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自然是应了下来。
“等这件事情完成,我会带家妹一起去给您赔罪。”
维斯教授在美术界名声极大,若是维斯教授不肯答应,他也不能拿维斯教授如何。
只是幸好,维斯教授答应了。
他也能少费一些功夫。
“许教授,我会答应这件事情,是因为珍珍确实是我的学生,她已经成名,我也不希望因为年少一些事情影响了她终生,再加上是因为你许教授,我们相识多年,对你多为欣赏,所以我愿意卖你这个人情。”
“只是当年我确实是因为那幅画才愿意收珍珍为徒的,说实话,这么多年,珍珍虽然在画技上有所精进,可是她却再也画不出那么有灵气的作品了。”
“只是我也一直保持理解,因为我现在也画不出年少的那些画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就连那幅画也不是她的。”
“我现在知道了,画这幅画的人也是你的妹妹,如果真的是她来,我相信她会超越我,真是可惜了。”
那些的维斯教授不住的感叹摇头。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许源怎么也不可能把许羡枝带到他面前的。
他希望许羡枝和珍珍走同样的路。
他怕珍珍会被许羡枝抢了光芒,不可否认的一件事情就是,许羡枝太过耀眼,只要她一出现,就看不见别人了。
他不想让珍珍永远活在许羡枝的阴影之下。
许羡枝作为他们的亲妹妹,自然不会胡思乱想,可是珍珍不愿意,珍珍在许羡枝回到许家后,一直没有安全感。
他希望珍珍永远明媚,永远幸福,所以他才给珍珍铺路。
至于许羡枝,她以后也会什么都有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都想不到,许羡枝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在体校受这么多苦。
现在看着这些记忆,他才知道许羡枝为了他们做了多少事情,受了多少苦。
可是他这个三哥却从未施舍给她一点点偏爱。
他这一生从未后悔过什么,送许羡枝去体校的事情算是一件。
他想,如果当时他对许羡枝再多一点点耐心,再和那些人说清楚一点,事情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事情确确实实就是已经过去了。
现在许羡枝,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等许羡枝死后,他会把应该还给许羡枝的那一份爱,双倍的用到珍珍身上。
当初他多期盼这个妹妹出生的,出生的时候,眼睛大大的,护士抱着给他匆匆看了一眼就抱走了,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
后面就换成了珍珍了。
他想被换也是个缘分。
上天可能知道许羡枝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这样安排换了一个妹妹来弥补他。
不然如果真的是许羡枝这样不听话,还只知道唱反调的妹妹,他真的会被气死。
许源打完电话,把事情处理好就回来了。
回来看见珍珍红着眼,似乎在哭,急忙走了过去:
“珍珍,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很感动,很幸福,有这么多人喜欢我,相信我,支持我,最幸福的就是我有哥哥。”许珍珍知道三哥肯定会帮她处理好一切,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她能不感动吗。
许羡枝想要平反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又怎么样,不会有人相信一个杀人犯的。
更何况三哥会永远站在她这边。
可是许源听见她这一番话面色一僵。
因为他和珍珍都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珍珍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
这不是辜负了那些喜欢她的人的信任吗,就算是她想要掩盖,那也要有一点点心虚才是。
珍珍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些话的。
听着相信两个字,许源觉得讽刺极了。
讽刺他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他就静静的看着珍珍在演戏,一方面,他觉得珍珍这样做是对的,没有露出马甲。
一方面,他觉得珍珍偷了许羡枝的作品是愧疚的,可是珍珍并没有,反而享受着许羡枝的作品带来的便利。
他的内心太过复杂,但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事情已成定局。
真相其实不怎么重要了,反正已经耗了那么久,许羡枝的身体会被这台机器抽取回忆,慢慢的掏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许羡枝最后会死,他居然觉得心空了一瞬。
他或许会因为许羡枝的死,内心会有波动。
但是爸妈就是因为许羡枝而死,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许羡枝的。
宴会很快就到了。
许羡枝自然没有和许母他们坐一辆车,而是坐许千寻的跑车。
就算是许之亦想要坐上来,好好训诫她一顿也没办法了。
许母本来还想要命令许羡枝绝对不可以答应订婚的事情,想要这个逆女把婚约还给珍珍,
但是见许羡枝凉凉飘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让她想到了许羡枝那天像疯了一样,咬许父的样子。
想到那一幕,那个逆女,像个粗鲁的野兽一样,她就心里发麻。
对方那样子仿佛随时要冲上来嘶哑。
那副血淋淋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吓人。
她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至于和沈家的婚约,她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不让许羡枝参加高考,到时候第一名还是珍珍的,珍珍也是第一名,谨言也是第一名岂不是更加相配。
沈母到时候总不至于选择一个高考的不参加的人吧。
到时候把许羡枝送进神经病医院,沈家更不愿意要一个神经病当儿媳吧。
这对于许羡枝就是一个死局。
所以这场家宴,如果沈母试探婚事,她随便敷衍两下不就好了。
“许伯母,许伯母,珍珍。”沈谨言听见许家人来了,到门口迎人。
等人全部下来都没看见许羡枝的身影。
他神色一滞。
许珍珍见谨言哥哥穿着白色的西装,清贵自持,容貌俊美,羞红了一张脸,被许母推着往沈谨言那边靠。
“谨言哥哥。”
“嗯。”沈谨言敷衍了两声,接着往后面瞥,他觉得许羡枝应该是另开了一辆车。
许珍珍听着沈谨言敷衍的态度,脸上的羞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