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班的路上,无意瞥了眼远处的高楼,却发现了一个要跳楼的身影。
如果知道我的这次伸手会给我的以后带来如深渊般的痛苦的话,我根本不会理睬。
可生活不是电影,永远不会重来。
我听完那个女生的话,简直产生了翻天覆地般的震惊。
她跟我太像了。
像到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我无故对她多了许多怜悯。
以至于到后来,她找不到工作,我给她谋了个便利,来当我的助理。
她开始给我带饭,开始跟我分享她的生活。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容忍了我的身旁,除了眠眠,还能出现第二个女生。
我感觉得到。
有哪里变了。
可我选择忽视那些细节。
直到李可染的一句玩笑话,突然捅到我面前。
「阿辞,你说爱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是不是罪啊?」
法律上来说,只要不是重婚,算不上罪。
更可怕的是,我明明意识到了她的话里所指,却还纵容着错了下去。
我觉得好刺激。
一度怀疑自己是真疯了。
可李可染身上的那股偏执劲,却又格外让我着迷。
我拯救她的同时,也是在拯救自己,不是吗?
并没有什么逻辑问题。
直到那次跨年烟花,被眠眠抓包的那刻,我才逐渐从这场自我麻痹里醒来。
我想要跟眠眠解释,却发现怎么说都很苍白。
她更像是怕我说出什么更恶心的话一样,提前提出离婚让我闭了嘴。
我把自己冻病了。
眠眠很心软的。
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以前因为客户的案子被人报复挨了一棒槌。
眠眠知道后心疼的掉了一宿眼泪。
可我没想到,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抓我跟李可染的证据,我是一名律师,怎么会让她得逞。
我这辈子最阴暗的那面,全被她看见过。
她怎么能跟我离婚呢?
自那之后,我跟李可染断了联系,开始花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伴眠眠。
她不再提出那两个字,反而还同意跟我一起旅行。
我以为她是原谅我了。
等这次旅行回来,我就要跟她办婚礼了。
她一定是开始原谅我了。
就在我要为她补上那次跨年烟花时,李可染的电话打了过来,还给我发了一条简讯。
在她的大腿私处,竟然纹上了我的名字,像是没过多久,甚至还泛着红。
她说,她暴烈地爱我至死,如果今天我不去,她会带着爱我的证明永远沉睡下去。
我不知道那刻的我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仗着眠眠原谅了我,我又一次骗了她。
我不仅去了。
我竟然还跟李可染上床了。
她滚烫的纹身贴着我时,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真的很懂我,怎么勾起我的兴奋,怎么抓住我的欲望。
可是。
我的老婆,只能是江慕眠。
我被骗了。
她从来都没打算原谅我。
当江慕眠甩出那一系列不忍直视的照片时,我僵在原地。
她平淡开口。
这些证据,足够让我净身出户了。
她说的没错。
我的胜率。
为零。
如她所愿,我签字了。
李可染接我到了她家。
那样能让我兴奋的花样,此刻为什么激不起我的波澜了呢?
我好像又病了。
我开始抵抗李可染。
我讨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原来我自己这么让人恶心啊。
看着她的那些花样,我一天比一天的烦,甚至忍不住跟她动手。
直到她害我丢掉了工作,还在大庭广众问我是不是后悔了,我见到了眠眠。
她望着别人温柔的笑。
我好像穿过她,看见了十七岁的我,被十七岁的她揽在身后护着。
我无法拯救自己。
一直拉我上来的那个人。
是江慕眠啊。
她被朋友挽着胳膊,一路说说笑笑地越走越远。
她的身影逐渐在我的眼里变成一个黑点。
至此。
从我肮脏黑暗的人生里,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