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和这位登山成员取得联系后知道向博宁就住在方佩珊的隔壁小区,找到了向博宁的具体地址后,我开着车带上她们两个人直接去到了向博宁家里。
才刚到向博宁家门口,屋外堆满了快递的纸盒子,我们三人艰难的将挡在面前的盒子移开,敲响了向博宁家的大门。
向博宁循声打开了大门,刚开始他的面部表情是极其不耐烦的,可在看到了我和黄雁雁身后的方佩珊,他开始有些惊讶和开心,赶紧叫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内。
我仔细观察了下向博宁的双手,手指上面已经被绷带缠满了,而那绷带上有已经干了的血迹和新出现的血迹,屋内也环绕着一股血腥味。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了向博宁的手,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在几秒之后才发现了我的手并且极其厌恶的甩开我,转身去厨房倒了三杯茶过来。
方佩珊在接过他手中的茶时有些惊讶,我转过头去看才发现,我和黄雁雁的都是白开水,只有方佩珊手里的是杯果茶。
“你怎么会记得我这个习惯?”方佩珊有些讶异的看着向博宁。
“喻庄不是最喜欢给你做果茶了吗?你看看我给你的这杯还合不合你的胃口?”向博宁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方佩珊看了看我们,端起杯子喝了口,“和喻庄做的,是一样的味道。难道,喻庄回来了?”
向博宁没有径直回答方佩珊的问题,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我和黄雁雁,“不知道你们二位来我家有什么事情?”
我刚想开口,方佩珊就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替我回了向博宁的问题。
“他们是喻庄小时候的朋友,这次来是想了解了解喻庄当时登山意外的事情。向博宁,你为什么要给我寄那些断了手指的快递,这些手指都是你自己的吗?”
方佩珊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向博宁冷哼一声看向我和黄雁雁,“原来喻庄还有朋友啊?只是他去世都多久了,你们才想起他吗?”
向博宁的眼眶有些微红,继续说了起来:“喻庄的意外我也怪不了任何人。当时我和喻庄还有登山队的几位成员在将近登上山顶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山顶的几块石头和泥坡开始晃动,我们几位成员都分散了开来。只有我和喻庄是在一个地方,他为了挡住石头,把我推开了。只是他自己没能躲开那块大石,石头顺着他的身体碾压过去,山顶上全是喻庄的血迹,而我却不敢上前救他。如果当时不是我那么懦弱的逃走,喻庄也不会死在山顶,最后竟然连尸体都找不到。”
向博宁越说情绪越激烈,眼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他手上的绷带上。
“手指?那怎么会是我的手指,那是喻庄的手指。喻庄有多喜欢你,你应该知道吧?你怎么还能在他死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和别的男人有过两段恋情。你对得起喻庄对你的爱吗?喻庄死后你有去找过他吗?你没有,你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好好生活,还能和别人发生恋情。你还记得喻庄曾经和你说的话吗?如果他死了,他会把他一点一点的交给你,我现在作为喻庄的好兄弟,只是在一点一滴的帮他完成遗愿。”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喻庄的事情?”方佩珊的眼睛突然瞪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向博宁。
向博宁的情绪越发激动,走上前就抓住了方佩珊的手腕,方佩珊想挣脱却挣脱不开。我和黄雁雁立马上前将向博宁扯了开来。
“你冷静一点向博宁!人死不能复生,喻庄的死是意外,你怎么能怪在方佩珊的身上?难道方佩珊就要为了一个死人守一辈子活寡吗?”黄雁雁把向博宁一把推在了沙发上。
“喻庄没有死,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谈新的恋情,喻庄不会一直不肯走!”向博宁将近快跳了起来。
我迅速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瞪着方佩珊的视线。他这句喻庄没有死,让我有些开始怀疑向博宁是不是被附身了。我走上前拿住银针刺在了向博宁的后背,他被这根银针定在了沙发上。
我迅速伸出手顺着他的后背又多扎了几根银针,希望能够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我又拿出一根细绳绑在了他的手腕,检查了他的体征和眼珠,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此时的向博宁或许不是向博宁,简单来说他像是被喻庄附身了,又或许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喻庄。
方佩珊见状心理防线也开始有些崩塌,让我放开了向博宁,带着我和黄雁雁离开了向博宁家。
“杨大夫,你看出了什么端倪吗?我怎么觉得向博宁像是换了个人,他连我和喻庄之间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回方佩珊家的路上,方佩珊一直在抹着眼泪抽泣的问我。
“你猜想的应该没错。看向博宁的样子似乎一直都活在当时登山出意外时没有救下喻庄的自责中。我估计他的精神像是有些不正常样子了,或许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把自己幻想成了喻庄,所以才会做出和喻庄相似举动的事情。但是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喻庄对你的方式和你之间的点滴,我刚刚给他摸骨的时候,他的体征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两个人的样子。”
“杨大夫,你所说的不像一个人的体征是什么意思?难道向博宁的身体里还装着喻庄?”坐在副驾驶的黄雁雁一直围在我的身边想问个清楚。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以前小时候我有个去世的大伯,他和我的大伯母感情深厚。我的大伯出意外死后,大伯母一直记挂着他,两年后我回到了村子里,村里人都说我大伯附身回来了,我的大伯母活成了大伯的样子。后来这件事是我爷爷出面解决的,只知道当时是因为大伯母放不下大伯,执念太深,人死后转换为怨气。我的大伯借着大伯母的身体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