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琦口中的岳父,也就是定国公,他的老婆,可是定国公的干女儿,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做的风生水起?
这一番推辞,白景琦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什么结盟,什么拉扯,什么对付叶凌?
根本不可能!
他们白家背后有靠山,上面有主子,不需要也看不上叶长雨的拉拢。
“你……”
叶长雨身边的侍卫还没有把话说完,白景琦已经匆匆离去。
狮子楼内一片狼藉,席间空落落的,和之前几次的聚餐不同,这一次,叶长雨和姚光顺心里非常清楚,那些之前走了的人,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哗啦啦!”
叶长雨愤怒的从白玉京身上拔出剑来,朝着桌子上狠狠的劈砍而去。
杯盘碗碟全都落了一地,哗哗啦啦的,原本就凌乱非常的房间,被这么一折腾下来,变的更不能看。
各种食物混在一起,再加上点酒水的味道,虽不刺鼻,却总有种剩饭剩菜的感觉,像是置身于泔水桶。
偏偏叶长雨还在屋子里面打砸,下面陪着的白玉京和姚光顺,全都不能走,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哎……”
白玉京看了一眼姚光顺,随后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别看这两个人平常在叶长雨身边明争暗斗,互相挖苦,但俩人都知道,他们和叶长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玉京和姚光顺,就算是要内 斗,也得等到叶长雨登上皇位,两人再说什么不死不休,现在还远远没到时候。
“殿下的胸中有一把火,若是不发泄出来……唉。”
不管那些人后面怎么闹,这次他们完败。
没有扳回一局,弄倒叶凌,还赔了不少钱,丢失了王濛这个来投靠的长期饭票,挣钱的生意也没做出成绩。
叶长雨心烦意乱也属于正常,毕竟一败涂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胆小鬼!”
“你们都去死,去死!”
叶长雨一边砍着,顺带着大喊大叫,束发的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又黑又长还微微有些毛躁的头发垂到脑门,沾染上不少泔水味的饭菜。
蓬头垢面,再加上胡乱发疯,但凡是个不知情的人过来,都会以为这个人是个疯子。
“现在怎么办?”白玉京没有办法的看向姚光顺。
白玉京是在北荒就跟着的副将,武功或许有,但却五大三粗,没什么脑子。
以前能仗着身份去嘲讽姚光顺,到了关键时刻,也知道搞这种朝堂上的事儿,要靠着姚光顺那光秃秃的大脑袋。
“回京数日,几个回合下来,咱们除了多个不大的府邸……其他的就……”
王濛一死,其他的世家全都随风倒,暂时不搭理叶长雨,他们这是一不小心又回到从前了。
之前种种的繁华景象,让叶长雨傻傻的以为,有京城勋贵们的帮助,他就一定能登上皇位。
让他能有机会报仇,就算是登基之后成为傀儡,他也认了。
只要能登上皇位,只要能打败叶凌,让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然而现实就是那样的残酷,他们刚刚联络的大臣,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莫名其妙被火葬。
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势力,刚刚摸到的钱,只要叶凌这边微微出手,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殿下,您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但您已经在京城,而且还有自己的王府。”姚光顺斗着胆子,高声的说着。
“那又有什么用?本王的府邸不如叶凌的大,本王生意没有叶凌的挣钱,支持本王的人没有叶凌属下人多,父皇就算是喜欢我,又能怎么样?”
叶长雨胡乱砍一阵子,身上已经挂了彩。
那是他自己血,刚刚发脾气时候没注意,手上被碎瓷片割伤的。
“殿下有陛下的宠爱,就有了天下!”
姚光顺找了片干净没有碎瓷片的地方跪下,劝说道,“瑞王殿下,您有陛下的信任和偏爱,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都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殿下,求您保重身体!”
姚光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力量,叶长雨看过去,竟真能莫名的安下心来,不再胡乱的劈砍。
“哼,就姑且让叶凌那个废物得意一时,等本王喘过气、缓过神来,定然要让那个废物死无葬身之地。”
“先生,叶凌这次使用如此腌臜的手段,说不准王濛的死也是那个废物干的,咱们能不能去父皇面前揭发?”
叶长雨将手里沾着血的剑扔给白玉京,在姚光顺的感染下,又变的斗志昂扬。
“殿下,药铺之事,本就见不得光,是琅琊王氏想挣钱,故意拉您下水,如今王濛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的事,咱们又何必蹚这一趟浑水?”
姚光顺一边劝说,心里面则是一直盘算着,这个叶长雨有些太不听话,以后真把这个人培养成傀儡皇帝,也得多寻一两味让身体变的虚弱的药。
不然这一天天的精力旺盛就知道瞎折腾,属实让人有些受不住。
“难道先生也觉得,咱们应该就这样算了,让叶凌那个废物捡走这天大的便宜?”
之前那些药房,正常情况下的挣钱程度,让没见过钱的叶长雨瞠目结舌,现在叶凌的生意要遍布整个大商,真的很难想像,后面的叶凌如果用那些药铺来卖药,所挣的是多大一笔财富。
“捡便宜?这么多银子,都从百姓的身上去捞,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遭受天下的唾骂?”
唾骂两三句那还是轻的,最关键的是让天下百姓都唾弃叶凌。
在储君的选择上,除了靠着皇帝的喜恶、群臣的支持,还有一条至关重要,那就是天下百姓的民心,百姓们心中下一任储君是什么样子的,也至关重要。
未来的储君可以是百姓不知道的,但是绝对不能是百姓心目之中已经烂掉、臭掉的,这才是关键。
姚光顺算计的厉害之处,能够将每一个因素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哼,百姓?”
“上次的事难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