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入的时候这间大厅已经清理干净,我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叫醒黄艳艳,主要是不希望这丫头跟着我一起来这里以身犯险。
凤鸣楼的大堂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转桌,我们几人分别落座,江沐满脸笑容的对我问道:“怎么样?没想到这凤鸣楼是我们肖氏集团开的吧?”
“你别说,我之前还真没想到,怎么着江老板,这顿是不是该你请了?”
“今晚所有的花费全都算在我的身上,兄弟我预祝你旗开得胜!”
江沐早已经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所以他才会说出此言。
呼延朝坐在我的身边对我低声说的:“殿下,您对战广陵仙能有几分胜算?”
“不足一成!”
“既然如此,您今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为匡扶天下道义!”
我说完后拍了拍呼延朝的大腿:“呼延将军尽管放心,今天这里绝对不会是咱们孤军奋战,地府的各位同僚今天也会前来助拳!”
我现在最大的仰仗就是地府,既然他们之前已经请示了酆都大帝,并且做出了要处理广陵仙的决议。
那地府是断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
今天这一战,主要还是要仰赖地府。
就在我们几人闲谈之际,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清越的声音:“让各位久等了!”
我们几人同时转头朝外看去,就看到身穿白鹤大氅的广陵仙在张瑞玲和小金的陪同下走进了凤鸣楼。
呼延朝本就是急脾气,眼见着广陵仙已经进来,他当即便要提刀起身,似乎是要对广陵仙不利。
我连忙伸手拉住了呼延朝,不希望他如此冲动行事。
广陵仙面对呼延朝的冒犯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怒,他笑着对在场众人点了点头:“各位晚上好,贫道让各位久等了!”
在场众人只是面面相觑,无一答话,而我则是直截了当的对广陵仙说道:“阁下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今天为何约你来这里,想必你也心里有数!”
广陵仙笑着点了点头:“这一点,贫道心中自然有数,鲁王殿下今日约我前来,无非是想开解你我前世之宿怨,贫道今日前来,也是满怀诚意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来这里了,那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也就应该有个说法了,广陵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在后齐的勾当,你现在想要借我之肉身重新复活鲁王,并想要借此消解你和鲁王之间的恩怨,你感觉我能答应你吗?”
广陵仙坐在椅子上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开个空头支票,那殿下肯定是不会答应,殿下当年便是能征惯战的天下第一战神,面对千军万马尚且不惧,又怎么可能会怕我这么一个穷酸道士呢?”
“只是,我也有话说!”
“殿下当初自刎于人间界,想必您已经将这件事情的所有过错全都归咎到了贫道的身上!”
“但殿下请恕贫道直言,这件事情与我并无干系!”
我虽然不是鲁王,但是在听到广陵仙的辩解的时候我却仍旧是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我指着广陵仙的鼻子喝问道:“责任不在于你,那责任又应该在于谁?当初人间界与人间上有一条通道勾连,如果不是你为了断绝鲁王的退路,那你当初为何要切断这条通道?”
“鲁王的确是能征惯战,也的确是想要为后齐开疆拓土,他率领三军将士前往人间界,却并没有得到来自后齐的支援,而你,更是切断了这支军队的粮草供给!”
“如果不是因为鲁王一意孤行,他也不会率领军队孤军深入,更不会失信于三军,最后选择自杀!”
“广陵仙,我今天提起的桩桩件件想必你心里都有数吧?这件事情你不想做出个解释吗?”
听了我的话后广陵仙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殿下非想要个解释,那我就给您解释解释!”
“我当初之所以前往后齐,的确是为了宣扬我的道统,让更多的人能够信任我,借此来得到更多的信徒!”
“但我当初切断连接人间与人间界之间的那条通道,却并非是为了断绝殿下的退路,而是因为人间界中常有妖兽前往人间生事,殿下当初选择在齐越边境入人间界,自陛下离开后越国便常有妖兽前往我齐国生事!”
“陛下当初带走的可是齐国的精锐,我这个国师遍寻能臣良将,却没有一人能够戍边卫国,致使边界百姓苦不堪言,故而陛下降旨要求我切断这条通道,难道错也在我吗?”
广陵仙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盯着我,而我则是对于这个说法不甚满意。
我感觉他是在有意辩解,而且针对广陵仙现在所说的话,我也没有能够直接判断其对错的能力。
只能是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不过广陵仙的这番辩解刚说完,张瑞林便在一旁说道:“既然你说当初的事情是形式所迫,那我问你,你这次为什么要在南城助纣为虐?甚至不惜修善小六道来诓骗阴魂?”
这个问题的确是十分致命,也是一直困扰着我们的问题。
如果不是广陵仙帮助玄术协会诓骗阴魂,那也就不会有玄术协会闹得沸沸扬扬的散魂散事件。
小金和江沐两人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吸食了散魂散。
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对广陵仙发出如此质问道,也算得上是现身说法了。
广陵仙无奈的笑了笑:“那小六道并非是我修缮的,而是天然生成,至于那玄术协会,和我也并无半点瓜葛,我只不过是依附于玄术协会,并且从中得到一定的帮助而已!”
“投桃报李,我也会相应的帮助玄术协会解决一些他们力所不能及的问题,就比如之前殿下大闹八里铺,就是因为玄术协会无法解决此类问题,所以才会让我出面!”
广陵仙这两个问题回答的天衣无缝,而且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全部都撇的一清二楚。
我们现在就算是想要对他不利,也不太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