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郭长老,我感觉这个唐门也像是一个大的家族,是不是啊?”
“对,唐门和秦家一样,是修真的大家族,在西山境内,秦家第一,唐门第二!”
“那我就不明白了,不是说这些大家族之间是彼此竞争的吗?那为何会有唐门的弟子拜入秦家,而且好像不止唐门,其他很多家族的弟子也拜到秦家了!难道这些家族之间已经变得一团和气了?”
郭成怀眯着眼睛看这王古阳,然后冷笑道:“怎么可能一团和气,如今这个局面正式由于竞争变得激烈才导致的!”
王古阳一脸求学好问的表情让郭成怀很受用,于是他半卖弄,半讲解的说:“如今,两宗的势力越来越大,留给各大世家的修炼资源也越来越少。
这样就加剧了家族之间的竞争,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家族的实力再强,也比不过几家联手,于是,一些关系较好,理念不冲突的世家结成盟友,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盟友之间每几年都会交换一些弟子,交换的都是资质不错的,这样一来,若是他能进入两宗,那么这两个家族都会受益的。”
“这么说,难道秦家也有送到其他世家去的弟子?”
“当然有了,你想想,你来秦家这么久了,可曾见过大家主和二家主的子女?”
郭长老目光深邃,看着石室远处的墙壁,语重心长地说“成百上千的家族世家,暗地里结成数十个联盟,联盟之间才是明面上的竞争关系,他们彼此之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却不遵守这种潜在的规则。”
“莫非是朝廷?”王古阳随口一说。
“不错,正是朝廷,你怎么想到的?”郭成怀颇感意外,有些惊喜的看着王古阳说。
王古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猜的,之前听你们说,秦家外姓弟子中有朝廷的人,他们应该算比较特殊的群体了吧,可你刚才说了半天一句都没提到朝廷,所以我猜你说的这个就是朝廷。”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其中关节呢!”郭成怀淡淡的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朝廷的人特殊就特殊在他们不跟任何家族走的近,也不疏远任何家族,只要是收外姓弟子的家族里,几乎都会有朝廷的人,他们平时很低调,但却能对这个家族今后的发展起到不小的作用。”
“这是为何?”王古阳不解。
“因为朝廷在修真界中的影响,远比我们想像中的大的多。他们对每个世家的掌握力,比任何一个其他世家,甚至比两宗还要强。如此左右牵制之下,就显示出他们的手段了。”
“既然如此,那各大世家为何还要招收朝廷的人呢?”王古阳邹着眉头问道:“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掌握逆天的力量,怎么还不能摆脱朝廷的控制?”
“哈哈哈...…”郭成怀哑然失笑:“你说什么?我们掌握逆天的力量?我们只是在做逆天的事,掌握的这一点力量,哼哼,不值一提的,和凡人差别不大。”
“怎么会啊,您这么说我可不服气,远的不说,就说秦家,练气之法修成的凝气化性,这就是多少凡人望尘莫及的奉为仙术的东西,这难道是我们比凡人强的地方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比凡人高出一等?”不等王古阳回话,郭成怀继续说:“你错了,本质上我们与任何人都没有区别。在没有位列仙班之前,我们也是肉体凡胎,也有生老病死,我们只是走了不同的路而已。
有的人加入行伍,为了国家与敌人斗,有的人成为农民,为了生存与风雨斗,还有的人为了理想与自己斗,也有的人为了名利与天下斗,而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长生在与天斗。”
王古阳深吸一口气,郭成怀的话,在他心里掀起轩然**,他觉得自己固有的思想正在被颠覆,以往引以为傲的东西正在崩塌。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郭成怀看王古阳沉思不语,又得意又得瑟:“哈哈,不过你不用这样,这个道理一般人都想不出来的,包括大家主和那么多的长老……不瞒你说,这个道理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郭成怀从床上跳下地,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可他的驼背却直不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半天,差点要误了我的正事儿,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待着吧。”
郭成怀哼着小曲,扭到禁地出口,他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王古阳说:“我终于理解仲善了,你这个孩子真的不错,初见你时对你印象很好,再一了解,感觉你与任何人之间都保持着距离,深入交流过后,你会给人很信任的感觉,让人很乐意与你分享秘密……”
郭成怀慢慢回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愿你这次能化险为夷吧……”
王古阳目送郭成怀渐行渐远,脑海里回味着郭成怀的话,这是他又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他的评价,没想到这评价还很中听的。王古阳不断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微笑。
可慢慢的,他的笑容越来越小,因为他好像意识到,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猛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不然我,王古阳一拍脑门,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到结界上大喊:“郭长老,你别走啊,我跟你说这禁地有其他人,他对我图谋不轨安全,你汇报给大家主呀……喂,听到没有啊!”
王古阳无力的滑落在地,欲哭无泪:这怎么聊着聊着就换了话题,还把正事给忘了呢?禁地中又剩我自己了,那白衣服的怪人要是再来,我怎么办?
正当王古阳愁的一筹莫展之时,他发现禁地的入口又被打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呼唤,郭成怀居然返回了石室,而更让王古阳惊喜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王古阳的师父,仲善。
“师父,您终于来看我了啊,”突然见到曾经朝夕与共的师父,又想到当日他为了自己视死如归的场景,王古阳不由得眼泪汪汪:“我……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别胡思乱想了,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仲善说:“你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还挂上泪珠了,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
王古阳擤了擤鼻子,坏笑着说:“您还说我呢,嘿嘿,您自己不也红了眼睛?”
仲善佯怒:“我这是熬夜熬的,为了研究如何解毒,我可一个好觉都没睡过,这一半是为了秦家,一半是为了你,你个没良心的还笑话我!”
虽然仲善说的轻松,但王古阳能明白,师父这几天的日子一定苦的很,还有武强文举他们,暗地里调查线索,一定也很伤脑筋吧,这样看来,在禁地里面的日子反倒轻松了太多。
王古阳正色,端端正正的双膝跪地,朝着仲善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您辛苦了!”
仲善负手而立,坦然的接受王古阳跪拜之礼,他欣慰的笑了:“这是我们师徒之间应尽的情分,你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我真的没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