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木牌出售
泓烧鸭2025-07-02 20:324,172

次日。

  寅时、望剑门西厢房,‘哐!哐!哐!’三道敲门声响起,“侄孙儿,起床了?——”

  ‘吱呀——’

  “京爷…”王隶揉着惺忪睡眼,望着京爷。只见京爷精神焕发、行装整齐,像要出远门似的。望向王隶和蔼笑道:“京爷一位故友身染重病,京爷要去为她送行、见她最后一面了,许是要离京半月。我不在的日子里,你…”

  “是给司徒太爷送粥吧?小弟明白。”王隶笑着点头。

  “聪明!便交予你了。”京爷拍拍王隶肩膀后、转身即走。“不知可否容侄孙儿斗胆一问,京爷此行去拜访哪位故友?小弟可否认识?——”

  “唔——”京爷目作沉思。

  片刻后,京爷便转头微笑道,“京爷的朋友,你怎么会认识呢!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吧…子龙办的武林大会海选也开始了,你该去试试。”

  “好。”王隶微笑,“京爷慢走。”

  “哈哈,不送。”

  王隶关上门后回房小憩会儿后便起身,稍作梳洗过一番、换好衣服,离开房间、朝食肆去了。

  一路快步,王隶到食肆打了碗粥,穿过巷落院末,照记忆往破庙走去。路上还不忘回头,察看是否有人跟踪。然有‘蛇眼’在,倒是没谁藏得住。

  片刻,王隶来到庙前。

  晨曦照下,凉风吹过,让人感到生气。“唔…万斤巨石。”王隶沉思,“正巧,我来试试。”遂是将粥轻放地上、挽上两手袖管,戴上‘琉月手’,一运内力‘嗡!’使出‘金手’来。

  ‘轰轰——’

  王隶出浑身解数推动了石块,眼前露出了破旧的、可容入的前门。遂是端起粥,王隶走入庙内。

  ……

  “嗬!哈!嘿!哈!呼!哈!——”

  “小子,怎么今儿就你一人来?司徒京那小子呢——”司徒太爷收势停手,转身望向端着粥刚下来的王隶笑问。“京爷称有位故友病重、要去送行,便嘱咐我在他离京时期、来为司徒太爷送粥了。”“哦,这样。”

  二人坐到室内唯一桌边,司徒太爷将王隶端来的粥一口饮尽。王隶却是坐在旁打量着司徒太爷,瞧他一把垂到地上的白发,及那过了百岁还如今健朗的面庞和身子,不由艳羡起来。司徒太爷砸吧着嘴,望向王隶、瞧见了他的疑惑。“怎么?你小子望什么呢?——”

  “司徒太爷为何可以…”王隶疑问。

  “嘛!这问题那小子不知问了多少遍,好像盼着我死似的。我告诉你,这世道可没人规定人就必须得活个七八十岁的!别一见着个百岁老人,就好奇得好比见了什么似的。”司徒太爷大笑,“比我年长、还活着的,大有人在!”

  “的确。”王隶微笑。

  望着司徒太爷,王隶想起寒冰宫殿中的‘上古蛇皇’。但相比那个,王隶更多的疑问还是停留在了现在——昨天京爷来时,同司徒太爷说他王隶是‘伊宁’的孙子……如此看来,司徒太爷知道自己爷爷‘王伊宁’。当今天下,知道他爷爷名字的人,似是已经不多。

  “司徒太爷,小弟想…”王隶起身作揖。

  “想学我的剑法?还是拳法?”司徒虎啧啧道,“小子,我记得你们王家可是使……使‘槊’的吧?你来学拳法怕是不妥吧。”

  “不,太爷误会了,小弟其实是有些疑惑。”王隶惭笑,“太爷应该知道,小弟祖父‘王伊宁’吧?——”

  一听这名字,司徒虎便皱了眉。

  “你…真是他孙子?”司徒太爷道。

  “我也只是听许多人皆有说过,但这些事没办法证实。不过从他这些年来对我的照料和多番帮助,以及我王氏一些血统的遗传,应是他不假。”王隶微笑,“不过我却从未见过他……至少从下山至今。”

  司徒虎却是摇了摇头,起身回走。

  望着由微弱烛火照亮的阴暗空墙,司徒虎仰头背手,在沉思些什么。王隶望其背影,自己也思索起来。下山至今还有许多疑问未解,既然司徒太爷认识祖父,又比他大一辈,相比会知道些…关于他的事吧?

  “太爷可知道些什么?”王隶试问。

  “知是知道,不过现在…还非可以告诉你的时机。”司徒虎转身过来摇头道。

  “好吧。”王隶遂也起身拱手,“如此,是小弟多有打扰了。”随即拾起碗,走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一路望着王隶的背影,司徒虎心绪沉重。但也过了会即上楼梯,将隔板死死锁上,而后下来、继续练拳。

  “嗬!哈!嘿!哈!呼!哈!——”

  ……

  在食肆吃过后,王隶也回房捡起大石棍、斗笠和盘缠,从北门出到京城大街上去了。听说今日是壬子龙所开武林大会的首日海选,海选的方式便是售出十万枚木龙牌、而后层层竞选。虽说他王隶已有了枚内定的金龙牌,可去售卖地瞧瞧,却也不是不行。

  走在街上一路向人打听后、王隶得知售卖地在黑翳城东护城河东岸,便索性一路出了城,而一出场王隶便瞧见:河边早已挤满了人,一直挤到了城门下!

  放眼望去,怕是有成千上万!

  “我说今儿各个怕是早准备好了,谁一买就抢。”

  “谁敢抢?龙府卫有几十个人在那边…”

  “有什么要紧?你瞧咱们这几千人、快上万了吧,他那龙府卫几百人…”

  王隶瞧见,多半是粗鲁的虬髯汉,女人是极少见。各个要么背挎长枪、要么腰系刀剑,皆是习武之人,且皆有备而来…“今日只是卖龙牌而已,还没到比武呢,这群大哥们带兵器来作什么……”王隶蹙眉疑惑、向前挤去。

  “喂!别挤呀…”“谁呀!”

  “诶你这小娃儿哪儿来的——”

  也好在他身子板还小,在人群中还能一路挤到前列。很快便来到了河边龙府卫所搭的台前,王隶忙环视起来:

  见了几十上百个持长枪、穿铠甲的龙府卫兵,围在几张长桌前紧紧看守着。坐在桌边的龙府兵则是有十几个,该是负责售卖的。而桌下边则有好几个木箱,里边密密麻麻堆满了一块块木牌。那些木牌与王隶的金龙牌大小相同,只是材质差许多而已。而王隶再定睛一瞧,又见了桌前一架公告栏、上边白纸黑字清楚写了售卖规则:

  ‘武林大会木龙牌售卖规则如下:

  自今六月初一始,每日寅时开卖、每日限售五百枚,共十万枚。前一百枚木龙牌价十两银,后二百枚价五十两,末二百枚价百两,售完即止。每人不限购买数量,抢劫木龙牌不触犯龙府刑律,获得后也可自行转卖。’

  “这价钱…差别也太大了。如此,还能明抢……不是得有很多人抢?”王隶惊叹罢,翻了翻口袋里的盘缠。而后又抬头望望天、心生疑惑,“太阳已升这么高了,寅时该早已过……为何没人买?”而当他再转头回来便瞧见了:虽成千上万武者皆挤在台桌前,时辰已过去许久了、仍无一人敢上前付银子买下一枚……这木龙牌的价钱不算贵,为何没人敢买呢?

  王隶疑惑着环顾四周,看见身旁一个穿蓝衣的持剑青年、面色沉重,王隶遂上前拍了拍那剑客的肩膀,询问道:“大哥,你可知这些木牌为何没人敢买吗?”

  “嘿哟,这位小兄弟也是要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剑客嗤笑。

  “正是。”王隶拱手。

  “喏——你没瞧见哪板儿上写的规矩么?要说以前抢人钱财,可是触犯龙府刑律、要被通缉坐大牢的。可今儿龙府下了规矩:这‘抢劫木龙牌者不犯法’,这不就得了?”剑客笑道,“这龙府卫第一次办武林大会也是够胆,设这种规矩!谁在这儿买下第一枚,马上就有人蜂拥而至上来抢他的。你看咱们这儿成千上万人……谁先买谁就要被打,谁敢?——嘁!”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指教。”

  王隶行了一揖后,便回到人群前方。一手放进腰包,另一手抚颔静思起来,究竟该不该买?若是买的话,便会立即遭到围攻,而若是不则……

  “怎么没人买呢?我来!”

  而他还在思虑着时,人群中便传出个熟悉的声响,王隶转头望去:一六尺高、腰系双剑、身穿红袍的束发少年走上前去,手里正攥着一抓银锭、快步走向台桌,一把‘啪!’便砸在了一卫兵面前。人群中登时发出阵阵唏嘘,没想到一个少年竟抢了他们先,还有这个胆识、第一个买了木牌。

  然王隶听这声音,望这身形与背影,却是认了出来——净能师弟!

  定是不会认错,那衣服还是剑林宗的高级弟子服,在洛郡的大战当日、他可是见了不少。“不行…净能师弟还不知我‘过世’之事,也不知我已离开金蟒卫。”王隶惊醒、忙将斗笠压低了些,转身即要回走。

  这时,秦翼已从龙府兵手里接过木牌、只见其转身,望向千万人群。

  “来呀?”

  一手叉腰、秦翼眼神高傲,另一手则‘啪!啪!——’反复抛接着手中木龙牌,“我手中这一枚木龙牌可是免费的,你们谁想要,就过来拿吧!”本便唏嘘喧哗起来的人群,此时变得更加嘈杂,纷纷起哄。

  “都说免费了,还没人来拿么!——”见无人挑战、秦翼嗤笑了声,便收起木牌到腰间,转身即要走,“现在的家伙真是不明白,免费的不要,要二十两银的还在这儿排队——”

  “小兄弟请留步!”

  秦翼应声转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青衣持剑青年来。青年走到距秦翼三丈处停步,行了一揖道,“愚兄见这位小兄弟胆识过人、器宇不凡,不如让愚兄来试试能否拿去小兄弟的木牌可否?——”

  “行!来吧!”秦翼仍然气势高傲。

  “好!那么便请小兄弟先……”

  ‘咻!——啪!’

  只见那青衣剑客手中宝剑还未拔半出鞘来、秦翼已步冲至其身旁,右手抓其左臂、左手攀其右肩,倏忽间便一把将那青年放倒!连剑也未拔。而地上烟尘震起,待那青年反应过来时,秦翼已坐在其身边、一手按住了其脖根,静定不动。连后边观战的群众武者们都惊呼了——这小子速度太快!

  而这一幕,也被在人群中刚巧回头了的王隶见到,不觉也欣慰笑起来,“近两月不见,净能师弟身法也快了许多呀——和当日在洛郡,可是进步多了。”

  “不好意思这位大哥,你拿不到。”

  秦翼微笑起身后退,拍了拍手上灰尘,转身要走。那青衣剑客爬起身来,也抓起剑羞愧转身回去、不敢见人。群众万人唏嘘着,本该蜂拥而上抢走木牌的,这会这红衣少年买了第一个、却是无人敢去找他要。待他走后,上万人又围在了桌台外,静静看着一排售卖桌、动也不敢动。

  “这位兄弟请留步!——”

  而秦翼走出数丈后,却有道少年声音叫住了他。秦翼不耐烦地转身回头,却见了个戴斗笠、穿灰衣、持着灰色长棍,还与他一般、只有六尺高的少年走出了人群来要挑战他。虽听是个少年声音,却见他将斗笠压得很低、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是在叫我么?”秦翼笑问,“你也要来试试?”

  “有何不可?——”王隶高声问道。

  “你怎么压着帽子呀,男子汉不丈夫,还怕丢人?”秦翼走向王隶、一道高声问道,“你输了又不要紧,这龙牌大把多,十万枚……再买不就成了?”

  ‘呼呼——’

  王隶挥动起大石棍来、那风也被他卷起,恣意沉浮,刮得秦翼忙伸手起来挡住脸庞,倒是被这家伙甩几下棍刮起的大风惊讶到了。风止后王隶伸棍指向秦翼,大笑道:“我不想让人见我脸庞,这跟我拿龙牌否无关吧?——我现在要挑战,这位兄弟敢是不敢?”

  “不就是枚木牌?谁怕谁呀,来吧——”秦翼不服气、‘唰!——’拔出手中宝剑来,剑上银光闪烁,锋利白净。持剑指向王隶喝道,“喏——我说你这家伙若是败下阵来了,就把你这斗笠掀开,可否答应?——”

  “呵呵……当然无妨。”王隶微笑。

  “嘿!今儿我就掀了你这草帽子,看你嘚瑟个什么劲——”遂挥舞两下剑后、秦翼使出套‘伏龙真剑’,剑刃闪出寒光、便径直冲向王隶去。而王隶摆起架势、指着长棍岿然不动,早已准备好。

  “嗬啊!——”

  ‘锵!’‘啪!’石铁交撞、寒光闪起,王隶与秦翼交起了手来。

继续阅读:第三百二十八章 雪皑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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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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