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玖·明廌危(上)
灵渲2024-11-05 12:001,781

  龙吟抽鞭,白予墨出剑,横拦竖挡劈来的道道白光,一时间铿锵金鸣不绝于耳。

  混战已起,无数火把被打落在地,通明如昼的院子变得明暗闪烁,于牧趁乱拉着桃夭转身逃离。

  明廌堂的院子只有一进半院落,三面房屋。正对大门的是堂屋,堂屋后是停尸验尸用的半间独立院落,若无尸体便常年落锁,无人出入。

  堂屋左右两侧为东西厢房。东厢两间屋,一间是龙吟住所,一间先前为桃夭居住,后来桃夭搬回家后便一直空着,这几日由白予墨暂住。西厢两间屋,靠北那间为于牧居住,靠南这间便是伙房。

  念及昏迷未醒的李润居还躺在自己床上,于牧就是逃也不敢回身进屋,怕引得捕快们对李润居不利,只好拉着桃夭一头扎进了伙房与院墙间的甬道。

  一至此,于牧便矮下身子让桃夭踩上自己的肩头将她托举起来:“快翻过去!”

  桃夭手刚骑上墙头,一声怒喝传来:“在那!”

  是七八个捕快绕过厢房急来阻止,于牧左手抄起墙角堆放的一只木锅盖,右手抄起一支粗柴棒,便与劈来的捕快白刃过起招来。

  他虽已学了几个月武,但终究是最最肤浅的皮毛,又如何能抵得过群围而来的捕快?左挡右闪了三两下,左手当盾的木锅盖便被劈成两半,右手的柴火棒也被刀刃断成两截,留在他手里的不过寸许。

  他心头一惊,见对面的白刃又劈将过来,吓得头一偏,白刃砍上他身后的墙,一时火光迸溅。

  耳旁劲风吓得他急中生勇,使出一套刚学的拳脚。他打得半生不熟,却用出了十二分的气力,左一招曲臂肘击,右一记扫腿横踢,靠着初生牛犊的疯劲,把捕快们逼退了两步,继而使出他三脚猫的轻功,足蹬墙面疾跨两步,骑上了墙头。

  捕快们没料到他功夫不高,动作却是极快,带头的大喝一声:“去隔壁堵!”众捕快正欲转身,却听得身后响起于牧的威胁:“你们快得过我的手唛!”

  捕快抬头,随即俱是惊然,这小子手里竟多了一只酒坛!

  众捕快不知,这隔壁院子正是一户卖酒的,墙边下摞放的待售酒坛如小山一般。这才是于牧果断让桃夭翻墙的原因,因为他确定她能借坛当梯,落地不会摔伤。这也是于牧手里酒坛的来历,正是墙那边的桃夭递过来的。

  于牧一手托坛,一手拆掉坛口封泥,对着举火把的捕快要挟道:“哪个敢动一下,我就把你们都点燃!”

  捕快们瞪着墙上的于牧咬牙切齿,他们数人挤在这两人宽的甬道,进退两难。无论是撤出还是翻墙追,他们谁都快不过于牧手里的酒。

  灭火把呢?看似可行,但若无人号令,这么多人又岂能同时灭掉?可一旦有号令,墙上的酒便能泼了下来。

  当然,于牧也没占什么便宜,他就算逃下墙,也只会被捕快们堵在卖酒家的院门口。他唯一的安全地,就是这墙头。

  于是双方大眼瞪小眼,僵持在这甬道与围墙,谁也别想从彼此的视线中逃离。

  院墙暂歇,院里刀光剑影交手正酣。

  院子中心郑琥和龙吟、白予墨战得难分难舍,他们身周十数个捕快似星辰乱布陀螺带锋,紧紧围绕三人,伺机往龙吟和白予墨劈砍而来。

  郑琥上回吃过二女联手的亏,自知武艺不及,故采取闪避游走之策,与她二人拆了十余招,见有落下风之势,便错步后退,隐身三五捕快之后。

  龙吟之鞭,白予墨之剑,正自出招狠厉时,蓦地面前对手由郑琥换作了三五刀法朴拙的捕快。瞬息之间,二人怕伤及性命,只得急收招式以肘覆面,用肉身格挡砍来乱刀。

  捕快的刀法不精,承下此击二人并无性命之忧,但终究是刀伤纵横切肤之痛。

  龙吟和白予墨识出郑琥欲借捕快消耗她们,遂对视一眼默契暗生,决意先击倒捕快再合力夹击郑琥。

  长鞭先出如蛟龙搅海,专打近侧捕快的腕膝,一时间长刀叮当落地,捕快纷纷跪倒。

  另一边,白予墨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身法灵巧穿梭于捕快间,以掌风剑柄击打捕快肩身各穴。捕快们只瞧见一道白影浮掠,便觉肩背痛麻,长刀落地。

  眨眼功夫,二十几个捕快便倒了半数。

  眼看二人重掌局面,孰料,白予墨正出掌之时,面前的捕快陡然被一股急力拽飞,一捧白色粉末扑面而来。

  纵使白予墨机敏掩面后撤,仍不免吸入部分,瞬觉四肢一阵酸软:“软筋散?!”

  原来,郑琥为免抓捕不成,再发生上回颜面扫地的挟持,改了与她们的对战策略,以游走为主,诱其动手,再伺机以药奇袭。

  软筋散虽非什么难得之毒,但足以惊其一瞬,抢半步先机,他便持雷神鞭直杵胸门要穴。

  白予墨终究身经百战,临危不乱阵脚,先侧身避过雷神鞭,随即行气催逼软筋散。

  郑琥看出她身法出招比先前迟缓,他更捉隙抢进,雷神鞭佯攻横削其腰,趁白予墨竖剑格挡时,他又自往其后背劈出一掌。

  正行气逼毒的白予墨,忽中此悍猛掌力,登时气紊脉乱激出旧伤剧毒,一阵温热上喉,鲜血自口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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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府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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