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被警察带走之后,杂志社里的人还处于震惊之中,各个都面面相觑,想要八卦却又不敢说话。
还是社长先开了口。
“都站在这里干嘛,是事情都忙完了是吗?”
一群人一听就散开了,张雅神色复杂的看着宁竹,走两步就得回一下头,宁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等到人都离开了,社长才把门关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作为上司,怎么样也该关心一下下属,尤其是这样的大事,宁竹竟然一声不吭,属实是能忍。
“也就前几天。”
“怎么不和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万一她得手了,你哪里后悔去?”社长眉头紧锁,不太满意宁竹的处理方式。
更何况要是玥澐真出了命案,她们杂志社是真要出名了。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她,后面才发现的,人也被抓了,没啥事。”宁竹应付这样的事不知道多少次了,淡然的像是个木头人一样。
社长对她这个反应还是有点惊讶。
宁竹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整理好,起身说道:“我得去一趟警局。”
社长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随后摆了摆手,“你也太冷静了一点,去吧,下午给你放假了,有什么事情你明天在处理吧。”
宁竹愣了一下,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
离开之前,又听到社长说:“要是那边还要找你配合,你就去,忙完了事情再回来,省得麻烦。”
她余光看到那个每天都很精致的女人露出几分憔悴无奈神情。
那一刻,她觉得张雅有些话不太对,社长这个人看似严厉,事实上却很心软,不然她就不会在看到夏悦眼泪的时候,还是把人留在了杂志社。
或许社长是在懊悔自己应该把人给开除了,而不是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差点给她们都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宁竹去警局做完笔录就出来了。
因为证据确凿,加之夏悦没有否认那些事是她做的,大概率是会坐牢的,判几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小姑娘,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家悦悦,她还小,才刚从学校出来就是不懂事,求求你…”
“这事私了行不行?求求你了,我女儿她不是故意的,她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她没真的想害你。”
“你…要多少,你要多少我们都给你,求求你放过她。”
三四个人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宁竹被吓的后退了几步。
等到看清眼前几个人面带祈求的望着她,已经想到了是谁了,夏悦的家人。
“这事警察会处理,和我说没有用。”宁竹抓紧了自己的包,一副冷面孔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样子。
夏悦母亲看着还很年轻,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她靠在自己丈夫怀里,苦苦哀求,“只要你不追究,这事肯定能私了的。”
宁竹眉头轻蹙,“我不愿意。”
“可她只是个刚出学校没多久的孩子而已,她进去了这一辈子就毁了,你做个好人行不行,能不能放过她。”
女人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整个几乎没了力气一般,如果不是她丈夫托着她的话。
宁竹动容了几分。
但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她说了算的,她撇过头去,有些艰难的开口:“您说她不是故意的,但视频里每一件事情,她都是有预谋的。”
“我不清楚她准备了多久,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总而言之不可能是一时兴起。”
“宴会厅把我锁起来,藏在仓库里的刀,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您觉得我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
夏悦一家人都愣在了原地,像是不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她…她还小……”
“如果年纪小就可以抵了所有罪的话,那比她大了几岁的我就活该受伤?活该被她伤害吗?”宁竹神情恍惚。
如果她父母还在的话,因为会很心疼她吧,她可是一直都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呢。
“抱歉,是我们不讲理了。”开口的是夏悦父亲,他搂着自己的妻子,尽管再悲痛也只能掩下情绪,毕竟他女儿是真的想害人。
宁竹没和他们再纠缠,直接离开了。
插肩而过的一瞬间,夏悦母亲晕倒了过去,几个人惊慌的大喊,里面的警察听到动静都出来了。
她却没有停留,直径离开了。
得了半天假期的宁竹买了一点菜和水果回了家,比这些事解决完之后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却意外发现沈书熠竟然在家里,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没有情绪变化的时候,这个人看着总是冷漠的。
宁竹换好拖鞋,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随口问着:“今天没去上班?”
“嗯。”沈书熠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这才发现宁竹提前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被辞职了?”
“……您可真会说话。”
宁竹洗了点红提放在盘子里,然后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面,“解决了一些麻烦事,就上次那个事。”
沈书熠还想了一会才想起宁竹说的那个事情,“怎么解决的?”
“交给警察处理了,应该会判刑。”
沈书熠听着挑了挑眉,目光从电脑落在了她淡漠的神情上面,他虽然没有兴趣管这个事,但是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挺惊讶的。
有时候他真摸不透这个女人,时而冷漠时而贤惠时而待人温和,偶尔泛着迷糊有时却又透着精明。
反差如此之大,他莫名觉得很有意思,像是在开盲盒一般,下一次会激发她什么样的人格呢?
“确定解决好了,别又给自己惹上麻烦事。”沈书熠把电脑关上,拿起一旁的西服,像是要上楼。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场馆里的人不是很难联系的吗?”宁竹抬眸看着他,这件事她一直觉得很奇怪。
沈书熠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自己电话里提到的,我有老板和会馆里的人熟悉,所以就带我进去了。”他回答的滴水不漏。
宁竹没有怀疑的点了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和那沈总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
只是同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