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渐渐传来了一阵花香,沁人心脾,药老坐在窗前,叹了口气,顿了顿,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一脸雍雅的安冉,开口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没听清楚刚才我给你讲的什么,我刚才只是施针替你稳住了毒性,但这毒还在你体内,要不早点找到解药,你要死的。”
安冉扬唇轻轻一笑,几近妖娆,周身散发出一种如同明玉般高雅的气质,淡淡开口:“我早就该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顺了希然的意思。”
药老叹息似的皱了皱眉,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我没良心的说一句,你要是真的想死的话,能不能让我的傻徒弟彻底死心,还有,这毒并非是无解,你要是真想活着,你就去告诉我那个徒弟,那他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能给你把解药拿回来,我药老就是不想让你们留遗憾啊!”
安冉微微抬眉,迎着朦胧的月色,眼底似是又丝慵懒:“我自有想法。”
药老坐在一旁,遗憾的看了眼安冉:“长的这么漂亮,香消玉殒了多可惜。”
安冉冷眸扫向药老:“称你为药老,想来是因你擅制药,这毒你解不了?”
药老看着安冉冷哼一声:“想当年,我药老打遍天下无敌手,唯独不是他于奈的对手,他于奈制的毒我怎么解的了。”
安冉听见于奈二字眸光轻轻一闪,一双如水般的眸子看着药老:“于奈当真与希然有染?”
“我怎么知道,我是药老,又不是算命的。”药老说完撇撇嘴,不去看安冉。
安冉正准备开口,却见门外忽然发出了一阵声响,安冉眸子微挑,看向被缓缓推开的门。
穆念抬眸余光看向药老,眼底有着一股高贵与冷漠,周身散发出一股冷意,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随后目光微转,看向安冉,双眸似是清澈如水。
“哎呦,我的宝贝傻徒弟,来师傅抱抱。”药老瞪大了眼睛看清了来人,伸手正准备一把揽住穆念,却见穆念身形一转,顺利的避开了他的手。
穆念看向他,眼底眸色是如常的冷漠,薄唇微扬,吐出了一个字:“滚。”
药老站在原地,叹息了一声:“徒大不由师啊!”
安冉看着穆念,眼神闪了闪,目光凝视着穆念,穆念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腥味,此刻的他看起来如同寻常男子一般温润如玉。
“喂!喂!喂!考虑一下我好吗。”药老看着安冉的目光,随后又看了眼穆念,站到两人身边中间,插着腰吼道。
穆念冷眼扫了眼药老,随后反手打在了他脑后,随后药老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安冉收回了目光看下窗外,缓缓开口:“穆念,替我去一趟雪臧阁帮我问问她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嗯。”穆念低沉的嗓音传入了安冉耳里,安冉转身站了起来,对上了穆念的一双清亮的眸子,眼神闪了闪,随后轻笑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了一颗药丸放在穆念面前:“吃了它。”
穆念看着安冉手上的东西,眼眸深邃如古潭,淡淡蹙眉,随后伸手接过安冉手上的药吃了下去,眼底的光渐渐暗淡,半响后才缓缓开口,看着安冉,声音沙哑:“小姐,穆念不会背叛你。”
安冉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这是由断肠草制成,若你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本宫便能顷刻间让你没命。”
穆念眼神微微闪动,双眸诡异而深邃,那双阴鸷看着安冉,不禁让安冉觉得心中一寒,穆念以前从前从不会这样看自己。
穆念薄唇微动,目光看着安冉,压下了眼底的意,恢复如常,再次看向安冉,眸光清澈,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半响后才淡淡看向安冉:“穆念告退。”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唉!你干嘛给我的傻徒弟下毒。”药老揉了揉脖子。
安冉看着忽然坐起来的药老,似是吓了一跳,半响后才恢复如初,低头看向药老:“你没晕?”
药老叹了口气,从脖子后拿出了个垫子:“我这傻徒弟没事就喜欢把我敲晕,所以我做了点防护措施。”
药老说完,忽然一转头看着安冉:“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干嘛要给我的傻徒弟下毒啊!”
“与你无关。”安冉语气森冷,语气有着一丝凉意。
“不是,人家自己伤还没好呢就来找你了,你就这样对他,那他能不伤心吗?”药老深吸了一口气。
安冉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眼神渐渐暗淡,半响后才低声呢喃到:“留他在我身边太麻烦了。”
药老愣了愣,随后站了起来:“也罢,也罢,死心了也好,天下女子这么多,要不是我这个徒弟认死理,认定了就不换的话,他现在指不定有多逍遥。”
安冉看向药老,妖娆的眸子散发出一阵寒意:“若我死了,希然也拿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她高傲了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想到这次他会输给我吧!”
药老双眼看向安冉,目光渐渐凝重:“你到底为什么不告诉穆念你中毒了。”
安冉摇了摇头,看着药老,语气如同寻常:“她对我下毒,而解药只有她有,她料定了只要穆念知道了这件事,便会去找她,这样她的阴谋便就得逞了,只是她恐怕不会想到,这次我会拿命跟她赌。”
药老愣住,看着安冉:“所以,你只是不想让穆念入险境。”
安冉转头,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开口到:“本宫只不过是看不惯希然那副万事都在指掌中的作态,这次,我让她所有的苦心谋划都付之一炬。”
药老双眉紧蹙:“苦心谋划?这件事有什么可谋划的,对于希然来说她只是失策而已,你却是拿命换来的,输的最惨的应当是你,你说希然苦心谋划,莫非你身上还藏着什么?”
安冉眸子看着药老,渐渐深邃,随后唇角扯出了一个妖艳的弧度:“本宫倒是对这个结局越发的有兴趣了。”
药老忽然转了转头:“不管你有什么预谋,这件事,我定会守口如瓶,我想,我那傻徒弟若是离开了你,会过的更好。”
周围渐渐起风,安冉张了张嘴:“本宫也是这么以为的。”安冉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