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高档公寓楼。
太阳的光芒照射进入落地窗的房子中,使得房间明亮,充满生气。
其中,半秃头、戴着眼镜的翁康胜站在镜子面前,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的绽开。
人逢喜事精神爽!
想不到就这么滴成为了仨亚负责人。
回想起来,他来到仨亚还没十天。
这简直就是他的机遇啊!
他细细整理自己的黑色西装,调整淡蓝色领带。
将脚下皮鞋擦得光亮,泛出明亮的光芒。
整理到满意,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下午四点三十六分。
时间差不多了。
他走出房门,带着前所未有的高兴,坐着轿车出发,前往港口。
今天天气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间。
很快。
翁康胜身穿西装来到港口,不由让那些穿着背心短裤的人们感到惊奇。
许多人伫立侧目,有些人好奇,向旁边的人打听。
“这是要干嘛?”
“穿着西装来港口?这一幕咋那么熟悉呢?”
“你是说是来找时东的?”
“聚福楼加入连锁,‘时鱼’不是没了吗?”
“聚福楼那事不清楚,但时东现在还钓鱼,摆明了‘时鱼’就会回来。”
“那他是谁?时东不会和一般人合作的吧!”
被问到的人,一个个的摇头。
有人想起他和张修明走在一起,再度娘一下,顿时明白。
“他是新任的天食饭店仨亚负责人翁康胜!”
众人恍然大悟。
前有张修明和时东洽谈,后有翁康胜西服伫立等待。
“天食饭店这是要有‘时鱼’的节奏啊!”
“天食饭店也要有‘时宴’了?”
他们热烈讨论,想着什么时候去天食饭店吃一顿时鱼。
有老渔民微微摇头,那天他虽然看到了张修明上时东的船,但也看到了他离开的时候给时东鞠躬。
这样的态度很明显是时东在上,代表天食饭店的张修明在下,简单的说,就是张修明向时东服软了。
如果让伍天集团知道,肯定会闹得很大,张修明代表着的是天食饭店,也代表着伍天集团的脸面!
而看翁康胜的神态,明显就是想要平等相处,时东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从一开始天食饭店采购出价七万五不卖,偏要卖给聚福楼六万就能看出。
没一会,时东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众人侧目,时东和翁康胜成为了港口的焦点。
翁康胜一看到时东,嘴角翘起,‘时鱼’的主人终于来了,张修明铺好的路,他现在就来接手了!
面带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上去。
“时先生,我是新上任的天食饭店仨亚负责人,今后多多指……”
时东阴沉着脸,看着他快速向自己靠近,同时开心的伸手要握手。
脚步不停,两者距离三米,时东开口说话了。
“滚!”
一字如真言,让绽放得跟菊花一样的翁康胜瞬间呆滞住,愣愣待在原地。
时东直直走过去,没有做一点停留。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是愣住,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却感觉合情合理。
毕竟时东在暴雨天前,就是这么对待天食饭店的。
直直的看着时东走远,启动游艇离开的背影,他们才转头看向翁康胜。
他此时低着头,攥紧拳头,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愤怒?
面对这样戏剧性的一幕,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被打脸了吧?”
“不止啊,这简直就是伸脸过去给人打,人看都不看一眼。”
“这描述不合适啊,至少时东还说了一个‘滚’字。”
“啧啧,刚传出时东和天食饭店交好的时候,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都是谣言啊!”
“哪知道他们做什么,不过张修明至少还能不丢脸,这刚来的翁什么的,一上来就送一血啊!”
“要有好戏看了!”
翁康胜被时东的一个“滚”字,弄的心中憋屈,怒火燃烧。
他大热天穿着西装皮鞋,提前等待,带着笑脸上去,结果就这么对他?
他怎么敢的!
身为管理陕西十几年的老负责人,他从来没有被这样的毛头小子对待过!
尤其周围人刺耳的声音,让他心中烦闷,怒火不禁再度提升。
脸上不禁浮起涨红,恶狠狠的瞪了时东离开的方向,他转头离去。
羞愤的坐回轿车中,他回想刚刚的一幕,这就是张修明用一个月的时间消除反感后的态度?
那眼神和语气,完完全全就是敌人的意思!
司机有些疑惑,为什么老板笑着出去,现在却阴沉着脸回来。
尤其车内散发着他的愤怒,让空气压抑的可怕。
实在忍受不了,司机问道:“老板,去哪?”
“回去!”
轿车重新启动,离开港口。
在途中,翁康胜一直在想为什么。
这一切都和他了解的不符!
但思来想去,不断思索。
一直到夜深,都想不到有任何的思绪,反而想到脑袋发晕。
只能无奈作罢,明天再想。
就在他以这样想法的时候,打算睡觉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伍文山董事长的电话。
他立刻调整心态,挤出笑容,接了起来。
“董事……”
伍文山暴怒的声音传来:“翁康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翁康胜直接被骂懵逼,我做了什么?
我有做什么对不起集团的事情吗?
没有吧?没有啊!
他微微弯腰,小心翼翼的道:“董事长,我做错了什么?”
伍文山的火气瞬间暴涨:“你他妈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张修明不好意思修复了和时东的关系,你倒好,一天给我重置回去!”
翁康胜愣在原地。
时东?
下午和时东闹掰的事?
董事长怎么知道的?
他想到了什么,拿下手机一看,上面有推过来的仨亚本地新闻。
《天食新官上任三把火?时东:滚!》
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记者又乱写了!
他急忙解释道:“董事长,那些报道都是假的!”
伍文山一听,语气稍微放缓:“这么说时东和我们的关系还是一样?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
这句话让翁康胜不敢应啊!
关系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张修明都上时东的游艇了,而他就得到时东的一个字“滚”。
“滚”这个字,足够表达了时东的态度。
大家都是成年人,话都是过脑的,就算他相信时东一时脑热说出这句话,但他也不相信时东会想都没想就说啊!
伍文山听着对面没声音,语气再度阴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翁康胜只好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么说来都是时东的错?”
“是的,我穿着西装在港口等他,笑脸迎上去……”
“张修明干得很好,作为他的师傅,轮到你就不行了?”
“我……”
这句话把翁康胜堵住了。
是啊,张修明都上了时东船了,不可否认的事实啊!
“翁康胜!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时鱼’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在我们天食饭店,你就等着看吧!”
啪嗒!
电话挂断,翁康胜拿着电话愣愣不语。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泛黄的月亮在他眼中,就好像嘴角的苦涩,难以言语。
和张修明说的一样,用笑脸去打动时东?
他认为这是最傻的做法,也是希望最渺茫的做法。
但不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啊!
怀着苦涩入睡,在梦中写上一句。
“仨亚负责人,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