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从医馆出去之后,我就瞄向了黄雁雁,这丫头两个大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你刚才就醒了吧?没事儿,不用怕他。没看他今天正常多了吗,都不咬人了。”
我揭穿她的心事,让她不用一直忌惮小金。
黄雁雁起来小声嘟囔了几句,我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走,今天师父请你出去吃饭!”
我让黄雁雁去后院洗漱一下,准备带她出门吃个早餐。
不到五分钟,黄雁雁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真的是个女孩儿吗?人家大姑娘出门,不都得墨迹个把小时吗?”
黄雁雁鼓着腮帮子瞪我:“我又不化妆,洗把脸就行了呀。”
我摇了摇头,不过这丫头确实有点天生丽质的感觉,皮肤很好,而且气色也一直不错。
“师父,咱们去吃什么?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呢?我要求也不高,就……”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背着双手走向了门口:“你不该有任何要求,为师只是带你去吃个早点而已。”
黄雁雁的脸上写满了失落,我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大早上的你还想吃啥?给你口吃的就留不错了。”
等了不到五秒钟,这丫头果然老老实实的跟了上来,确实好养活。
我向来对吃的东西不讲究,但街道口的早点摊子吃习惯了,最近总想着再去回味一下。
“师父,咱们不用关门吗?”
黄雁雁难得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我随口道:“用不着,就两步路,吃完了咱就回来。”
跟着我走了一段,黄雁雁才开始小声嘀咕。
“师父果然抠门。”
我开始给她安利街道口那家早点摊的油条有多香多脆,黄雁雁依然是不领情:“亏你还是我师父呢,路边摊的油条都不健康,一锅油能用好多年,而且用作膨化剂的明矾,本质就是硫酸铝钾,吃多了会影响人体对于钙、铁等元素的吸收,甚至对神经系统也有影响……”
黄雁雁是正儿八经科班儿毕业的,这些理论比我掌握的还要娴熟。
“要是前几年我也能背下来那么多东西,说不定就不会考不上医学院了。”
我感慨了一句,黄雁雁突然停下了喋喋不休,小声叫了我一句:“师父,你也考过医学院,还没考上?”
“额……不重要,我只是想说,你刚才说的那些理论再对,也阻止不了大量的顾客去吃油条,知道为什么吗?”
黄雁雁认真想了想,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呀师父?”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眯眼看着她。
“因为,它香啊!”
我没有再和黄雁雁争论,丢下她小跑到了街道口,但心里的热切瞬间又凉了。
早点摊没开门,而且我还看见了平时炸油条的老板,正把一张写着‘出租转让’的大红纸往门上贴。
黄雁雁也追了上来,一只手捂着腰侧,很没形象的指着我大笑:“哈哈,师父你朝思暮想的油条是吃不上了!”
我没搭理她,自己走到老板背后,小声问了一句:“吴叔啊,你这摊子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歇业了呢?”
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是叫做吴建军,以前街道管理登记,我填表的时候看到过他的名字。
吴建军回头看到是我,轻轻叹了口气,满面愁容的告诉我他关业的原因。
“小杨医生啊,我这也是没法子啊。我儿子病啦,哪还有心思卖早点啊。我这正打算着,先关门一段时间,带我儿子去看看病。要是看好了,我再回来。要是看不好,就把铺子卖了,多凑点钱,再去大城市的大医院给他看。”
我明白了原因,出口安慰了几句,出于职业本能,我也想给他出出主意。
“叔啊,您儿子生的是什么病啊?别的地儿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咱们县城的医院,我还是认识点人。再说了,我自己也是个医生,说不定能帮着想想办法。”
吴建军还是叹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脑子的事儿。”
我开始猜测:“长了什么东西?还是磕着碰着了?”
吴建军那个儿子我也见过几次,整天游手好闲的,虽然不能说是混混流氓那么不堪,但最起码也算的上是个成天惹是生非的‘街溜子’。
所以就算吴建军告诉我说,他儿子跟人打架被打破了头,我都不会就觉得意外。
但吴建军支支吾吾了半天,有点不愿启齿的样子。
我也没再逼问,就准备带着黄雁雁离开了。
“小杨医生,你等一下。”刚走出去没两步,吴建军又叫住了我,快步追了上来:“我就跟你说说吧,你来这条街上也有两三年了,关于你的那些传言我也听了不少,都说你白天看病晚上镇邪,所以我儿子刚生病的时候,我还去找过你,只是当时你不在家。”
我开始思索起来:“邪门的病?”
吴建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终于对我说出实情。
“我家小凯这病啊,说出来也有点丢人。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见了女的就往上生扑。我一开始揍了他几顿,可他越来越不对劲儿,连话都不会说了,成天搁床上躺着。有一回,我媳妇儿给他做了点儿饭送进去,这个畜生居然……差一点就把他妈给那啥了,要不是我听见他妈大声喊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吴建军讳口莫言的,但我也把这件事听明白了,也觉得其中诡异。
虽然吴建军的儿子平日里也没少撩拨漂亮女孩,但对自己爹妈还是属于惧怕的那种类型,尤其是吴建军没少揍他。而且他再怎么着,也不该 会把‘魔爪’伸向自己亲妈啊?
“吴叔,小凯他现在,意识还清醒吗?”
吴建军眼前一亮,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小杨你果然比医院里那些大夫都厉害,这还没看过我儿子呢,就知道他脑子不清醒了。一开始的时候,小凯还只是见了女的 就忍不住往上扑,现在已经不怎么清醒了。话也不会说,有时候就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一个姿势能趴好几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