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谈话后我才得知向博宁即将出门去外地生活,大概是因为怕再次和方佩珊见面勾起和喻庄的过往,不想触景生情吧。
我和黄雁雁同方佩珊告别后决定去她的租房把一些她大块头的东西搬回医馆。
一路上我都在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开车的时候总忍不住侧过头看黄雁雁。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转身直直对上了我的眼睛。
“杨大夫,你就那么担心你睡着之后我对你干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啊?”黄雁雁歪着头一脸好奇。
“我只是怕你没有休息好,别乱想。”黄雁雁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晃了神,似乎之前和她四目相对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黄雁雁没有开口说下去,而是低下头捂着嘴偷笑。我的心跳跟着车速持续加速,终于到达了所租的房子。
仔细想想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陈茹了,她打开了房门。陈茹比之前的模样憔悴消瘦了不少,我竟然有些没认出来。
“陈茹,你还好吗?”我没想到竟然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我挺好的,就是可能最近上班太操劳了吧。你们赶快进来把东西收拾收拾吧。”陈茹的话让我不禁想到前两次的事情,但她并没有恶意的样子。
黄雁雁把她新买的两台电脑和大大小小的用品给拖了出来,我扛起东西就下楼放在了车上。本来是想着让她们两个女生寒暄寒暄,可还没过十分钟我就接到了黄雁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是黄雁雁着急的呼喊声,我赶紧跑下车上了楼。家门是虚掩着的,屋内传来的似乎是黄雁雁和陈茹的吵架声。
“杨大夫,学姐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黄雁雁就站在陈茹旁边拉扯着陈茹,一脸焦急。
陈茹此刻正坐在厨房的洗手池旁边,一双手紧紧抓住水龙龙不肯放手。令我更为惊讶的是她竟然开始去喝那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上前努力拉开陈茹,我们两个人终于把她拉了下来。陈茹折腾了一番后瘫倒在地上。她的小腹已经越来越大了。一双眼睛在瘦的皮包骨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陈茹,你在石兰寺都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困扰住了?”我拿下沙发上的一块靠枕垫在了陈茹的背后,让她靠着墙坐了下来。
陈茹用力的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才张口和我们说话。“我不记得了,在石兰寺的事情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我只记得是石兰寺的劳丘大师治好了我。自从下山以来,我的身体就有些不舒服,而且它能够本能的在我做不出反应的时候替我做事。”
所以这也是我当时为什么觉得陈茹变了的原因吧。看来这石兰寺里还是藏有很多秘密,让我对它更加好奇了。
我给陈茹针灸了一番,她的情况也好了不少,黄雁雁执意要留下来照顾陈茹,说让我先回医馆内把被方佩珊损坏的东西都给修理好。
我无奈撇了撇嘴角,哪里还有我这么憋屈的大夫?
回到医馆我忙活了两个小时,腰杆也快直不起来了。看来下次那些需要镇邪的病人还是不能带来医馆,保不齐下次我的医馆都要被拆迁。
才刚坐下准备喝杯热茶休息,黄雁雁又接着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内容大致是陈茹趁她睡着离开了房子,现在她找不到陈茹。
果然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出事。我赶紧穿了件外套开着车又去往租房内,我一个人在车上反复觉得事情不对劲。
如果说今天白天喝水只是因为草药的后遗症,那一切都还可以解释。但是陈茹半夜失踪,包括之前奇怪的举动,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那画里的东西缠住陈茹了。
我刚进小区就看见满头大汗的黄雁雁,看样子她在小区下已经找了很久。甚至小区的保安也开始打着手电帮忙一起寻找。我示意黄雁雁坐在花园坛边休息一下,没想到她那尖锐的嗓音又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回过头就看见黄雁雁正在努力将花坛的泥土给拨弄出来,我有些不解的走上了前。
却看见陈茹已经把自己埋在土里昏睡了过去,我赶紧和黄雁雁一起拨开泥土。好在出来的保安找到了我们,帮着我们将陈茹背上了楼。
陈茹奇怪的症状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总觉得是陈茹母亲的亡魂还缠着她,又或者是那画里的东西还在她身边游荡。
“杨大夫,学姐是不是在石兰寺的时候病情没有根除啊?”黄雁雁正在收拾厨房。
“如果是病情那就还好说。只是她当时下山来各种症状都是好的,我怀疑她可能被自己母亲的亡魂缠住了。那画里的女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或许我还是要去一趟石兰寺才可以把这些事情弄清楚。”
黄雁雁并不觉得回去寺庙就能将这些来龙去脉搞清楚,反而否决了我的决定。这些天我和黄雁雁忙着方佩珊的事情已经十分劳累,还没决定好事情我就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里,我迷迷糊糊起了身。看见一位穿着宫廷古装的女子站在我的面前游荡,刚睡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等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我才发现她竟然是陈茹的母亲。看来我怀疑的想法是对的,还没等我问出口。那女子顺着卫生间的方向缓缓走去。
我急忙起身加快了脚步跟在她的背后,似乎我的大脑已经操控不了我的身体。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进了卫生间,看见她正缓缓将自己背上的膏药撕开。
那背上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兰花图案,我记得先前去到老房子时陈茹母亲身上并没有这些奇怪的印记。
我瞪大了眼睛想看个清楚,只见她猛的转过身来,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就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大惊失色,赶紧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