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八,这个看似普通的日子,但最终却在众人的高度期盼之中到来,早晨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苗瑞斌就从床上起来,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钟,窗外的天边也才刚刚露出了鱼肚白。
苗瑞斌再也没有睡下的意思了,站在窗户边眺望着黑幕中的城市。
如今手上已经是空空如也,银行卡的钱差不多接近个位数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投资在这个拍卖行上,甚至身上还背负了五千万的外债,如今的开业变成了这种骑虎难下的局势,苗瑞斌寻思自己所付出的这一切值得吗?
“叮铃铃……”手机响了,苗瑞斌拿过来扫了一眼,有些意外,号码居然是赵良茹的,这个时间点接到赵良茹的号码,确实感觉有些突然。
“喂,赵总裁,我没听错吧,您居然在这个时间跟我打电话?”虽然苗瑞斌满腹的心事,但他天生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时候,绝不会让人看穿自己的心事,尤其是像赵良茹这样的竞争对手,一旦被对方看穿了,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没错,我是赵良茹。”赵良茹的声音相比较于之前少了一份蛮横多了一份拘谨:“我知道你现在也早就醒了,给我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话语,我听着就不舒服,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谈。最好对我客气点。”
“咳咳……”苗瑞斌故意咳嗽了一声:“赵总,我对你一直都很客气,只是你一直都没有领我的好意,赵总三点钟就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于那副唐伯虎的《空山长笑图卷》。”电话里的赵良茹郑重的说道:“你我都算是这个行业里的摸爬滚打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手中那副画的质量吧?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苗瑞斌应道:“没错,我十分清楚我的这幅画的质量,但赵总你是想要说什么。”
“广东那边的金馆长现在已经到了京城,他来燕京的唯一目的就是戳穿你的面孔,苗瑞斌你知道那样一味着什么什么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金馆长更加熟悉那幅画了,我现在跟你说话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跟你说话,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你和你的拍卖行下场都会非常的惨重,其他的两件拍卖品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幅画,现在那那幅画从广告上撤下去还来得及,苗瑞斌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不希望你以为这件事情而败得一塌糊涂。”
赵良茹之所以会三点钟打电话提醒苗瑞斌,完全就是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气概。
听到这里,苗瑞斌的心里不由的涌上一丝的感动,一直都在遭受压力的打击,听到赵良茹掏心窝的这一番话,顿觉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情味,虽然没有见过赵良茹的面,但内心还是非常的佩服赵良茹这个女人。
“赵姐,叫你姐姐不介意吧?”苗瑞斌半开玩笑的说道:“感谢你对我的提醒,如果我真的败在这幅画上,那也是我自找的,但如果我要是成功,十成也是因为这幅画……赵姐等我成功了,回头一定会请你吃顿饭。”
“哎……”赵良茹叹了一声气:“那好吧,从我的角度出发,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有机会请我吃饭的,今天的压力将是前所未有的,希望你能够挺住。”
六点钟,太阳终于是露出边来,晨起的人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竹叶苑的门前也随之热闹了起来,天空中漂浮着巨大宣传气球,搭建的巨型舞台上,何向俊找来的舞狮队也在舞台上卖力的表演着,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莫名而来。
八点钟正式开业,七点钟的时候竹叶苑的面前就聚满了人,用人山人海都不为过,有拎着商务包模样的商人,有看重黄金船和金缕蝉衣的收藏爱好者,当然这其中还不缺少一种人,那就是纯粹看热闹的人,几乎整个燕京拍卖行的大小老板都过来了,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想亲眼看看苗瑞斌的竹叶苑是怎么失败的。
燕京市主流媒体的来了差不多十多个记者,长枪大炮倒是让苗瑞斌很是意外,师傅和曹天来两位重量界别的贵宾也是早早到来,充分证明了对苗瑞斌这一次拍卖会的重视。
胡一虎果然没有食言,一连派过来五个高等级的鉴定专家,连同他本人,还有儿子胡豪杰、还有秘书一同十个人早早来到拍卖行捧场。
苗瑞斌刚一露面就忽然遭到几个记者的追问:“苗老板,听说你这一次拍卖行的宣传费用就花费了两个亿的数额,这在我们燕京市都还尚属第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苗瑞斌严肃的回答道:“两个亿的数字确实是夸大奇谈了,但一个亿还是有的。”
“有专家推算过,你的这三件拍卖品加起来也不值一个亿,你的这一次拍卖完全就是赔本,请问这是真的吗?”一个穿着红色长袖的女记者将一只话筒挤到苗瑞斌的面前问道:“是不是里面还有别的玄机在里面?”
女记者的问题问的很含蓄,相比较另外的一个男记者,那家伙就直接多了:“听说你们竹叶苑这是故意在炒作,将拍卖品的价格抬高,竹叶苑所拍卖的唐伯虎的《空山长笑图卷》根本就是假的!”
一边的何向俊激动的打断那个男记者的话:“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见风就是浪啊!我问你们,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竹叶苑的《空山长笑图卷》是赝品啊?你们是哪家媒体啊?我还怀疑你们是收了我们竞争对手的贿赂,故意来描黑我们竹叶苑的呢!”
那个记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是有根据的,因为真的唐伯虎的画现在正在天宝拍卖行展示,毫无疑问你们这幅画就是假的,普通人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里面的玄机在哪里了!”
何向俊一听火气更加的大,被苗瑞斌拉住了,这种记者还得自己来对付:“这位小兄弟,首先有一点我并没有攻击你的意思,你们新闻媒体就是人民群众的一双眼睛,你们必须把你们所看到的事实阐述出来,而不是毫无证据的在这扯着嗓子像个泼妇似得乱喊乱叫,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不会拿我自己的招牌随便开玩笑,是真是假请你们参加完我的拍卖会之后再做猜测,我给每一个记者朋友都安排了座位,欢迎大家进去观摩,如果最终经过专家的鉴别是赝品的话,那大家完全可以如实报道,我没有意见。刚才我这位兄弟说话是粗了点,但话粗理不粗,得罪了这个小兄弟还请多多包涵。”
苗瑞斌一番不亢不卑的话,将那个男记者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刚好胡一虎也带着他的军团赶了过来,苗瑞斌客气的将二十多位重量界别的贵宾迎了进去,
首先专家的位置安排在第一排,连上胡一虎带来捧场我五位专家,一共是七名重量界别的专家,这个组合在国内来说,应该算是最顶级的专家组了,论综合实力来说,比今天天宝的专家团还要高出了一个等级。
今天到场的很多人都是因为仰慕着七位专家的名声才到这里捧场,对古玩界的人来说,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偶像支持……
胡一虎大摇大摆上来拍着苗瑞斌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啊,今天的人流量挺大的啊,你这个人流量直接秒杀掉我所有的拍马会了,小子,我忽然有种预感,竹叶苑恐怕要有一夜成名的预兆。”
胡一虎话锋一转:“不过苗瑞斌你小子的压力也该也不小吧,据我所知今天又一个电视台分别对你们的拍卖会和天宝的拍卖会进行现场直播。”
“啊?还有这种事情?”苗瑞斌意外的问道:“是哪家电视台这么给面子啊!”
“不用找了!”胡一虎指着会场站着的一排记者的摄像机说道:“肯定就是这些记者其中的一个,摄像机都是暗藏的,你就是想找都未必能够找的到。记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将你们拍的钱和成绩实况跟天宝的进行比较,这样明显是对你们竹叶苑不利啊!”
“虎哥你多想了,直播是好事啊!这样就能间接的给我们拍卖行增加人气啊,虎哥你不知道我这一次豁出去一个亿,主要就是打响我们竹叶苑的名号,如果能够打响名号,我再投一个亿都无所谓!只要名气上来了,以后还愁没生意做吗?”
胡一虎迟疑的看了苗瑞斌一眼:“兄弟啊,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就唐伯虎的那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趁现在没人,你告诉虎哥,你的那副唐伯虎的《空山长笑图卷》是不是找人高仿出来的?就是那种以假乱真的高仿?”
苗瑞斌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虎哥,时间到了,解开真相的时候,也到了!你就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