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宁竹找了一个借口提前下班了,顺带还和沈书熠说了自己会晚回来的事情。
她对着纸条上的路线,几乎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到正确的地址,唯独找到了那个叫名将路的街道。
这里是江城的老城区,宁竹一来这里就觉得生活气息更重。
大大小小的街道,宁竹几乎要绕晕在这里面。
最后只能坐在一个生火的小摊子凳子上,点了一个馄饨吃了起来,看着那路线图,毫无头绪。
热气在空气中弥漫,云烟缭绕的,宁竹搓了搓手,想要暖和暖和,然后继续吃着馄饨。
周围几个小桌子还有坐了不少人。
宁竹就是看他这里热闹才过来的,她一个人一个小桌子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小姑娘,你平时很少来这里吧。”煮馄饨的大爷笑眯眯的看着宁竹。
宁竹点了点头。
“嗯,大爷,你在这卖馄饨很多年了吗?”
老大爷一听这可就来劲了,手上的漏勺还不带停的朝着宁竹道:“那可不,我老头子就是在这出生的,长大后就一直这里卖馄饨了。”
老大爷说着还有点回忆青春的感觉,宁竹莫名觉得很美好。
她看了看手中的路线图,犹豫着最后递给了老大爷:“那您帮我看看,这个地方是在这周围吗?”
“你还真别说,这江城啊,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地儿。”老大爷自信满满的接过那路线图,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了好一会,皱着眉啧了两声,“这不就那边要拆迁的老房子吗,哎哟,姑娘,你有认识的人在那啊?”
宁竹愣了一下,问:“怎么了吗?”
“没事,那边之前出过事,你要是来找人的,估计……”
老大爷这后面的话没再说,宁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看着那张纸愣了几秒,最后道:“没事,我就想知道这个位置在哪。”
老大爷指着前面的老房子,说着:“呐,看到那个红牌子吗,一直往里面走,然后左拐,左拐看到一个旧的电线杆子,上面全是广告的,再走进去过一个公园,然后右拐就到了。”
宁竹听的认真,老大爷还怕自己说的不清楚,连着说了好几遍细节。
她付了馄饨钱后,谢过那老大爷,就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老大爷说的很详细,宁竹几乎没废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个地方,怪不得这里地图上面没有显示。
因为这一块是拆迁区域,人少的可怜。
周围更是一片废墟,大概没多久就要动工了。
宁竹对着路线图上写着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踩到那些废墟上面,走进那个房子里面的霉味十足。
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宁竹有一点犯恶心。
好在那个地方没在那楼里面,反而是在外面的一个带门锁的房间里,宁竹看着那个门锁,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拿出钥匙。
她来的时候顺带把那天快递里的钥匙也带上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宁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钥匙插人钥匙孔,意料之中,门被打开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
灰尘在空气中挥散,宁竹因为没有防备吸了一大口气,此刻咳嗽不停脸都咳的通红,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打量了一下这房子里面的东西,能看见的就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小桌子,还有一个小柜子,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因为窗户用报纸封了起来,门口处透进来的阳光是唯一的光源。
宁竹仔细看着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直到她的视线落到了那柜子上面的一个小盒子上。
那是一个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的盒子,上面没有厚重的灰尘,看样子是不久前才放在这里的。
宁竹拿过那个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放了一只录音笔。
她打量着这录音笔,最后把它放进了口袋里直接走出了这个房子,落锁的一瞬间,她感觉有个人在盯着她。
但是她并没有太大的动作,而是拔了钥匙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到彻底走出这里,那个粘在她身上的视线才消失了,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把那只录音笔在手中摩挲。
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到家里没人给沈书熠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带着沈秋辞出门吃饭去了。
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她就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这一天的找寻让她太疲惫了,宁竹打算泡个澡,去浴室的时候顺带把那个录音笔也拿了进去。
蕴着雾气的浴室里,一只白嫩的手搭在浴缸的边缘上,中指和食指粘着录音笔,宁竹静静的看着那录音笔,沉默不语。
没几分钟,她抬手把那录音笔打开,滋啦的电流声在这浴室里回响。
紧接着两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确定不会败露?”
“放心吧,确定了他们今天从那个机场回来,他们的车子我早就安排人动了手脚,没有人会发现的。”
光是这两句话,宁竹整个人都已经呆愣住了。
机场?车祸?
光是这两个词,她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了起来,而对话还在继续。
“那就行,他们夫妻俩也算是走到头了,谁让他们总挡我们的道。”
“行了,感觉安排吧,他们家那孩子,也一起处理了吧,免得后患无穷。”
“明白。”
滋啦一声,那录音笔没了声音,宁竹以为这就没了,没想到对话又响了起来。
“出事了,那车祸闹的太大了。”
“不用管,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谁啊,现在警察都调查起来了,那人会不会到时候不配合我们啊。”
“死人怎么可能不配合?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好,我不是让你把那个小孩处理了吗,你怎么处理的?”
对话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宁竹却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她泡在热水里,但就是感觉自己冷的刺骨,这些对话她很清楚是想要和她表达什么。
她父母的事情不是意外?!!
竟然是人为的,到底是谁?留着录音给她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