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瑶眼尖,看见了悬崖底下渺小的如蝼蚁般的王古阳和周傲欣,于是众人齐心协力,在仲善的协助下,没费多大功夫就把这两人解救了。
上来后,免不了被盘文一番,周傲欣把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如实相告。刘笑笑听到王古阳是从半山腰摔下去的,紧张的很,她又看王古阳跟没事儿人似的活蹦乱跳,更觉得不得了,于是她招呼武强,文举和吕伯玉,把王古阳抬回丹房内,安放在竹席上休息。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到处跑,别看你皮肉皆好,内脏说不定都烂成渣了,你给我老实躺着,让仲长老好好给你看看才行!”
当然,仲善也很关心自己的徒弟,但细细瞧过后,发现王古阳也就只有一点皮外伤,所以给他准备了些外敷的药就罢休了。可刘笑笑不干,她总觉得此刻的王古阳是那种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所以说什么也不准他起来活动。而耗费了大量灵气,面容疲惫的周傲欣,自然也获得了这般待遇。
“秦家培养了你们这么久,可不能让你们出一点意外,至少这两年不能!”刘笑笑说。
周傲欣躺了半日,刘笑笑允许她下地活动了,而王古阳,足足躺了三天,才被扶了起来,这三天夜里,刘笑笑时不时的就要来看看,监督王古阳有没有老老实实的躺着,当然她的身体也坚持不住这么熬夜,所以这几天,有时是她,有时是刘瑶瑶,有时有时吕伯玉来。
三天后,一切恢复正常,大家正常修炼,仲善正常炼丹,王古阳正常送丹,送了丹药也不停留,因为没有什么值得他停留的东西。善德庐隐然成了一处世外桃源,他们成了归隐桃园的隐士。
听说在这期间,二家主回来了,凡俗界的战事平定,二家主做了不少的贡献。他也拜访了中原、东海的几处世家,发现只有秦家存在灵气消散的迹象。
大家主与二家主召集秦家几位重要的人物,商讨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知最终得出个什么结果,但没过多久,秦家的灵气就逐渐在恢复了,也不知这和他们商量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灵气恢复后,秦家上下大喜过望,家主摆宴三天庆祝,宴席之前的几天,仲善就接到了大家主的任务,要求善德庐在这几天内多炼制一些凝气丹,打算在宴席上赏给秦家的每个人。宴席结束后,秦家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一枚凝气丹,大家在丹药的辅助下重回灵气聚集之地修炼,每个人的修为都有了新的进步。
而张武强他们,早已习惯了善德庐的生活,所以白天都会抽空来这里一趟,或是修炼,或是吃饭,或是消遣。这让王古阳的生活又平静又有趣,他时常会想,如果这辈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儿呢。
可上天总是不如人愿的......
宴席后的第五天,这一日秦百峰上狂风大作,吹得善德庐的院门啪啪作响。仲善说,这么多年很少见到这种大风,可能跟秦家灵气恢复有关吧。
王古阳可不管什么大风大雨的,他知道就算刮的是刀子,每日的晨练还是少不了的。于是他系紧领口,准备出门,可院门刚一打开,一个人影从半空中飘然落下。
此人仙风道骨,潇洒自如,正是秦家掌管刑法的李长老,王古阳见过他,对他神秘而自信的微笑很有印象,但今天,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李老弟,你怎么会到我这来啊,可真是稀客,看来不刮点强风,还真迎不来你这位贵客呢,哈哈哈哈......”仲善也从李长老身上觉察到异样,但又不便明说,只好打着哈哈上前。
谁料李长老根本不买他的账,也不对仲善回礼,这在秦家是非常失礼的态度,可李长老似乎根本没把这些礼节当回事,至少是没在仲善身上当回事。
“仲善,我来此只有一件事,大家主宣你去大殿问话,你的徒弟王古阳也要去,现在就动身!”李长老面无表情的说着,两只眼睛无情的盯着仲善。
“这......不知有何事,需要你亲自来找我?”
“不必多问,到大殿上自然有人与你说话!”
王古阳看师父受辱,很是恼怒,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仲善一把拉住了:“王古阳,不可造次,李长老亲自来,那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问话,我们照做就是。”言毕,仲善朝李长老一拱手:“我们这就去,烦请李长老带路!”
“路你们认得,还用我带?你们先走,我跟着你们就是!”
仲善点点头,不再言语,招呼王古阳朝秦家大殿而去,李长老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不远不近。
“这什么玩意啊,哪是来招呼我们去,分明是押送嘛,到底是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整的人心里悬吊吊的!”王古阳不满道发泄牢骚。
“休要多言,我们没做亏心事儿,可能是有些误会,又或者......算了,只要照做就好,我相信秦家不会冤枉好人的。”
一路忐忑,仲善和王古阳来到了秦家大殿,这个熟悉的地方,此刻让王古阳感觉到寒冷和陌生。
大殿上,秦视夷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秦闻希目视王古阳走进来,眉头微皱,曹夫人侧坐在前方,眼下似有泪痕,她对面是佝偻的郭长老,不停地走来走去,正中央的地上,躺着张梓桥和几位其他的秦家弟子。
王古阳和仲善一进门,刘管家就如鬼魅一般飘到他们身后,和尾随而来的李长老一起关上大殿的大门,他俩分立大门两侧,就像是两个保卫家园的卫士。
郭长老看见仲善好王古阳,激动地大喊大叫:“怎么这么慢才来?是不是想畏罪潜逃啊?”他的话令仲善一愣,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这......郭长老,此话从而说起啊?我们师徒二人今日还什么都没做,就被宣来大殿了,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们犯了什么大罪似的!”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别装了,仲善,你看看这些人,这些人不都是你的杰作吗?”郭长老伸出食指,用力的连连点向躺着的张梓桥他们,“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这种事情?”
“够了,”秦视夷一拍座椅扶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王古阳只觉得耳膜都要被冲破了,秦视夷面色铁青,领口处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郭成怀,你坐回你的位子上去,眼下一点证据都没有,你不要在这乱搅!”
王古阳这是第一次见秦视夷如此动怒,看来秦家真的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和他们师徒二人有什么关系。
秦视夷一扬下巴,对仲善说:“仲善,你来看看这几个人,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仲善道了声是,疾步上前查探,他眉头紧锁,对倒地的几人非常重视。
王古阳试探的向前走了几步,看没人阻拦,于是也跟了上去,当他看清张梓桥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张梓桥面如金纸,双目紧闭,身体微微颤抖,就像被寒风侵袭了似的,他的鼻翼有节奏的扇动,每次扇动的时间间隔都很长,且进气猛而短促,出气缓而长,总有一种下一刻就会断气的感觉。
除了张梓桥,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也都是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