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入住的所有人员名单中,可疑的有三个。八楼拄着一个旅游团和一个出差来此的公司团队,都是外地人。六楼有一个中年男人开了两间房,分别在走廊两边儿的尽头,本地人,而且这两间房已经连续续费接近一个月。”
我觉得个人反而比团体的可疑性更大:“一个人住为什么要开两间房?还隔得那么远?”
刚好我们也到了六楼,就先从这两间房查起。
因为电梯是在左边,我们就先去左边的房间,走到头之后,史帝夫直接敲门。
“您好,客房打扫。”
没过几秒钟,房间里传出一个粗狂的男人声音:“不用了,明天吧。”
我们没有马上离开,史帝夫又继续问:“先生,我们今晚有免费的宵夜和水果,您需要吗?”
“滚!老子都睡了,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这个男人的脾气不怎么好,我们叫不开门,只能先放弃了,再去往走廊右侧的房间。
到了尽头之后,还是史帝夫去敲门,但这次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房门留有一道缝隙,根本就没锁。
史帝夫慢慢把门推开,房间里一片漆黑,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感觉到了危险,先把黄雁雁拉到了身后,史帝夫也直接把房间里的灯开了。
一瞬间开启的光亮把我的眼睛晃了一下,但就这一瞬间,也已经让我看到了一副恐怖的惨状。
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头从床沿耷拉下来,正对着门口。最为恐怖的是,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血。
“别睁眼,在外边儿等着!”
我把黄雁雁推到墙后,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敢睁眼。
目测来看,这个男人已经死透了,他浑身赤裸,没有任何反应。
史帝夫也警觉起来,小心靠近,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男人的脖颈,也帮我验证了一下:“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尸体已经僵硬。”
我跟着过去,视线忍不住还是往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去。
近距离查看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他少了半张脸!是用利器割掉的,而且从创口边缘来看,脸被割掉的时候,他死亡时间不会太久,甚至都没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死状这么惨烈的尸体,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还想再接着查看。
“不对!”史帝夫急声道:“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尸体已经死亡很久的话,开着门不可能没人发现。这是专门给我们留的门!”
我也开始警惕四周,史帝夫拉着我往后退:“可能是想要陷害我们!我们现在要是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史帝夫想要赶紧离开,但我突然看到男尸的喉咙动了一下。
“你确定他死了吗?人体有可能在受到严重伤害后出现假死现象。”
我没从尸体身上发现致命伤,虽然被割去了半张脸,但这些出血量也不一定会死。
处于医生救人的本能,我还是忍不住靠近,史帝夫也没再阻止我。
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看到了尸体身上大量的红点,才彻底死心了,这是形成尸斑形成的前兆。
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动,凝固的血液会形成尸斑。
我已经确定了这个男人的死亡,但他喉咙部位还是在动。
“他体内有东西!”
我开口说了一句,下一秒这具男尸的嘴巴就张开了,一条通体火红的蛇从它嘴里疾射而出,直奔着我腹部咬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又在认真思考的过程中,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时候史帝夫一把推开了我,一脚踢开了这条蛇,然后问我要外套。
我终于反应过来,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史帝夫用我的外套罩住了在地上吐信子的红蛇,把它裹住之后又拧了几圈儿。
这边的危机才刚接触,黄雁雁就在门外喊:“师父,刚才那个房间有人出来了,他进电梯了。”
史帝夫又把我的外套摁在地上,用脚狠踩了两下蛇头的位置,腥臭的蛇血马上渗透出来,然后就拿着我外套往外走了。
我在跟着出去之前,用藏在身上的银针在尸体上扎了几下,沾了点已经发黑的血。
从这个房间出来之后,我们就又跑向走廊另一端,但黄雁雁说的那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楼!他下去了!”
史帝夫自己先跑楼梯下去追了,我和黄雁雁没他身手麻利,只能被越落越远,干脆放弃。
“刚才那人长啥样看清了吗?”
黄雁雁气喘吁吁的叉着腰摇头:“没有,这么远,我怎么看得清。不过我看到他穿了一身黑西服,好像还不太合身,有点大。”
我脑海中又闪过那具男尸房间里的画面,想起了刚才忽略的一点。
男尸不仅是赤裸的,而且房间里没有任何的衣物。就算他喜欢裸睡,也不可能光着屁股从外面进来。所以他的衣服,是在死后或者失去反抗能力之后被人拿走的。
“难道真是那个女的?”
黄雁雁刚也说了,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人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男士西装。但我还是没想通,为什么一开始敲门的时候,房间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现在只能期望史帝夫抓到刚才那个人,最起码先让我确定一下到底是男是女。
黄雁雁缓过气儿之后,就开始问我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我简单告诉了她。
“幸好我这回忍住好奇心了,不然来之前吃的烤肉肯定都要吐出来。”
黄雁雁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我们两个来到一楼大厅之后,史帝夫也刚才从门口进来,冲我们摇了摇头,表示没抓到人。
会和之后,史帝夫就把滴答滴答往外渗血的衣服递过来,我赶紧拒绝:“送你了,你一会帮我扔了就行。”
酒店里死了个人,我们也没有多加逗留,先从大堂里出来。
三个人在外面站着吹了会冷风,史帝夫才开口问我:“那个人是花儿姐的同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