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功、软骨功……”余朋眼神愤恨,王隶则是手执长棍静静待着。师兄未出手,他也不会选择先出手。
“软骨功,少林武功。你还学了多少外家的东西?!”余朋怒喝道,“什么时候把外家的东西学尽了,就来灭了游鳞宗吧!啊?!”
“师兄,你仍是心绪紊乱。”王隶摇摇头,“容我将你收服了,再教你真相。”
“收服?!说的好听,你以为你学了多点外家的东西,就真能打败师兄了?!”余朋大喝道,“我为什么是老五,你为什么是老六?!”
“这不过是入宗时间有差。”王隶说道,“我自信实力可战胜师兄。”
王隶可非口说无凭,他的确有这个自信。
抚常真人是顶级强者,传了他一套炼气心法,下山到现在王隶都未曾见过何处有关炼气的武功。
而《金刚经》更是佛门顶级,在少林寺里还只有他和方丈二人修习……
百斤的大石棍,也重过师兄手中的轻铁枪。
自己使的“火蛇吐信”枪法乃结合“骁羽白鹤拳”及自身蛇人族武功自创,这更是不必说了。更何况召炎一战,让王隶摸清了些五师兄的实力。
这个自信,王隶来的实在。
“你自信能战胜我?!你是哪来的野小和尚!”余朋情绪甚至已失控,“让我余朋来教教你怎么做人吧!”余朋怒喝着又冲向了王隶,挥舞起了手中长枪。
无论师兄怎么狂骂,王隶都静心的接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师兄只是见到自己随五毒堂一道,又不愿解释缘由,而致使了误以为自己背叛的愤怒。这时候不将师兄打清醒了,自己解释也是无用。
那么接下来,既是同门师兄弟,也要完成这一场不得不打的战斗了。
“游鳞破浪十八式——第十式!”
余朋叫着,手中枪影又快了一道,这回也是直指王隶而去。
这时的枪影再快,也在王隶的视线内。既然看清楚了来路,那么回挡也是轻而易举。可王隶要的不是反击或回挡,而是——打到师兄!
“火蛇吐信——”
王隶再次使出了自创枪法,一棍捅去。速度飞快,乃至在空中擦出了火花,乃至完全捕捉不到石棍的影子。只听“咻!——”一声,石棍袭往了五师兄。
“你以为我会再次中招么?!”
“喝啊!——”
余朋怒喝道,亦学王隶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了来袭的“火蛇吐信”。而后枪法稍微偏转一点回到原角度,这便又刺向了王隶。王隶只是惊讶:“师兄居然躲过了‘火蛇吐信’?”
枪尖即将刺到王隶之时,单靠扭转骨头可无法回避了。这时,瞬间回神反应过来的王隶身体向后微微一靠拉出了一点距离以后,一掌拍向枪头。
而师兄见状,也聪敏的枪头猛地一提,使王隶为打偏枪刺的一掌落空了!但王隶,也有反击之招数——
眼看王隶将躲不过对着天灵盖的这一刺时,王隶正是接着后靠身之势,再一个猛地翻跃。一道后空翻跳起,如同一条灵活的鲤鱼一般,又使师兄的攻击落空了。师兄亦不遑多让,进步向前继续使招。共十八式的枪法使出到第十式,威力已非比当初了。
王隶亦自然是不放过机会,后空翻在空中之时,他便看紧了师兄的位置。手向后一伸再次搓出一招“火蛇吐信”,这回又碰巧赶上师兄向前猛进。二人的枪尖和棍杵无法闪避,眼看就要碰在了一起——
铛!——
锵!
棍头和枪尖正中对碰,互相的力量完全传递到了彼此身上。王隶刺中师兄的枪头以后,轻盈落地,迅捷转身。师兄一枪带来的力量很强,除了召炎以外,至少已比王隶交手过的所有对手都强了!真不愧是大宗派游鳞宗的师兄!
而余朋受了王隶一棍后,却比王隶难受了许多!受了棍势所影响后,师兄整个人竟连退几步,甚至重重踏地才停止下来。虽不比方才直中右胸的那一棍,但打中的是枪头,余朋整个人也并未好受到哪里去。
甚至“咔咔咔!——”几声,师兄手里镔铁制作的枪杆,都裂出了几丝纹缝!
“火蛇吐信”这一招尽管已速度为主减轻了力量,但王隶所修习的功法都太过高强,即便如此,这一枪也足以与游鳞破浪枪法抗衡。而且不仅仅是抗衡,是凌驾了许多!
二人第二回合的交手结束,王隶看似毫发无伤,但余朋却承受了许多力量。
“这……”
余朋望着手里碎了一丁点的枪杆,不由惊愕万分。
师弟为何有这般高强的武功?……
“师兄?你可清醒了?——”王隶高声询问道,他其实并不是很想打的。
余朋则是望着手里攥紧了的枪杆,不知所措,一直惊讶着,同时或是也在思考着一些事。
或许已经冷静了一些,但连师弟也不敌的愧耻还是填充了的愤怒。
“还没完呢!——”
“游鳞破浪——第十一式!”
余朋大喝着,挥舞手中长枪使出的再快一层的第十一式!而十一式的速度,还在王隶的可见视角内。要比速度,“火蛇吐信”不知比这套枪法快上多少。
余朋挥舞着枪法冲过来,而王隶却未作一丝回挡或是防守的动作。只是手持着石棍,连着大步的后跨,使劲拉开着和师兄的距离。
且紧盯着师兄,钻研着师兄使出的枪法。
“这一套枪法,师父貌似同我提起过,是游鳞宗中的中级枪法。在召炎那一战,我曾见师父和几位师兄都使出过,但却完全不敌召炎的‘水蛟翻身’身法。”
“可以看出,这套枪法以借进攻优势,层叠进增力量和速度。在循序渐进之中发挥出数倍于初使出来的威力,效果非凡。”
“但若不占得优势,这套枪法使也是白使。”
再往后一靠,王隶便撞到了树。
看来,这下不能再躲了,即便看懂了师兄的枪法,那么也要勇于迎还。自己打到现在第三个回合,还只使了“火蛇吐信”这一套枪法。
每次交击也只能和师兄互战成平,照这样来,可不能完全打败师兄。
“看来……我得使出点别的。”
王隶眼睛一闭,极力回想起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拳法、枪法、棍法,包括驳杂的少林武功,以及后来学到的外家武功……该如何应对这“游鳞破浪十八式”呢?
师兄的枪就要刺过来了!
“还不闪躲?!你中招啦!”
余朋狂叫大喝着,第一枪直接刺向王隶的喉尖。他对叛贼最为不能容忍的,甚至断定了王隶是叛贼,就想直接杀掉王隶。
“来了!——”
王隶迅地睁眼,眼里尽是炙热奔放着的火焰。
“骁羽白鹤拳第三式——御天云高!”
“喝啊!——”
王隶也大喝着,使出了秦骁大哥曾传他的拳法。
这套拳法被王隶拿来与棍法、枪法结合练习,早便研发出了另一套以棍法、枪法为主的“骁羽白鹤拳”。相比起自己的“火蛇吐信”,有四式拳法且多种招式的“骁羽白鹤拳”显得便丰富且实用到了。此时此刻,便可以用来挡下师兄的进攻。
铛!——
又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王隶挡住了近在眼前的进攻。
原本是挡不住的,但依赖自己蛇人族血统带来的软骨功,王隶可以将各关节扭转到一个常人不能做到的角度。譬如刚才,便扭了手腕和手肘,使石棍从咫尺距离的细缝硬是穿插了进来,挡住了进来——
而后,二人第三回合的交战便开始了!
王隶一套“御天云高”便冲击过去,从挡住第一击直接反打师兄。一棍劈向师兄头部,而师兄则是简单的横枪一挡。接着再扫摆棍尾去打师兄的腰,但师兄手执的也是长兵器,还长过王隶的棍子一截,所以要回挡也是无比轻松。
使出了“御天云高”后,总算能和“游鳞破浪第十一式”互相抗衡了。好在两套枪法都属于较为灵活的一种,能在相互交击之间变换招式,而使得王隶不会太占优势、而师兄也并非很领先。
二人僵持着战局,在一边疯狂的对打、对挡着。
而原先在一旁的芸儿、无花、无果和铁爪门人一起六人,则仿佛成了摆设,万全不在这样游鳞宗师兄弟二人眼里。而他们也不说话,只是静观着这一场打斗。
锵!——
铛!——
二人的交击连绵不断。
王隶比余朋矮上一些、手中的石棍也比余朋略短、甚至年纪都比余朋小了六岁,可是却万全不似是落后于余朋的样子。在众人的眼里,二人打斗的灵活程度在同一个档次,快到几乎看不清。
但是在这师兄弟二人眼里,都觉得对方的攻击和自己不相上下。
王隶有战胜师兄的自信,师兄却生出了一股看扁了王隶的高傲。
“师兄!你现在可清醒了?——”
王隶一边进攻着,一边再次大喝问道。而余朋却是丝毫不领情,王隶越问,他越怒。
“你废话太多了,王隶!”
“既然如此,师兄。那就莫怪师弟动真格了!”
“可笑,难不成你一个小娃子还没使出真格吗?!我看你怎么挺像精疲力尽了呀?!——”余朋师兄狂傲道,“让师兄教教你武功吧!——”
王隶闭眼,全不当回事。
看来师兄仍未清醒过来,还是只将自己当做游鳞宗的叛徒来处理,一味的想要杀掉自己。
方才王隶的话,既非虚张声势,亦非张嘴大话。的确,在对抗师兄时为避免伤害师兄,王隶还没有使出自己真正的全力!除了之前用到了的这些武功,王隶还学了一种武功!
那便是前几日在山魈洞宝库里拿到的,残损的武经!
这份武经,用佛门文字书写,只画了一些动作,一些步法,没有详细的诠释文字和套路。但王隶只是稍微看过,便感受到了其中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
就这么几页的佛门武经,王隶读过就仿佛被它心神相连一般。
可以感受得到,如此几页,只是它的冰山一隅!这是一部极强的功法,只需领教几页,就能施展出非同一般的实力,就能大展神威!
随即,王隶减缓了自己的攻击。
慢慢地回忆起这份武经的细节……
“步法居主,身体筋骨活动为辅,并以气血修运为护。”王隶闭起了眼睛,脑海里慢慢浮现起了这一部残破武经的招招细节……
随后——
王隶猛地一睁眼,全身的筋骨肌肉都领会了这几页残损武经的主要。而后便活动了起来,施展起了武经上的步伐。只见王隶,不再主动进攻。而是持续闪躲着师兄的进攻,并一直向后倒退跳跃着,又慢慢开始拉开着和师兄的距离。
“怎么?动真格呀?!你的真格,就是抱头鼠窜吗?!——”
余朋继续用言语激着王隶,却不料王隶完全不受影响。
“踩这一点,踏那一步。”
王隶心里慢慢推演着残损武经的内容,渐渐地施展了开来。
“哗!——”
只见一道风声响起,王隶一个抬脚猛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整个人便冲出了丈余之远。而后还未来得及震惊,又再踏一步,又飞出了一丈距离。
这个速度,以师兄的追击,完全跟不上!
而且王隶已掌握到了这套残损武经步法的心得,毕竟是佛门,相互领会是完全不难的事。现在使出这一丈距离的突跨,完全是得心应手、顺手拈来!
“哗!——”
“哗!——”
王隶看准了方位,在师兄的眼皮底下连跨了数步,完全拉远了距离。师兄一边追着,一边也在震惊着,师弟王隶何其又还能使得出如此可怕的功法!
但无论如何,还得打完这场战斗。
“我明白了,原来这份残损的佛门武经,是一套步法。施展起来,竟如履飞云般,毫不费力便踏出一丈远。照这么来,我岂不是能随意拉开和师兄的距离?”
“这下,我就能更快打赢师兄了!”
王隶自信笑道,信步跨越着,灵活程度已不止鲤鱼了,甚至是如泥鳅一般了!无论余朋师兄怎么追,总是能轻松跨开。
而此刻的余朋,正如捉不到老鼠的猫一样焦急、无奈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