才是,还有些事,是必须同老怪商量商量了!”
简略从未见过宋旌淏对哪一次抓的怪怪这般重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待夜深了,宋旌淏到了老怪那儿,老怪闭着眼睛察觉到此刻的宋旌淏十分虚弱,两人今天并未斗嘴,只见宋旌淏径直走到老怪背后的树洞中去
“小子,马上就子时了,你且先运功吧,记着,是火云百贯佛法,我在这帮你**!”
“嗯,有劳师傅!”
哼,这小子受伤了倒还会喊师傅了!老怪面上不显露,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半小时后,宋旌淏又生龙活虎的走出来,再不像刚来时那般虚弱
“老家伙,这火云百贯佛法倒是真有用啊!这么一会儿我人都舒服多了!”
“哼!怎么?今日是碰上大家伙了?”
“倒也不算是大家伙!”
他摸了摸鼻子,今天搞得这般丢脸,实在是有失身份
“今日那东西虽说不是大家伙,但反噬性很强,也怪我自己疏忽了,本以为是个金童子,没想到却是怪怪!哼!那女子也是无语,请人去收却偏偏不告诉我是事实真相,含糊其辞隐瞒真相,险些无法收场!”
“哦?这现在又有人家中有这些东西了?这倒是有意思了!”
“如今这演艺圈的风气是越来越浮躁了!不专心于提升自身实力,偏想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最终害人害己还得我们这些人收场!”
他此次去的那家人,独独只有一个女人在家,刚踏进门便察觉到这房中阴气甚重,想是在娱乐圈中隐婚之人甚多,大都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前途,唯独她!是因为丈夫被反噬的憨傻了,却又不敢送医院,最后一条人命就这么不了了之,这才隐婚的!找他去居然还是因为害怕牵连到自身,若当初憨傻之时再找他来,可能拿条人命也不会白白断送了!真是这夫妻也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嗯,那她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当时她找到我,同我说她为保家宅所以带了个金童子回家,开始时一切发展都很好,可是过了两个月,那家中就怪事连篇……”
“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啊!自那金童子回了家,一开始确实我的演艺事业有所上升,还有人找我去拍戏,可没过多久,我便常常梦见那金童子坐在床头找我要吃的!可我哪知道他要吃些什么啊!我以为这就是他饿了,第二天我找了些果子放在那匣子上,可当晚他又入我梦,这一次发了好大的火啊,不过自那一次梦之后便再没入梦,只是两个月后,家中时常会有死猫在缝隙中,后来甚至我老公……我前夫开始经常性的失眠,嘴里还时常念着奇奇怪怪的法文,到后面他便瘫傻了,我……我也不敢带他去医院,就只是请了些大夫给他开了些药,却没想到不出三日我前夫就死了!我吓坏了,仙长,听说您法力无边,求求您了!求您帮帮我吧!您……您将那东西收了吧!钱……您说个数,我一定给您!只求仙长救命啊!”
“哼!幸亏那女子没激动的扒你的脸皮!”
宋旌淏这才记起,自己每每碰上这些事都是要易容的!不然以他这副脸蛋实在是麻烦透了,连忙将面具扯下
“呼!我是说呢,怎么这般憋闷!见笑见笑!”
老怪看这小子德行也是习惯了,并未太在意这些,只是对于刚刚他所说的这一切,稍有不满……
“小子,这次是你疏忽了!那女子明显说了那东西找她要吃的,哪有金童子会主动找恩人要吃的呢?这明显就是怪怪,虽说这两物相似,但你作为道中人,你早应该分清的!”
宋旌淏此时倒是真的心虚了,确实是,金童子和怪怪还是有根本上的差异的,金童子是经过佛法洗礼的,为善,可保家宅;而怪怪虽能短暂的帮到主人,但终归善恶一体,时间一久那是很容易反噬的!
险些害得他也葬送在那鬼门关了!若按照金童子,那他只需去地府走一遭,请神将那男子……也就是那人的前夫请来,一般那金童子是不会攻击无辜之人的,这若是他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可没想到却是怪怪!在那地府招来的却是怪怪!念及此处,宋旌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说来奇怪,她若是自己亲自去求得不应该分不清这些?难道有人主使?!”
凡是有这种念头的人,都是与自己相交甚好或是凭高人引荐,怎么说在请这东西之前一定会打听清楚的,这女子看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就连生血饲都不知道,这八成是被陷害的了!什么人这般歹毒!居然害人全家!
“旌淏,今后你行事须得再小心些了!这恐怕往后的‘生意’会越变越多的!”
老怪看着宋旌淏,一切尽在眼底了……
“您的意思是……”
两人却未将话说完,但已然是心知肚明了!
自那日后,宋旌淏几日都未出现在祯沅卿面前,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有人陷害,那或许会在短时间内席卷整个演艺圈,但那人逃得太快,就在刚抓到一个尾巴时,线索便断了,而祯沅卿这边,拍完那一周的戏她觉得在这时代拍戏比在上一世端茶倒水还累,虽说上一世深陷宫廷,但最终是不用付出太多感情的,可这拍戏,就相当于是经历别人的人生,将这与于婉婉的对手戏拍完,她便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次……
“祯小姐,您若是累了便回房休息吧,这院子有我给您守着呢!”
看着这突然上岸的苦腊子,突然她觉得总叫人苦腊子似乎不太好,可叫什么名字好呢……
“苦腊子,你之前有没有名字?”
“回祯小姐,未曾有过”
“那便……你便叫不苦吧!”
“不苦?不苦,甚好,日后小的便不再苦涩了!谢小姐赐名!”
见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话,胡芸芸便在二楼大声说道
“嘿!沅卿卿你在干嘛啊?大早上的坐在湖边!”
墨玦从身后的桃林走出,看着从二楼伸出脑袋的胡芸芸
“你以为像你啊!沅卿卿一大早便到桃林修炼去了!”
“哇!你们两个居然不带我!等着!”
说完,胡芸芸急急忙忙的下了楼,看着还穿着睡衣的胡芸芸,祯沅卿无奈的笑了笑
“你啊!我可是叫过你的!可你就给了我一个转身哦”
想到早上那在床上如同一个懒猪一般的胡芸芸,祯沅卿不厚道的“噗嗤”一声了出来
胡芸芸理直气壮的看着祯沅卿
“哼,我什么样你没见过啊,倒是你墨玦,你……没看到吧?!”
她这架势,要是墨玦看到了非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墨玦连忙摆摆手
“没有没有,你之前不是说了嘛,男女授受不亲!”
“好了好了,我是想着这苦腊子要是一直待在咱家,那总得有个名字,不能总叫人苦腊子,我想了想,你们觉得不苦怎么样?”
“不苦?嗯,余生皆甜,好,我喜欢!”
墨玦赞同地点点头,这苦腊子之前活的着实太苦了,若是将他留下也是个好选择
“好啊,不苦,不过你这身衣服……”
胡芸芸看着墨玦
“墨玦你还有没有这个时代的衣服?全都是身上的这种袍子吗?不苦在水里倒是无所谓,在岸上还是要衣服才是……”
“要衣服?我家可多的是啊!”
这声音是从桃林方向传过来的,又是宋旌淏!桃枝微微晃动,散落下来片片桃花,掉在他的脑袋上,掉在他的脚边,眼中尽是桃花与桃花中的他!这一幕美极了,祯沅卿有一刹那的失神,却被墨玦的话拉回了思绪;
“宋先生,这片桃林是您的后花园吗?已经这么自然了吗?”
思及此处,祯沅卿也看着他,似乎是想等他的解释
“这桃林山是我们两家共同拥有的,你们不知道吗?”
三人皆愣住了,他们只知这片桃林是他们的,却不知这其中道理
“当初这桃林山本来是一大片桃林,确实一开始是你们这户的,但由于那老怪在桃林另一边,之前这户人家便将那半片桃林卖给了我们,所以现在,这片桃林是我们共有的!”
这就意味着,两家其实也可以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