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我心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应该不会再有病人到访了,就准备关门睡觉。
可就在我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一辆车停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奔着我这小诊所来的。
接下来有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人身上穿着土地土气,而且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的。
可是身上却有不少的金银配饰,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
他在下车的时候还左顾右盼,特地看了周围几眼,似乎生怕有人跟踪。
见周围没人以后他才推门走了进来,随后他对我说道:“小兄弟,我想找一下杨医生。”
“我就是,你是自己看病还是给别人看病?”
他听说我就是这里的医生,似乎有些不相信,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怎么这么年轻?这么年轻的中医真的靠谱吗?”
这家伙竟然当着我的面对我品头论足,也不怕我生气。
而我此时则是发现了他的问题,首先就是双眼无神,这里所说的双眼无神并不是呆滞,而是眼中少了一股精神。
其次就是他的身体干枯瘦弱,可偏偏他的骨架很大,以至于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
不过可以想象到他之前应该是比较健壮的,而且他的暴瘦也是突然出现的,否则不会出现皮肤松弛严重的现象。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黑板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我看你应该是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了吧,如果愿意信我的话就坐下来,让我给你把把脉,如果不愿意信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也不强留。”
说实话,我对这家伙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好,以往的病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无一不是对我客客气气的,唯独他在来到这里以后竟然率先发表了对我的质疑。
就是这一点让我感觉十分不满。
而他则是歉疚一笑:“看来您的确是有些手段,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不走了,只能麻烦您给我看看了!”
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并且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桌上。
我刚刚搭到他手上的脉搏就突然感觉他的手腕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寒意,而且这种寒意我非常熟悉,正是鬼手藤的寒毒。
看样子他应该是被鬼手藤给寄生了,而且体内的营养应该全都作为了鬼手藤的养分。
如果他再不来我这里的话,恐怕用不上三五天,他就得全身干枯而死。
“大夫,我的情况怎么样?”
我把脉的时候眉头紧蹙,以至于这个男人非常紧张,声音颤抖的问了我一句。
“现在你的情况不是太好,这样吧,我先给你针灸,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你现在的状况。”
我不知道他体内的寒毒现在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我把脉的时候只能够感觉到它的体内有寒毒,而且我感觉他的手骨重量要比黄雁雁早晨的时候还要轻。
这就说明他现在手骨最起码已经变得酥软,如果现在不排毒的话,恐怕最多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他这条胳膊就得废掉。
正赶上这个时候黄雁雁推开门从后院走了过来,还摸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道:“师父,吃不吃宵夜?”
“吃宵夜先不急,帮我去把银针拿来。”
一看到有客人,黄雁雁顿时不提吃宵夜的事情了,而是帮我把银针的针包给带了过来。
“和早晨一样,一盏酒精灯,一把手术刀。”
黄雁雁在这里并非是没有任何用处,最起码还能在我接待病人的时候给我打个下手,我需要的东西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全都摆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手捻起一根银针,然后并没有经过酒精灯的烧灼,就直接刺进了这个男人的右手虎口。
这一针刺的很深,可是这男人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感,反而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感觉到疼吧,这就对了,如果你再晚些过来的话你这条胳膊就得截肢。”
随后我把银针拔了出来,刚刚拔出来以后,这根银针的肩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你体内的寒毒远远要比我想象的更重,这样吧,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然后趴在上面。”
我让他把衣服脱下来,然后趴在诊所的床上,随后我把针包全部打开,拿出了里面最长的十二根银针。
说起来这十二根银针还真是有些历史了,根据我爷爷当初所说,这应该是我祖爷爷在清朝的时候花重金打造的。
用的全部都是最纯的纯银,平日里我们根本舍不得用,对这十二根银针也是尽量保护。
以至于这十二根银针在拿出来的时候仍旧是寒光闪烁,根本没有半点氧化的迹象。
黄雁雁看到我把这套针拿出来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随后她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道:“师父,你和这个大叔有仇吗?”
我眉头微蹙着看了她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又在想什么。
“我和他当然没仇了。”
“那你还要用针戳死他,你太恶毒了吧。”
我忍不住伸出手照着她的脑袋拍了一下:“你这个脑袋天天都在想这些什么,我是为了给他治病,不是要用针戳死他。”
在我们两个“争论”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刚刚抬起头就看到我手中拿着一根长度足有二十公分的大号银针。
吓得他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大夫,您要是想要钱您就和我说,您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您可千万别杀我!”
“我现在是要给你治病,不是要杀你,而且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这个病症,在整个南城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治。如果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我绝对不会强留你。”
我说完,顺手把针重新放到了针包上,既然患者不愿意相信,那我也就没有动手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