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爱过的人,忽然距离很远,咫尺之隔,却是天涯。曾经轰轰烈烈,曾经千回百转,曾经沾沾自喜,曾经柔肠寸断。到最后只剩下挥之不去的感伤记忆,折磨那个不肯离去的人。
爱一个人应该是无条件的,但是我们对彼此要求得太多;爱一个人只要有心就够了,但是我们仍然生活在现实中;爱一个人就要坚持爱下去,但是我们却有太多的牵绊。
两个世界的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仇人,可以擦身而过,但如果他们相爱了,结果只会走上灭绝的命运吗?
被爱伤过的他们,真的无法找到守护彼此的那一道界限吗?
两个世界的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仇人,可以擦身而过,但如果他们相爱了,结果只有走上灭绝的命运。就像飞鸟恋上鱼,拼命想厮守在一起却是害了对方,毁了自己,然而越是天差地别的两个越能互相吸引,越是困难阻碍的环境越是奋不顾身。义无返顾的爱情除了叫人心动,也让人心碎,只是这一切总要在生命的青春燃烧殆尽之后,才能明白。幸福,他们曾经拥有过,春去春来好奇怪喔,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天还是这么的蓝。天空依旧蔚蓝,在发生了那么多令人伤心,令人感慨的事情之后,天空还是如同我们当年的无忧无虑,不经意抬头望时,那般清澈的蓝。然而,曾经发生过的事,深刻的画在我们心中,成为无可磨灭的痕迹,这许许多多的泪水微笑,换得大家在生命中的成长,或许过程中的灿烂精彩,让一生平顺的其他人羡慕不已,只不过,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比别人来得多,也来得痛。
陌言总是能够想起那个整天粘着他,让他教摄影的那个人,关于她,他了解的也正如她所讲的那样,一个关于她暗恋的对象,男孩名字真的很特别,蓝明澈。
昏黄的光芒将玻璃外面的世界渲染出童话般迷离的色彩,那透明墙内的视线着迷般的追逐,不知吸引她的是那渲染出来的神秘,还是一如既往仰视三十度角的世界。
咖啡馆内。
零星的几个客人在偌大的空间里轻声低语,不时有细碎的笑声回响,夹杂着来回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哐当……叮……’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和谐,那发出噪音的始作俑者却依旧痴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置若罔闻。
孟宜暗自摇头,蹙眉:这丫头是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啊?总是在下班后安静的坐在那个角落半个小时,简直跟活泼开朗好动的她判若两人。
收起目光,孟宜轻踏高跟鞋款款走到韩静雅的身边,那修长的细腿由于及膝包裙的束缚,弯腰的动作看起来极为优雅。
视线在沾满灰尘的小勺上停留几秒,轻扬嘴角,站起身忍不住想跟她开个玩笑:“小姐,我们快要打烊了,请问勺子还要用吗?”故意将勺子在桌面上发出些许声音。
啊?韩静雅失魂的眼神对上孟宜含着笑意的脸时,不觉了然的笑出了声:“孟姐就这样对待我这个客人的吗?”视线却瞄向了桌上的勺子。
“哦?”孟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了些,“也不知这外面有什么在诱惑你这位客人,从兼职开始天天如此。”循着她的视角探寻了起来。
“嘿嘿……那是孟姐看不岀的世界。”韩静雅扯着嘴笑得很是欢快,视线在她身侧扫了扫,敷上一丝严肃,很是认真的说:“不过我看到领班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你,说不定是想请你吃烛光晚餐呢。”
有些矫情的暗送秋波,令孟宜全身颤过一股寒流。孟宜抽搐着嘴角,幽幽的旋过头去恰好对上路恺友好的目光。
包涵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孟宜对他并无好感,碍于路恺是领班,也就没人拿他们开玩笑。唯有韩静雅时不时的搬出路恺逗她。
孟宜急忙收回视线,故意责备似的说:“看我以后怎么洗涮你,小丫头!”看了看泛着昏黄的天慢慢被灰蒙蒙的色调覆盖,提醒道:“时候差不多了,赶紧的回去吧。”
韩静雅揽着笑意连连点头:“知道了。”
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的孟宜不甘心的退回来,又弯下腰试着寻找那丫头口中看不到的世界,嘴里咕哝道:我就不相信真就找不到了!
看不见的世界,充满了诱惑,好似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痒,浅浅吟吟的撩拨着你的思绪。其实韩静雅也一直在寻找,寻找那双黑宝石般的眸子里所倒映的世界。
一遍一遍又一遍……然而每次都只是失落。
五彩斑斓的灯光将如墨般的夜点缀成缎,晚风轻扬吹起了夜幕,也吹皱了记忆。折叠在一起的片段竟都是那念念不忘的容颜,还有…淡淡的咖啡香,明明是那般清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如泡沫般,一碰即散。
街道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它们在风中如此雀跃,浑然不觉那个银杏树下的土地,深深的吸引了韩静雅的注意力。
她停下了动作,习惯性的向右转,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抹深棕色的躯干上。轻轻的移动步子,深怕惊扰了什么般,轻轻的靠在银杏树上,贪婪的嗅着萦绕在身边的气息。
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没有和他一起在这里碰面,聊天了呢?韩静雅闭上了双眼,试着回忆脑海深处的时域。
是那个早上?天下着濛濛细雨,细细斜斜的飘落下来,沾染了一身的晶莹。她撑着碎花折叠伞从这里经过,那个少年站在雨中对着她笑。他说:韩静雅,下雨呢,去哪里啊?
将雨伞撑高了些,让视野更大了些,望着眼前单纯美好的他,韩静雅只是笑。
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将他明亮的瞳眸遮住了些许,身穿的一条白色衬衫配上黑色的牛仔裤,那是韩静雅见过最多的搭配。嘴角抿起好看的线条,他在问:韩静雅,下雨呢,去哪里啊?
约莫十几秒,轻轻拨动手指转起手上的伞柄,细长的雨丝在伞面上凝结成滴,随着旋转慢慢的飞离出去,在风中飞舞。
他的身影在水雾中渐渐变得模糊,韩静雅忍不住靠近了些,认真的回答:“我去花店。”因为和死党约定在对方生日那天一定要送一束花,直到有男朋友送为止。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怎么就那么爽快的答应米果这妞的。
“花店?”少年敛了敛笑意,眉头微拧。韩静雅以为他不高兴,正准备解释什么,却听见他说:“一起吧。”
印象中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一起吧’,所以她很开心,虽然脸上挂着的依旧是浅浅的笑,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
手犹豫的往前伸了伸,遮住了他前面的雨丝。当韩静雅不知所措之际,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伞,那么的自然,小小的伞面阻隔了那一小块的淅淅沥沥。
也将他和她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些,顾不得理会他的主动背后有什么样的心思。韩静雅只记得那天他们在雨中漫步,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开散着水花的柏油路上只有他和她。甚至可以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可是幸福却是那么的短暂,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突然在小区里消失。然而,花店事件后便毫无征兆的失去了他的气息。
他意外的闯入她的世界,令她着迷留恋,现在又意外的淡出了她的世界,令她失落想念。
久而久之,那份思念慢慢变成烙印在内心最底层的三个字:蓝铭辙。
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你了,你……还好吗?无法传递的问候自唇边逸出。微微仰头,今晚的星星很亮很明,却无法照亮心里的那份灰色地带。
“静雅,你躲在哪里干什么?”
母亲的叫喊拉回了她的思绪,忙收起之前的伤感,堆上了笑意,颠颠的迎了过去:“我在等亲爱的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从外面回来?”林琳斜睨着眼看着自家的女儿,她比谁都清楚,这丫头就是嘴甜。
韩静雅揽过母亲的手,“别忘了我们是母女,有心电感应的啊。”
“那怎么没见你过来帮忙提啊。”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心电感应,也有失准的时候嘛。”
“快上去吧,他们等着开饭呢。”
“嗯。”韩静雅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两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只要能够静静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存在的气息就好。
我是一现的昙花,不能长久的亲吻天赐的露珠儿;我是匆匆路过的列车,短暂的停留不能去眷恋车站的温暖;我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过客,不能让你一直拥抱而不放手,请原谅我心底的善良。
有那么一刻,你很想他知道你心情糟透了,你好想趴在他身上痛哭一场,听他说一些安慰的话,然而他根本没有看出你的沮丧,也沒有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就在那一刻,你把话吞回去了,他后来再问,你已经不那么想说了。以后的以后,那个想说的时刻也许会重来,也许不会。——张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