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棉咬了一口荷包蛋，满满的满足，“快饿死了。”
宋屿问：“你没吃晚饭？”
“没吃，怕吵到你，但还是吵到你了。”
程棉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摸鼻子傻笑的样子很可爱，宋屿意识到这个念头后，又很快挥走。
“好吃吗？”
程棉一边问他，一边盯着他的手，这是一双一米八个子的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又有力，手心有细微的茧，看起来很有质感。
她有点想摸一下。
宋屿道：“还能下咽。”
这评价真的是过分了，“可是我看你吃的很香啊。”
“饿了。”
好吧，谈话应该从他那一句谢谢就结束的。
宋屿吃饭向来很快，食物对他来说不过是维持机体运作的能量，但这次他竟和小嘴吧啦吧啦的程棉差不多一起吃完。
程棉擦擦嘴，看了宋屿一眼，想到一件事。
她去房间拿了江璃婉给她的衣服和金表，都保存的好好的，一点没动。
她向宋屿道歉：“上次的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去律所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这些东西你帮我还给她吧。”
宋屿没抬头，“那句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程棉诧异，那句语气很重的话难道是说给江璃婉听的？
“以后离江璃婉远点！”他的语气里隐藏了一丝厌恶，拿过桌上的衣服和金表和纸巾一起随手扔进垃圾桶。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垃圾，对你来说，也是！”
程棉看了垃圾桶一眼，觉得可惜，她隐约觉得宋屿并不喜欢江璃婉，觉得诧异，但也没多问什么。
宋屿要回卧室去，程棉想到了钱的事，起身问道：“你上次不是那个赔偿的事吗？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能拿到赔偿，她立马拖鞋箱子一路高歌离开这里。
哪知宋屿回头问道：“什么赔偿？”
程棉吐血。
原来，是个坑！
晴了两天，又开始下雨，秋天的鹿城就是一座湿漉漉的城市。
程棉下班后去了一趟菜市场，也不能只让宋屿买菜，而且他基本也不在家吃饭。
猪肉大降价，只要十块钱一斤，程棉心动不已，但几次路过猪肉摊还是没有停留。
这时，她看见一个商贩在和买菜的阿婆吵架，阿婆没带那么多钱，但商贩给她多称了一点猪皮，又不肯放回去，吵着不罢休。
阿婆弯腰驼背，穿着已经连整洁都谈不上，她没那么多钱，只能一直求着商贩把猪皮拿出去一点。
“都给你切好了，你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我还怎么卖？”
商贩不肯，阿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程棉立即走过去，问了老板价格，把钱给了他。
阿婆买的那些全是毛的猪皮是最便宜的，在猪肉疯长的那段时间，程棉也买过这种肉，其实都算不上肉。
阿婆千恩万谢，拿着猪皮蹒跚离去。
程棉望着她的背影，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她想起了奶奶，那个把她从小带到大的人。
程棉出了菜市场，正等公交车回去，这时电话响了。
“姐，你有空吗？”
程棉听到这又乖又怂的声音心就提起来，且怒火慢慢往上窜。
“没空！”程棉果断拒绝，但心里还是担心他，没挂电话。
“别别别，姐，我就是想请你来喝杯茶。”
程小强这厮能有什么好事？
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真是让她头痛。
“在哪儿喝茶？”
程棉知道他只要乖怂的叫姐，就是没钱花了。
程小强嘿嘿傻笑，“警局。”
程小强和一个混混打架，他把人打得很重，对方不肯和解，程小强只好把程棉叫过去。
程小强被打得也不清，右眼睛肿了，嘴也歪了，这狼狈的模样倒更像个混混了。只是对方牙掉了一颗，还是门牙，觉得自己伤的重，非要程小强吃几个月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