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瑞林的这番话,老村长显得有些发愣,随后又变得有些欲言又止,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他应该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外传所以才显得如此尴尬。
我们这次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帮忙,如果真的假借此事来询问一些其他的事情,又反倒让这里的村民难办,那未免是有些不太礼貌。
眼看着他们双方之间的态势有些尴尬,我立马在旁边打起了圆场:“如果您实在是不方便往外泄漏的话那就当我们没问,我们也只不过是对于此事比较好奇而已。”
刚刚尴尬的气氛因为我的插话而变得有些缓和,老村长此时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之所以要褪去肉体才能来到这里,那是因为你们本就是外来人。”
“我们之所以能够生活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从小就生在这里!”
老村长的这番坦言着实是引起了我们不小的惊讶,这人间界虽然与人间相通,但却是介乎于人间和阴间之间的一个特殊区域。
寻常人是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里的,就算是要来到这里,那也得历经千难万险。
只要心中还有事情无法摒弃,那就必须要像我们之前那样历经关卡,我就是因为听到了我爷爷的声音,才导致我差点沉沦于此。
所以说这条路绝对是十分危险的。
现在这位老村长竟然告诉我们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着实是让我们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如果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那就说明他们的祖辈肯定是有人以肉体形式来到了这里。
可就看牛头人身上之前所产生的那些疮痂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并不是宜居之地。
牛头人现在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的帮助我们,一来是因为我们的确可靠,并且之前也没有过分为难他。
二来则是因为我们答应他帮他医治他身上的那些疮痂,要知道这种病痛可是一直困扰着牛头人,哪怕是强悍如阴司鬼差也同样要受到这些疮痂的影响,为什么这些肉体凡胎的村民们就能躲避这种痛苦?
并非是我因为村民们感受不到这种痛苦而不满,而是我感觉他们这种状况的确是有些奇怪。
眼看着我们现在全都一脸错愕的看着他,老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们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从人间界来到这里的生人,况且你们这次帮助我们村子度过了眼前的劫难,哪怕是作为回报,我也应该把村子里的秘闻告诉你们。”
“我们之所以能够以肉体的状态生活在这里,那是因为我们的祖辈当初曾经误入人间界,可是他们的肉体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弥或是褪去,这件事情还要从千年前说起。”
就这样,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老村长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千年以前靠近开阳县的那个位置曾有一只古代军队驻扎。
这支古代军队在这里奉命驻扎,据说为的是守护在开阳县附近的一个秘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早已经有番邦异类已经觊觎上了开阳县这个地方,就在某天夜里,这支军队防守懈怠之际,这个番邦军团突然对这支军队发起了进攻。
双方之间的人数相差极为悬殊,这支军队人数总共不过千人,可那番邦军团却足有上万人的兵力。
双方在这里激战一天两夜,最终这支军队只有百余人幸存下来,他们虽然是躲过了这只番邦军团的绞杀,但是他们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就在他们无处遁逃之基,他们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竟然有一处道观,这群人本想要进入道观中藏匿,可却不料进入道观后随即便被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人间界。
这些军人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进入道观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到再度醒来之际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山脚下。
而且他们已经见不到开阳县,见不到番邦军团,所能见到的就只是青草绿林,再就是这里这些相貌奇特的珍奇异兽。
这群士兵发现他们已经无处可去,所以才在这里休整下来,并其与这里的生魂异类结亲,逐渐才在这里形成了这个碧云村。
而碧云村的村民们之所以能够以肉体的形态生活在这里,并且还能不受毒障的侵袭,主要是因为他们基本上全都是人与生魂的混血。
他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存留着一些属于其他族群的血脉,而他们的祖先则是在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这里。
并没有褪去肉体,所以他们生来便具备肉体。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血脉,所以才保证他们能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来。
人间界的确是分为极阳与极阴,但是碧云村所在的位置却属于阴阳交替之地,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才能保证他们在这里拥有良好的生活条件。
他们在这里也会耕耘播种,平日里则是在周边的山林中猎捕野兽,生活和人间差不多。
而且据说在碧云村附近也有其他的大型村镇,就比如我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遇到的那辆马车,应该就是某些富庶人家所拥有的。
根据老村长的描述,我感觉这里就类似于陶渊明笔下所描述的桃花源。
是一个完全与人间相隔的地方。
这就像是科学中所说的平行世界。
双方永远处于平行状态,终生无法相交。
而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们现在从人间来到了这里,能够体会到这里的风土人情,并且知道这里的奇闻异事。
但我们终究不属于这里,我们还是需要离开的。
而且我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绝对不能太久,因为我们四人的身体,现在还在开阳县的陵园中。
如果我们在这里逗留的太久,那我们的尸身就会腐烂,到那个时候即便我们找到了仙童,我们也无法回归自己的身体,等待我们的终究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