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邸门口见有两座大狮子,极为威武。
元琰到门口宁王世子就出来热情的招手:“哎吆,九殿下来了,你这过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出去迎。”
眼睛扫过后面的许浅浅,顿时挤眉弄眼的凑过来小声说道:“这是你的侍妾呀?”
元琰险些吐他一脸,你除了一天找女人就没别的事了吗?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推开宁王世子介绍道:“这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这次不知是那里的流匪竟敢惊父皇的车架,我们跑散了”。
宁王世子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快去准备好酒席,还有厢房,不可怠慢”。
管家应声退去。
“快请进,你们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既然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把这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宁王世子热情的把几人引到大厅。
几人都落座后,丫鬟上了茶和几盘点心就退下了。
“这次就多谢堂兄的热情款待了”,元琰也是客套的说着。
宁王世子听元琰叫他堂弟心里高兴,所以更加热情:“你们既然来了就住些日子再走,今晚给各位接风洗尘准备了酒宴”。
等几人寒暄过后,管家过来禀报厢房准备好了,宁王世子把他们亲自送去了厢房。
“路途劳累,先洗漱休息一下”,宁王世子跟在元琰身边热情的招呼着。
“好,麻烦堂兄了”,元琰和宁王世子道别后闭上了房门。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大床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摞着书,床上是新换的被褥,还有个桌子,上面的茶还在冒着热气,看的出来是刚刚泡的。
他爬到大床上,好舒服,本来感觉很累,但不知为何躺到床上反而睡不着了。
眨巴这眼睛,宁王世子对他这么热情讨好,他当然知道是因为宁王世子想要拉拢他。
这次的水灾来的太过凶猛,花了朝廷大半银两,这个时候要是有藩王起兵,朝廷就会很被动。他让四皇子吃了大亏,可谓是把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了,四皇子现在不知道是他在捣鬼,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他抗不抗的住四皇子的攻击,一个可以隐忍多年的人爆发起来不知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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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是附近最大的匪窝,平时要是有商人路过都会绕着走,生怕被劫。
龙虎山寨内血气弥漫,匪徒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偶然有树上的乌鸦在嘎嘎叫着,场面触目惊心。
龙虎堂堂主正在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剑指着,他兹目欲裂,眼球突出,好似要吃了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冷声道:“听说你还有个女儿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她人呢?”
龙虎堂主忽然大笑了起来,露出带血的牙齿,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哈哈哈,你做的事早晚会被皇帝知道的,你以为杀了我们就完了吗?”说完又尖声大笑。
蒙面人把他一脚踢倒在地,长剑扎进了龙虎堂主的大腿上,血从腿上冒出染红袍子。可他好似感觉不到疼,依旧在凄厉的笑着,慢慢从口中溢出鲜血,眼睛瞪得老大但无神。
黑衣人拔出插在他腿上的剑,走上前蹲下身子探了一下鼻息,又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舌头已经被咬断,还在冒着血。
黑衣人把剑扔下,拉开了蒙在脸上的黑布,赫然就是四皇子元胤。
元胤不顾地上的血污就坐在台阶上,这次皇帝及时被御林军保护了起来没有受伤,匪寇去老九的帐篷连他的衣角都没看见,也就是有些大臣的家眷受了伤,真是帮废物。
既然这次已经出手,就不能空手而归,如果被皇上知道这次的事是他干的,那他的下场只能更惨,还不如放手一搏。
现在只有寨主的女儿知道他的身份,元胤掏出身上从五皇子那里偷的虎符看了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萧索的风刮过,带起地上泛黄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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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一望无际,但有一处帐篷周围戒备森严,皇帝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下面的禁军统领跪在皇帝面前请罪。
“陛下,臣罪该万死。不过臣怀疑有人透漏了这次的行程,才会在半路伏击”禁军统领板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皇帝哼了一声:“那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查,要是查不到就以同罪论处,给你七天时间”。
“是,臣领命”。
“退下吧”。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安慰道:“陛下,生气伤身,相信禁军统领定能差个水落石出”。
“让他打打杀杀还差不多,让他查案能差出什么,你去把许显仁给朕叫过来”皇帝面色缓和了不少,淡淡吩咐道。
大太监尖着嗓子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找人。
皇帝用手摸摸袖子上的龙纹,眼睛沉了沉,他的儿子可真是有出息了,竟敢弑君。
他早就知道四皇子的小动作,对于皇帝来说现在还没有立太子,儿子们之间相互竞争也可以让他从中挑选一个最适合当太子,当皇帝的人。可是现在他还没没老呢,就有人盼着自己死了。
许显仁进来立即给皇帝行礼:“陛下”。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皇帝直接问道。
许显仁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臣不敢说”。
皇帝兴味的问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就是了”。
“陛下,这次臣手下的一个皇城司的暗探在四皇子身边发现了他和龙虎山的匪徒有来往,可是现在龙虎山上的人都死光了”,许显仁也为这次没有提前发觉而后怕,万一陛下真的伤了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最近不要有什么动作,仔细盯着就是了,朕要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皇帝阴森的说道。
“老九跑去哪了,找到没有?”皇帝想起小儿子不见了,有些忧虑。
许显仁禀报道:“我们在宁王府的人传过来过消息,九殿下和丞相府的二小姐去了宁王府”。
皇帝皱皱眉,从前老九就是个纨绔谁也管不了,现在走回正途了他还是颇为欣慰的,自从元琰和许浅浅接触他就了解过她,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他的儿子为何会对她另眼相看。
皇帝的最爱其实就是惠贵妃,从前他在当皇子的时候也是狩猎和惠贵妃相识的。当时惠贵妃还是国公府的小姐,虽然不善骑马但还是和哥哥们一起去争抢猎物,结果射兔子的时候没有射到反而从马上摔了下来,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惠贵妃为感谢他有时做了点心会给他送过来,两人这么一来二去的就日久生情了。可是有时政治需要他不得不娶别的女人,对于他们的儿子他自然是很看重的,虽然元琰小时候不懂事,但现在长大了也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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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宫灯影影绰绰的在宁王府邸院子里挂满走廊。
丫鬟手里端着酒菜陆续走入宴会,歌姬在中间条的婀娜多姿,一片舞乐升平。
宁王世子手里端着酒杯和元琰遥遥对杯,一饮而尽,他调笑的问道:“九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说着拍拍手,旁边的随从就立马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表哥太客气了,自家人用什么礼物”,元琰推拒道,他知道以宁王世子的脾性会送什么东西。
“就是自家人才要让你玩好嘛,放心,绝对会让你满意的”,他信誓旦旦的笑道。
不一会侍从就领进来一个女人,其实说是女人也只有十二三岁,看起来不像是专门**的,身上倒是有些飒爽的味道。
她走过来给元琰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礼,随后就上前端起酒杯倒酒,动作之间有些生硬,看的出来是没怎么侍候过人的。
宁王世子从哪找来的人,不会是抢来的吧!
“殿下可满意,这可是原本我喜欢的,就送给殿下了”宁王世子一副慷慨的样子,好似为元琰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元琰本来就不想收下,这都什么,自从过来这个世界,他的三观就在不断崩塌:“这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留给堂哥吧!”
这种把人当东西的样子让元琰很膈应。
“殿下不要客气,我是真心送的”,说着眼神示意女子给元琰再倒酒。
元琰一转头看见许浅浅有些戏谑的看着他,端起酒喝了一口,刚才怎么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真的不用,多谢世子好意”。
宁王世子自然是把元琰的表现看在眼里的,没想到一个堂堂皇子居然还要看许浅浅的眼色,顿时一脸我明白你为什么会拒绝的样子:“好,殿下就是洁身自好,谁能跟了九殿下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挥挥手让女子下去了。
元琰很不解,他这表情是啥意思?大兄弟你明白什么了?
“那就多谢世子体谅了”。
接下来就是看着歌舞,闲聊一些趣事。
宁王世子喝着酒,一脸陶醉,问向元琰道:“殿下觉得我这酒和别的酒有什么不同?”
元琰本来没怎么喝,闻言拿起酒杯品了品,确实和平常的酒有差别,这个酒喝起来很棉很舒服,没有其他酒入喉的辛辣:“不知这酒有何来历?”
宁王世子得意一笑:“这酒是冬天酿的,但是冬天的天气太冷发酵不了,我就让一些妙龄女子把酒坛抱在怀里暖着,所以喝起来还会有少女的芳香。”
元琰险些没拿住酒杯,你也太会玩了吧!怎么感觉刚刚喝下的酒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谁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