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现在虽然是白天,可他这两句话仍旧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并不是他在拿到纸人的当晚梦到两个孩子和他一起玩耍这件事让我感觉不适,而是因为昨晚我在拿到纸人以后也做了同样的梦。
我也梦到两个孩子在我的脚边玩耍。
而在梦醒以后这两个纸人就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这四个纸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
我又想起了小金之前和我说的话,让我找到那两个纸人以后务必要给他送过去,让他进行处理。
难道这鲁班术真的如此神奇,这两个纸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还能够保持自己的意识和行动能力吗?
我从小就听我爷爷提起过鲁班术,不过我对这种术法没有了解。
如果真的要归类的话,我们杨家的摸骨诊病应该和鲁班数差不多,都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方术。
不过我们是为了治病救人,所以普及性更大。
而鲁班术则是因为太过阴邪歹毒,流传下来的部分越来越少。
据说鲁班术总共分为上下两卷,上半卷记录的是如何修葺房屋,如何制作一些精巧器具。
而下半卷记录的则是如何害人,一些能够让人家宅不安甚至家破人亡的歹毒邪术!
不过在南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擅长鲁班术,南城三奇人分别就是我和老不死还有小金。
如果真的有人擅长鲁班术,那应该是和我们并称为四奇人才对。
看到我在这里发呆,那病人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杨医生,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喜欢这两个纸人我可以送给你。”
我立马把纸人塞到了他的手里:“不用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这样的好东西我实在消受不起。”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时间我全都被这纸人所困扰,我在诊室内外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根本没有找到那两个纸人的踪迹。
我本想查一下监控录像,可等到调监控的时候才发现之前的内存卡已经满了,以至于昨晚的监控视频全都丢失了。
这两个纸人在我诊室里失踪,接下来我只会是寝食难安。
不过眼看着已经入夜,我打算今晚先在店里做个过渡,如果今晚真的出现什么异常的话,明天就去拜访一下肖海。
他在南城势力很大,这件事也只有请教他才能问出一个结果。
黄雁雁晚上早早就回去休息了,可能是因为昨晚在诊室没有睡好的缘故。
我本想把病人安排在我的房间,可是又感觉不太妥当,让他和黄雁雁一起睡在后院,我的确是有些不放心。
我要是自己回房间睡觉,把他单独丢在诊室里又怕他半夜里出什么意外。
所以思来想去今晚我只能在诊室里守着他,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他晚上会出现什么意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黄雁雁。
我总感觉这人有点不正常,为了避免黄雁雁有什么危险,我还是在这里监督着他比较好。
她躺在床上还不忘喋喋不休:“杨医生,让你坐在这里看着我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我往里面躺一躺,你就和我一起躺在床上将就一晚吧。”
“不用了,我平日里熬夜都习惯了,况且你手上还有伤,我晚上睡觉可能会伤到你,你就安心的睡吧。”
“行吧,那我就先休息了,您在这里坐着吧。”
我打开小台灯,翻阅起了之前找到的那本古书,这本书里面记载了一些以前的偏方,还有一些比较独特的中药应该如何使用在这里都有记录。
我感觉自己真是在书架上捡到了宝,有了这本书以后能让我在下药方面更有把握。
看着看着我就感觉自己头脑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睡着了。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孩子们的嬉笑声,真是里也有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我睁眼就看到诊室里有几个孩子正在玩捉迷藏,那个病人还躺在床上睡觉,鼾声如雷。
这几个孩子似乎没有发现我已经醒来,而我也是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偷偷的数着这几个孩子的数目。
一,二,三,四……
房间里竟然有四个孩子,而且这四个孩子是两大两小。
那两个大一些的孩子也就是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穿着黑色烫花的夹袄,脸色苍白,头上还戴着一顶小瓜皮帽。
而那两个小一些的孩子看起来年纪似乎和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可身材比例却要差上很多,站在地上的身高也就是十几公分,比我的手稍稍高那么一点。
一看到这两个孩子我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这不正是昨晚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两个吗?
难道现在我也在做梦?
我现在真是产生了非常强烈的自我怀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梦还是清醒的,我就只是看着这四个孩子围着我身边打转,并且发出一阵嬉笑声。
可这么大的声音,床上的那个病人却是充耳不闻,仍旧躺在床上鼾声如雷。
如果不是他还在打鼾,我真要以为他死了。
我眼看着这四个孩子玩了一阵,随后那两个大一些的孩子开口说道:“这家伙的良心坏透了,竟然摘了我们身上的玉吊坠,我们还有修理他。”
随后我就看到这四个孩子手拉手来到了床上那个病人身边,然后伸出手开始在这个病人身上猛拍。
这个病人躺在床上发出了一阵哼声,然后挥了挥手:“别闹,睡觉呢。”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这几个孩子则是伸手在他的后背猛拍,小手在这个病人的后背上拍打的啪啪作响。
而这个病人则是毫无察觉,睡得似乎更香了。
说实话,现在这个场景的确是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想从桌子上爬起来制止这几个孩子的行为,可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人按在了桌子上一样根本爬不起来。
任凭我如何用力都无法动弹分毫,我就知道自己现在这是被鬼压床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应该是处于梦魇之中,我其实并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