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裴司礼不再隐忍，欺身而上。
蛊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怎么会后悔呢，裴司礼。
6、
一夜荒唐，临近天亮，我才拖着酸软的身体入睡。
醒来时，已经中午。
身边早就没有了裴司礼的身影。
床头边柜他留给我的纸条。
【留给你东西在管家那，等我回来。】
心下一暖。
走下楼，管家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午餐。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少爷出差之前，让我将这个交给孟小姐，三天后他会在怡景等你。」
盒子里是一条裙子。
「谢谢康伯。」
「孟小姐太客气。」
三天后，我穿着裴司礼送我的衣服在怡景等他。
蓝色的小礼裙上点缀了钻石，v字领的款式将脖颈曲线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
我刷了刷手机，抬头的时候。
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薛柔挽着裴景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为了不被他们看到，我迅速低下头。
没用。
薛柔微微一笑，「好巧啊，孟小姐，你说是不是阿景。」
裴景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可真是阴魂不散呢。
我低头准备给裴司礼发消息。
还没成功解锁，裴景走了过来抓着我的胳膊，要把我往外拉。
「你穿成这样在这干嘛。」
「你是不是 疯了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婚约解除了你忘了吗。」
裴景动作顿了顿，但仅仅顷刻间就恢复了把我往外拉的姿势。
男女力量悬殊实在太，我没有一点办法。
无奈之下，我只能求助薛柔。
眼神示意她，发挥你的绿茶本领，管管你男人。
不知道她怎么理解的。
她嘴都气歪了，都没想上来帮我。
行吧，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我只能自食其力了啊。
准备踹他重点部位的瞬间。
「放开她。」
裴司礼出现了，他站在那，周身气压低到方圆五公里寸草不生的美。。
我终于被放开了，现在我们四个人坐在一个包厢里。
裴司礼相较刚刚，并没得到一丝缓解。
没人敢说话。
大家都在默默吃饭。
银质的勺碰到碗边的声音，在小小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出。
餐间，我去了洗手间。
整理的间隙，薛柔进来了。
她不紧不慢，「你知道裴司礼白天去哪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检查的我妆。
她也不急，自言自语，「他去相亲了，对方是门当户对的女孩，家世好脾气好。」
相亲？他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整理碎发的手的停了下来。
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疼。
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她继续道，「听说你拿了裴家的一百万啊，裴总最讨厌拜金女，你认为他会选你还是选她。」
直到关门声响起，我还沉浸在浓烈的情绪中。
拜金女啊？在他眼里，或许就是吧。
裴司礼为什么要骗我。
想要去问他。
可是我又以什么立场去问。
那一晚，他并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
愣神间，社交软件弹窗提醒。
#裴司礼#
点进去，视频里裴司礼和一个女孩子并肩走在商场，有说有笑。
我和裴司礼见面的日子里，他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那样开心的他，是我的没见过的，那个笑扎痛了我的眼。
我想，没有必要再问了。
7、
没有回包厢，我连夜打包了行李回了老家。
裴家给我的钱，足够在我的小城，开工作室。
足够给外婆交医疗费。
坐在动车上，暖气太足，没一会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到了过去那些艰难的岁月。
那时候，父母刚刚去世，无依无靠的我被外婆带回了家。
外婆只有我妈一个孩子，我妈去世，她没有了经济来源。
她带着我在景区卖烤肠。
外婆卖得便宜。
周围的商贩都是统一定价的，但是外婆不愿意将价格卖那么高。
他们对她很不满。
有人挑事，说外婆的烤肠这么便宜，一定是老鼠肉做的。
外婆哪里懂这些，她只知道薄利多销。
游客层层叠的将我们围在中间，指指点点。
说我们没有良心。
他们各个都很凶，我很怕。
但是我还是挡在了外婆的前面，我不可以，不可以再失去为唯一的亲人。
可是，他们哪里会在乎。
众口铄金，外婆说什么都被定义为狡辩。
「你说她卖的是劣质食品，你有证据？」
站出来的是人比我仅仅高了一个头。
「我的嘴就是证据。」
「那就是毫无依据了?」
那人被问住了，但是他没有打算到此为止。
他指着那个人，「我刚刚看到你在别的地方的拿的肠。」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人，听了他这句，立马开始结结巴巴。
看热闹的人，也琢磨出来，这个人在挑事。
又开始倒向了我们。
往往就是这样，不是没有人发现真相。
但是没人敢做第一个人，于是他们选择不让自己做出头的那个人。
直到了有人发声，他们开始跟随着一起发声。
当时我还小，那些指责我们的人，早就湮灭在记忆里。
只记得有个很勇敢的小哥哥，站出来帮了我们。
后来，在裴家见到他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是裴景的哥哥裴司礼。
于是，在发现薛柔在试纱店的时候，我找到了他。
我跟他打赌，薛柔会不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我要他帮我，把会场的安保放松。
手上的钱，足够给外婆治病了。
我想脱离裴景了。
那个一直不苟言笑的男人，难得笑了，「孟小姐，你很有趣。」
他同意了，配合我调走了宴会厅的安保。
我赢了。
但是，我好像又输了。
8、
回到小城，将外婆接到身边，开设自己的工作室。
我换了之前的联系方式，将沪城的一切斩断。
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
这天，小季跟我说有个客户约我去咖啡厅谈。
正在画图的我头抬也没抬就答应了。
毕竟，客户是甲方，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要求。
根据小季说的，我准时到达了咖啡厅。
约定好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
那张脸，冷冽分明，曾深深刻画在我脑海里。
再见，沧海桑田。
我站着没动，裴司礼开口：「过来。」
没有停留，我转身拉门准备跑。
饶是我再蠢，也知道他是冲我而来。
但是，我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然而，在拉开门的瞬间，裴司礼抓住了我的手。
「孟婉凝，你又想跑。」
「我们谈谈。」
9、
我还是和裴司礼坐在了咖啡厅。
没坐下一会，店员就给我端上了榛果拿铁。
是我喜欢的口味。
显然是裴司礼点的。
我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会了解我的喜好。
「裴总怎么在这，那笔钱我的合理合法拥有。」
裴司礼，好笑的看了看我，将一张别墅的户型图递给我。
「裴总是的想委托我们的装修？」我拧眉，「据我所知，裴氏在我们这个小城没有产业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为什么在这买房。
他笑了笑，「因为我有钱。」
他真的。
说得好有道理。
简单粗暴。
我竟无言以对。
有钱人的想法果然是不可捉摸。
顷刻间，我换上了职业微笑。
「裴总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你有什么要求？」
拿出笔记本想要记录。
「没有要求。」
根据职业经验，这种客户是最难搞定。
合上笔盖，皱眉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他没有一丝戏弄的表情，反而很认真。
「那我要两百万。」
「预算无上限。」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
我要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所有的设计，小到一颗螺丝钉，大到别墅外墙，都要以我的意见为准。」
我自认为，这个算是很苛刻的条件了。
一定能吓退他。
哪个工作室的设计师敢这么狂，一定是疯了。
他平静的接受了， 甚至让我觉得他是不是没有听清。
脑子一转，我继续开口。
「即使，未来你未婚妻不满意我也不会改的。」
「闹了半天，因为这个你就跑了？」
不是？我们是在说这个吗？
裴司礼，捂住嘴轻笑，耐心解释：「那不是我的相亲对象，是合作商的女儿，她父亲托我照顾她，出差途中碰巧遇到了而已，不知怎么被拍了视频被传上了网。」
「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与我无关。」
「我的喜欢的确与你无关。」
裴司礼收敛了笑意看着我，眼里都是认真。
「但是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没有谈过恋爱，不会出现白月光大闹婚礼的事，我比裴景强多了。」
10、
我被整无语了。
裴司礼突然如此直白倒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那时候我找他打赌，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接受的？
怎么都想不明白，不由得有些发愣。
他没有急着让我答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想起薛柔跟我的说的。
「我喜欢钱，超级喜欢。」
「我很有钱，比裴景有钱多了。」
他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要扯到裴景！
「我还喜欢腹肌大狼狗。」
我面无表情的胡扯。
「你不是摸过，那天......」
想起那一夜荒唐，我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赶紧起身，捂住了他的嘴。
不是，大庭广众的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是那个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裴景看一眼就害怕的大哥裴司礼吗。
怎么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这么不一样呢。
裴司礼拉下了我还捂着他嘴的手。
「乖乖，你矜持点。」
到底是谁不矜持啊！
谁会在重逢的第一天表白啊！
最终，我还是没有给裴司礼答复。
他也不急，说会等我想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裴司礼别墅的装修上。
他在沪城和黔城之间来回跑。
但是别墅的事真的一点也没过问。
甚至连现场都懒得去看。
设计狗落泪。
谁不想要一个钱多事少的甲方！
11、
可舒心日子过得久了，总会生出一点波澜。
看到裴景的时候。
我以为是我熬夜画图到眼花了。
「小季，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要去睡会。」
转身往休息室走。
小季一言难尽扯住我的衣服，「你去哪，有人找！」
裴景手里捧着百合，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婉婉，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在高兴什么啊？不理解。
我往后退了两步，准备离开，他赶紧开口：「我找了你好久，你别跑。」
「你有事？」
「我想明白了，我是喜欢你的。」
想得很好，下次别再想了。
裴景没有理会在发呆的我，自顾自的表白。
「我和薛柔分手了，你回来吧，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逃婚。」
真是给我气笑了。
「不回，不结，我不喜欢你。」
说完，我就把他和他的花推了出去。
12、
裴景没打算放弃。
时不时就在我眼前晃悠。
送吃穿用度，给我打钱。
整个阴魂不散。
今天，我正在跟施工大哥沟通细节的时候。
小季用手肘戳了戳我。
我微笑着让小季跟大哥继续说，把裴景拉出了别墅。
「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婉婉，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为我做那些。」
我压下想要发火的冲动，「我想你是误会了吧，谁会爱上老板。」
「老板？」他在嘴里不断的咂摸着这两个字。
但他不死心的继续问我。
「我一句话，你就跨城给我买吃的。」
「你打了两万。」
「你睡着了，也会到酒吧接我。」
「你给我五万。」
「你对我百依百顺，是因为钱，你根本一点也不爱我。」
「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裴景走了，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我转头就给裴司礼打了电话，让他管管他弟弟。
效果是显著的，他马上就给裴景丢了一个工作，需要派驻在那个城市。
我以为，他就此消停了。
他没有。
人确实不在我眼前晃了，但是他开始给我打钱。
实在给得太多了。
财神爷太爱我，真让人头疼。
13、
裴司礼的别墅的装修终于要完成了。
我把他叫到工作室，跟他商量最后的细节。
他非要拉着我坐他腿上。
有点暧昧了。
上次他跟我表白后，我没有答应。
但是我们的关系，确实也称不上清白。
许是太近，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吻到了一起。
裴司礼的吻轻柔绵长。
唇的主人，好像把漫长的思念都寄托其中。
理智的弦快要绷断的瞬间。
工作室的门被人不停地拍打。
「孟婉凝，你出来。」
是裴景。
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进来，心上还是有种秘密被发现的慌张感。
我想要从裴司礼的怀里挣脱出来。
但他不仅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反而坏心眼的逗弄我。
呼吸交缠之间，旖旎之声溢出。
敲门声停了。
罪魁祸首咬着我的耳朵，「乖乖，小声点。」
我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开了门。
裴景见到我就拉上了我的手，「孟婉凝，我想好了，你喜欢我的钱也行，我有钱。」
?
还可以这样自我攻略的？
而且你们裴家是怎么回事，到处嚷嚷自己有钱。
「放开。」
裴司礼从里间走了出来，刚刚被扒掉的衣服此刻服服帖帖。
拉着我的手瞬间放开了。
他们两对视了一会。
沉默。
有的人还在，可能走了一会了。
裴景木然开口：「哥，你怎么在这。」
还没到等人回答，裴景突然发起疯。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
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明显的红痕，在裴司礼衬衫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
这人故意的是吧。
我叹了口气，索性今天都了结。
转身从包里拿出了卡交给裴景，「你最近给我的钱都在这里，拿回去，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裴景。
他双眼猩红，「我也有钱，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裴司礼想要开口，我按住了他。
「你不爱钱，是因为你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因为你有钱我就要喜欢你？你对我很好吗？」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裴景的痛处。
「你强迫我穿我不喜欢的衣服，我留长发，说我是薛柔的替身。」
「下大雨，你临时起意要吃西区的煎饼，我就要冒着雨去买，你知道下雨的时候有多难打车吗？」
「只要你有需要，哪怕凌晨三点我已经睡着了，也得去接你，你有心疼过我吗？」
「我是爱钱，但是收了你的钱，我自认为我也付出得够多。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因为你喜欢虐我吗？」
每说一句，裴景的脸色就白一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落寞。
到最后，裴景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也知道，每一句都无可辩驳。
那笔钱，他没有收，说是就当做我们的结婚贺礼。
14、
别墅完工的那天，裴司礼没有去。
而是直接拉着我去了交易中心。
顷刻间，别墅已经在我名下了。
直到，我们返回别墅，我还处在震惊之中。
「为什么？」
「婉凝，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家，哪怕以后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无处可去。」
家？这个词，对于我来说遥远又陌生。
父母去世后，我和外婆相依为命。
乡下的老宅被泥石流冲垮后，我们蜗居在城中村。
最亲的人在，家就在。
但是，我依旧想要一个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
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没有一个家。
我有些动容，眼眶染上了些热意。
一个丝绒盒子出现在裴司礼的手上。
「婉凝，你愿意多一个家人吗？」
其实，或许潜意识里对他的行为是有预感的。
我并没有对他的行为感到惊讶。
但是，我问出了一直以来的那个疑问。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裴司礼说：「因为我记住了那个勇敢的小女孩， 明明那么小，那么多凶恶的人围着，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原来你还记得。」
过去，想不明白的事，答案竟然，如此的简单。
想过千万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我以为，记住的人只是我而已。
裴司礼笑了笑：「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就认出你了。但是，那时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
「你知道吗，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你跟我打赌的兴奋劲，看上去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弟弟。」
「那天，我买了戒指，想像你求婚，可是你不见了。想要找你的时候，我被公司的事务牵绊住了脚。 」
眼前的男人眼里都是真挚，我想至少目前看上去他是真心的。
「我答应你。」
裴司礼将我搂进怀里，低头吻我。
未来，我们是家人。
15、
和裴司礼在一起后，我又去了裴家老宅。
裴夫人一如既往地不满意我。
但到底，她的心全然扑在裴景身上，并没有太为难我。
三年后，我将工作室的业务发展了沪城。
裴司礼终于不用两地跑。
我用这些年攒下的钱，在沪城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
裴司礼说要帮我付全款，我拒绝了。
这个房子对于裴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它与我而言可以是风浪之中的避难所。
在和裴司礼的婚礼上再次见到了裴景。
相比于三年前，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听说，当年和我最后一次见面后，主动申请去了条件艰苦的分公司。
如今竟也干得有模有样。
「嫂子，祝你和我哥新婚快乐。」
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我们的人生都进入了新篇章。
番外
裴司礼：
1、
从小裴景就体弱，母亲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对我甚少关注。
我努力做到每件事都最好，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一丝的关注。
可目光也是短暂的，弟弟总是会打断这种关注。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还是会难过。
那年，我们说好，只要我拿到了年级第一就全家一起去旅游。
但是，弟弟又生病了。
最后变成了王管家，带着我去。
景区人真多。
那些孩子跟着父母有说有笑的。
我真羡慕。
什么时候，母亲才能这样关注我呢。
兴致缺缺的逛完了整个景区。
到门口时，围了很多人。
我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人群中，一大一小祖孙两被围着。
有一个人带头，所有人就都在指责她们，仿佛亲眼所见那样。
那个小姑娘那么小，害怕得眼泪挂在脸上，身体也在发抖，可是她就那样坚定的挡在前面。
和她做家人，好像很幸福。
我破天荒的，站了出去。
「你说她卖的是劣质食品，你有证据？」
「我刚刚看到你在别的地方的拿的肠。」
刚刚还在口若悬河的人， 慌了神。
其实，我并没有看见，只是想诈他一下。
竟然真被我唬住了。
人群开始倒戈。
「小少爷，你在这，该走了。」
王管家找到我，还没和她说过话，我就要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2、
过了很多年，我已经释然了。
裴景他身体不好，也不是他愿意的。
不再去争夺母亲的目光，我是一个成熟的人了。
就这样吧，我和裴景总要有一个人承担重任，至少他可以自由。
打架飙车，这些都是我不曾体验过的。
他终于是闹得他太大，母亲还是看不过眼干涉了他。
三年后，他说他有新的女朋友了。
非要和她在一起。
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听说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外婆。
母亲依旧看不上她，可是她不敢再赌，这次如果再横加干涉，裴景怕是要没命了。
她第一次到裴家的时候，我就认出了。
是那个勇敢的孩子。
我很高兴，但下一秒迅速被失落迅速取代。
高兴的是，我们还能再见面。
失落的是，她是我的亲弟弟的女朋友。
3、
她好像不喜欢裴景。
每次出现都对裴景淡淡的。
我没想过，要去抢裴景的东西。
这些年，事事谦让，我已经习惯了。
他们要结婚了。
定场地，选婚纱，挑戒指。
一步步有条不紊，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那天，我还在看他们做计划书。
狗屁不通。
助理说跟我说有人找。
我说不见。
助理知道，我向来说一不二，转头就往办公室外走，嘴里还嘀嘀咕咕。
我抓到了重点，孟婉凝。
「让她进来。」我说。
她说，她要和我赌一把？
她说他看见，裴景那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薛柔，接近她，似乎要在婚礼上搞事。
她想放松婚礼的安保，让薛柔进去。
我以为她是伤心坏了。
可是，她看起来很高兴。
甚至有一种要摆脱束缚的兴奋感。
一刹那，我觉得我的直觉好像并非全然是错的。
我的答应帮她，提前放松了宴会厅的安保。
果然，那个女人，穿着和她同款的婚纱出现在会场。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抢婚。
我以为孟婉凝会阻止，会难过。
但是，都没有。
她默默看着两个人跑出宴会厅，丢点戒指头纱。
像是丢掉了所有束缚那般，她在笑。
裴景在老宅，说要跟她退婚。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面上没有表情，实际上，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我提出要给她补偿，她接受了。
而且生怕我追回去，还要跟我签赠与协议。
不愧是她，很聪明。
4、
和她赌的时候，我们没有定下赌注。
以裴家的实力，不管她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可是她说，她要的是我。
我？
我问她确定吗，她说确定，她还撩拨我。
好像有大奖砸到头的惊喜感。
那晚，我们拥有彼此。
第二天，我要立刻出差，临走前交代了管家将礼物交给她。
想要赶紧赶回去，想要赶紧见到她。
整整三天，我拿着挑选好的戒指看了又看。
脑子里不断想象，如果她看见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太快了。
会不会拒绝我。
回去的路上碰到集团合作商的女儿，我花了些时间。
到达怡景的时候，迟了些。
裴景正拉着她，往外走。
她不开心，但是裴景根本不管她的意愿。
他都已经和前女友复合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的婉凝。
我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裴景向来怕我。
他们打破了我们计划。
吃饭的间歇，婉凝前脚走了出去，薛柔也去了。
后来，婉凝没再回来。
走廊的监控显示，薛柔和她在一起后，她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怡景。
薛柔，给我死。
我让人调查了她的黑料。
她当年靠走后门才获得了领舞的位置，之后还在舞团里欺负新人。
我将这些都递到了舞团，很快她被舞团开除。
裴景那个傻子，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要死要活。
他别是，出生的时候，脑子也没带吧。
以裴家的实力，找到婉凝，根本不费功夫。
她回到了我们相识的小城，开了工作室。
做了设计师。
据说生意很好。
我很想立刻去找她，但是我犹豫了，我怕她真的就是不要我。
集团事务突然牵绊住了我。
也好，也许，我会放弃呢，就像对母亲的执念。
忙点好。
但是，越忙我越想她。
她红着脸还笨拙撩拨我的样子，真可爱。
再见她， 她看见我就要跑。
我先用钱砸她，再开始表白。
我果然比裴景那个笨蛋聪明。
说了半天，她压根没有听进去，一个劲的在谈装修。
等等？什么未婚妻。
原来，她是误会了我，她心里有我。
5、
得知裴景出现的时候，我承认我慌了。
我故将衬衫的扣子解开，红痕若隐若现。
一定能被发现吧。
果不其然，裴景终究是发现了。
他质问为什么我可以，他不可以。
婉凝说从来不没有喜欢过他。
我又开心了。
从始至终她只喜欢过耶。
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只喜欢我的人了。
我将房子过户到了婉凝的名下。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让她按照自己的审美来布置。
这样，未来如果她也不要我了，至少，她可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独属于自己。
我带着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戒指，问出那个准备了好几年的话。
我想成为你的家人，是那种不离不弃的人。
她没有犹豫，答应了我。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人奔着我而来，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