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雁雁面露尴尬，“学姐，你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黄雁雁的初心并不坏，只是想让陈茹别被江湖骗子蒙蔽，可没想到居然还遭到了陈茹的反驳，一时之间更是委屈。
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确实有歧义，还是憋红了一张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呀！我就是不太相信……”
“你只是单纯觉得我是骗子没本事罢了，倒也对，谁会信一个医生能给鬼治病。”
还能抓鬼。
我倒也没给她留面子，直接把话说白了。
“我……”
黄雁雁也没想到她跟陈茹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了去，一时之间更是尴尬。
“雁雁，我早跟你讲，别说了……”陈茹也觉得有些尴尬，居然全都让我听了去。
“没关系。”我抬眼看见前面是红灯，就将车停了下来。
“我遭到的质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没什么。”我打了一个哈欠，还是有点困。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的质疑罢了，我还没放在眼里。
“这……”黄雁雁没想到我居然就这么把这件事揭了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我耸了耸肩，这才算是把这件事揭过。
只不过黄雁雁那个态度，多半还是不相信我，只是不好在陈茹面前继续质疑我罢了。
眼底的忌惮跟那点不屑的意味，多半是把我当神棍了。
好在，黄雁雁总算是闭嘴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人吵闹的寂静时光过去的总是很快，我到了地方同陈茹交换了位置，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
陈茹说这地方是郊区，还真就不说谎，这地方确实是郊区。
陈茹爷爷奶奶所住的地方，虽然早就将瓦房给拆掉，改了新式的小洋楼，但是这小村庄里面的路还是泥泞的土路。
陈如跟我早就已经走习惯了这种道路，倒是黄雁雁，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心中恐怕已经后悔来到这地方了。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着干干净净的小白鞋沾了一脚的泥土，惆怅地叹了口气，但到底没对着陈茹抱怨。
这倒是让我高看一眼。
是个不想给人带来麻烦的，虽然吵了点。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陈茹爷爷奶奶的住处。
相比起他的邻居们还是土砖瓦房这栋装修的漂亮的小洋房，已经挂上了白绫。
显然是在准备陈茹叔叔的葬礼。
“小茹，你回来啦？”陈茹的爷爷正在门口倒脸盆水，见陈茹的身影，咧开了笑容。
他的面上倒是完全没有失去儿子的痛楚。
我没太在意。
当一个人在一个家庭中的作用，只剩下拖后腿的时候，一时半会儿还好，等时间久了，家中的人便不会将他当做家人，而是当做一个累赘。
陈茹的叔叔疯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被他的亲生父母视作累赘了。
若不是因为他是两个老人的亲生孩子，那也应该早就被扫地出门，而不是被养在家里。
两个老人也算是仁至义尽。
“茹丫头回来啦！哟，丫头怎么还带了个男娃娃？这是你对象啊？”
陈茹的奶奶就在院子里，陈茹爷爷嗓门大，她一听见动静就出来了，看见我，还面露惊喜。
我不愿意被误认，便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是陈茹带回来的医生。”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顿时就惊慌了起来。
“茹丫头，你咋还带了个医生回来？是你生病了还是你爷你奶生病了要带医生回来看看？”
陈茹奶奶连忙上前拉住陈茹仔细查看，“哦哟……别不是茹丫头你病了吧！！”
陈茹拍拍奶奶的手，“奶，是我病了……这病没什么，我今天带陈医生来，是有一些事情要问问你们的……”
“没关系没关系，问！”陈茹奶奶一听自己宝贝孙女生病了就急眼了，拉着陈茹上看下看，满眼都是关怀与担心。
“这好好的咋就生病了……之前还好好的呀！”陈茹奶奶拍着陈茹的手一直念叨，领着我们走进了屋里。
等坐定了，陈茹爷爷也给我递上了一杯茶。
黄雁雁也被陈茹奶奶拉着唠叨，但显然她孙女的身体更重要，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医生呀，你想问什么，只要你能治好我闺女，你要啥俺都给你！”陈茹奶奶满脸心疼地摸了摸陈茹的脑袋。
“不用，诊费陈茹会给。”我摇头，直接开门见山，“今天要举办的，是陈茹叔叔的葬礼吧？”
陈茹奶奶面色一顿，叹了口气，“是呀，我这二娃子，疯了好多年啦，结果突然犯病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好。”
“那，您看过你二儿子的骨灰么？”我眨了眨眼，“方不方便，让我看看？”
陈茹奶奶一下子就被我这个要求吓到，“这咋看病还要瞧死人骨灰呢！茹丫头别是让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
“奶奶，您淡定些……”陈茹叹了口气，拍拍她奶奶的胸口，“您还有高血压，悠着点，悠着点。”
“陈茹现在身上的病，跟她叔叔有关。”
我没隐瞒，直接将陈茹叔叔的骨灰同陈茹脱落下的牙齿成分一致的事情同陈茹奶奶说了。
陈茹奶奶听完大惊失色，当场就往放置陈茹叔叔骨灰的地方去，双手颤抖地打开了骨灰坛。
——一如陈茹所说，这骨灰坛里的骨灰，黑如墨，俨然就是一坛碳粉。
“造孽哟！这杀千刀的死婆娘，居然连她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哟！”
陈茹奶奶看了看骨灰坛，又看了眼搀扶着她面色发白的陈茹，当场就嚎哭出声——
“咋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过我们家人！咋还对你女儿下手了啊？那可是你拿命生下的亲生女儿！”
陈茹听完大惊失色，瞳孔一缩，看向了我。
我当即皱起了眉。
难不成，导致这种现象的，是陈茹已经死去多年母亲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气，才会让陈茹母亲，连自己生下来的孩子都不放过？
难不成，她已经成了厉鬼，失去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