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俊的眸光变的迷蒙而悠远,他看着窗外的星海,缓缓道:“她叫苏珊,在她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她就深深吸引了我。”
尹贝娜顿时一愣,怔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冰冷的男人,平时对她就像隔着万水千山,与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掉进了冰窟里。
他居然深爱的女孩是自己。
此时想来许多的事情似乎都合理了。
在健身房他听到她声音时的错愕表情,她一次次戏弄他,他都能包容她,不跟她计较,第一次他要强暴她时,说的那句话,愿意和她一起用餐,跳楼那一刻的微笑……
诸多的事情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已经明了了。
然而下一个瞬间,尹贝娜心中不禁有些疑虑,难道他很早就发现了自己是苏珊?还是说因为她的声音像苏珊,把她当成了苏珊?
她该问还是不该问呢?
要问,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问出口。
因为尽管他爱着她,但是她的心中并没有面前这个男人,如果告诉他自己就是苏珊,那么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尹贝娜完全已经理不清头绪来。
萧彦俊没有看他,继续着自己的故事:“可是她的眼中只有我的哥,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不怪她,因为我知道她的心里并没有我。”
“小学,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一个班级,可是自那次她来我家,我欺负了她后,她便很少跟我说话了。对于那天的事情,我很后悔,我一直想着和她道歉,可是她没有给我机会。”
“很多时候,我都守候在她的身后,她男同学欺负,我会请人去帮那男同学收拾一顿,警告他以后还敢欺负她,会打的他头破血流。”
他慢慢地回忆着,讲述着,“后来我外公带我出国治病,从此我再也看不到她,不能守护在她身边,我很想念她。又一次父亲病了,我求外公带我一起回国。”
“就那样,我回国与她见了面,几年不见她长大了,而且很漂亮。”
萧彦俊的眸光看向她,“你知道吗?我听说她要和我哥订婚了,我的心有多么的痛?”
尹贝娜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所以地说了句,“你喜欢她就应该大声告诉她啊?”
萧彦俊眼眸忧伤。
“我想不是她不给你机会,是你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这样的机会。”愣愣地看这萧彦俊,尹贝娜连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为什么还要说出着样的话来。
“贝娜。”萧彦俊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猛然间尹贝娜的心一跳,这一声呼喊似乎牵连了她的心底深处。
“嗯?什么?”她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
“告诉我,如果你是她,我向你表白了心声,你还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的眸底流溢着忧伤,深情而又期待地说着。
尹贝娜一愣,皱起了眉头。
随即脸颊发烫干干地笑了两声,“啊,什么,如果我是她,我要是知道你是那么的,深深的,用情地爱着我,我想我会试着接受你的。”
“真的吗?”萧彦俊眸子里越发的幽亮,眼底浮出了久违的笑。
点了点头,尹贝娜的脸颊越发的滚烫,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
萧彦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与微笑,一把将她搂紧了怀里。
闭目深情地说着,“谢谢你,贝娜,谢谢你!”
就那样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失而复得后的幸福感让他感觉自己在云里漂浮。
良久,他低语道:“在苏珊订婚的前一天,我听到了一个骇然的消息。”
尹贝娜被她紧紧抱着,听见他的话,莫名地竖起了耳朵。
萧彦俊顿了顿,轻轻地伤怀了一声开口道:“我一直以为哥他深爱着苏珊,不会欺负她,一辈子都会将她捧在手心里,所以我想只要她幸福,我心里也满足了。”
“可是知道那晚,我才知道,哥对苏珊的好都是假的,他是为了夺苏伯伯的财产,才对苏珊好,才说要娶她的。”
尹贝娜神色渐渐骇然,暗沉开口:“你知道了什么吗?”
“对,那晚他和简亚诗谈的话,我全部听见了。我哥经营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出现资金漏洞,急需要解决,当时他找到了简亚诗。”
他灼痛地吸进了一口气,“简亚诗那个女人给她提出了一个好法子,来弥补这个漏洞,就是制造一场意外,杀死苏珊父子,顺利成章地继承苏家的财产。”
尹贝娜心中痛恨地流出了泪水,她一直以为是萧彦辰和董小宛的父亲合谋所为,没想到真正的主谋竟是简亚诗那个可恶的女人。
想着曾经与陆邵晔的交情,尹贝娜恨的想杀人。
强忍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任由萧彦俊将自己抱着。
“她订婚那晚我本来安排了人去救她,可是天不随人愿,我派去的人在赶往星海的途中被人给杀死……”
话还没有说完,身子猛地被怀里的人给推开,尹贝娜惊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激动道:“你说什么?他是你派去的?”
萧彦俊一愣,眼中划过一抹茫然,“你认识?”随即眼眸一亮,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搂住尹贝娜的肩,“你,你是苏珊?”
说着他眼中有了激动的泪水,“你是苏珊,你是苏珊!”说着眼中是满满的不可信。
其实他很早就想要她亲自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尹贝娜心中有所顾忌,他不好直白的说,总想找个机会想她坦白心声,从而让她向自己坦白她的事实。
这样的夜晚,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向他说出了自己隐藏了几十年对她的爱。
让他高兴的是,她也给了他机会。
尹贝娜对于刚才自己激动的情绪将自己暴露后悔不已,然而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真情透露,和他说出当年的实情,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在他面前隐瞒自己身份。
缓缓地拉着他的手,低垂着眼睫,“俊。”这是她以另一个女人的身份,以一个曾经的朋友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