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趁此机会使劲往冷昊焱怀里靠,眼泪说来就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君上,救救臣妾,救救臣妾。”
苏婳好不慌张,她完全不介意冷昊焱过来,甚至还期望如此。有冷昊焱在,她便能请他帮忙调查翠萍的事了。
“君上,臣妾是来找翠萍的,臣妾宫中的宫女突然失踪,臣妾担心的很,想来想去也是贵妃的嫌疑最大。”
傅萱差点没被她这一番话气吐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只凭一己之念便如此冤枉臣妾。君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冷昊焱看了傅萱一眼,面上的神情依旧毫无波动,甚至很快望向了苏婳,在看着苏婳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婳儿,你跟朕来,朕有话和你说。”
傅萱诧异的望向冷昊焱,眼中尽是不解,然而冷昊焱却根本不曾多看他一眼,带着苏婳要走。
傅萱急了,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满脸委屈:“君上,臣妾……”
“好了,朕与皇后有话要说,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根本不等傅萱多言,他就这么带着苏婳走了。
傅萱愣在原地,气得握紧了拳头,心头更是火冒三丈。
偏巧这时,玉洁还一脸得意的望着她。
一个宫女嚣张如此,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傅萱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待到冷昊焱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终于忍无可忍,抓起身边一起能拿的扫帚、桶、盆,使劲的摔在地上。
“可恶!可恶!苏婳我饶不了你!”
被欺负到了头上,这口气她如何能忍。
苏婳跟着冷昊焱出了祈祥宫,原以为他回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却一言不发。
“君上我……”她本想说翠萍的事,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冷昊焱打断,“回去再说。”
回去?
她傻傻的问了一句:“回哪儿?”
问完了之后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愚蠢。
“正清宫。”冷昊焱丢下三个字上了御辇,苏婳也准备上自己的辇轿,可就在这时冷昊焱忽然冲着她伸出了手。
她愣了一下,难道他要让她与他同乘一辇?
后妃乘坐御辇是不合规矩的,哪怕是皇后也不能例外。
苏婳正犹豫,玉洁却偷笑了一下,立刻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奴婢帮娘娘上去。”
说完她便把她往御辇上推。
苏婳这下是不想上也不行了,连忙抓住冷昊焱的手。
玉洁又偷偷一笑,看着自家娘娘与君上一同坐在御辇上,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心里美滋滋的。
但一看到叶昀,她脸上的笑就顿时笑死了,立刻换上了一副凶恶的神情。
叶昀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立刻放慢了脚步,故意走在队伍最后,离她远远的。
保命要紧。
御辇上的空间并不大,苏婳与冷昊焱并排,身子几乎是贴在他身上。
她低着头,一颗心竟开始砰砰直跳。
冷昊焱一路上一言不发,让气氛有些尴尬,终于苏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君上,我是来找翠萍的。”
“朕知道。”他语气不变。
“能否请君上帮我,帮我找找翠萍,臣妾感激不尽。”
“不必了。”
苏婳诧异,终于抬头看向了他,他的神色依旧不变。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拒绝。
苏婳想问为什么,还不等开口便听他又道:“朕知道翠萍在哪里。”
她更是惊讶,下意识侧身看向他:“在哪里?”
冷昊焱转头望向她,一句面不改色:“她就在宫中的暗牢之中。”
“暗牢?怎么会?”
“朕没有骗你,因为就是朕下旨将她关进去的。”
苏婳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心中更是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翠萍帮着苏湛龙做了什么事,让冷昊焱察觉到什么。
冷昊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皇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并未叫她婳儿而是直呼皇后,苏婳心中顿时多了一抹警惕,他是在怀疑。
“臣妾能知道什么?”她越发小心,“臣妾只是不明白君上为何要将翠萍关起来,翠萍跟在臣妾身边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肯定君上放翠萍回来。”
“有人告诉太后,翠萍是你父亲留在宫中的奸细。”冷昊焱突然这么说道,苏婳心中更惊,果然是被他察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君上说笑了,翠萍怎敢做这种事,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构陷。说这话的人便是看重翠萍是臣妾身边的得力宫女,试图对付臣妾而已。”
谁会在太后面前开口?
苏婳很快想到了什么,能在寿康宫行动自如,并且能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也只有宁轻雪一人了。
宁轻雪,她定是因为那晚的事对她记恨在心,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报复。
只是她并未想到,宁轻雪竟会从翠萍下手。
“太后深信不疑,而朕……”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又深了几分,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一字一句,“朕想听你自己开口,你告诉朕她到底是不是奸细?”
苏婳犹豫了,若是从前她会理直气壮的否认,但这一次,不知为何她不愿在他面前说谎。
可若实话实说,翠萍危已。
沉默了一下,她终道:“翠萍的确是父亲留在宫中的,可她却不是奸细,只是父亲留在宫中看护我的宫女。况且如今父亲已死,翠萍又还能做什么呢?这个时候智控她是奸细未免子虚乌有。”
她只是折中回答,心中也一阵心虚,翠萍的事她无法给他准确答案。
苏湛龙通过翠萍一直在打探宫中的情况,这点她是知道的,也纵容她如此,只是传递消息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毕竟翠萍知道的只有宫中情况,对于一些机密之事别说是翠萍,就连在冷昊焱身边伺候的宫人也未必知道。
然而他又道:“可那指控之人手中有书信,证明她与宫外一直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