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了张瑞林的特殊能力,所以他这次算是成为了我这小诊室的座上宾,眼看着外面白雪飘飘,我们三个人围坐在诊室的炉子里烤火烤的不亦乐乎。
张瑞林搓了搓手:“今天咱们能和那个鬼见面吗?”
“我们昨天晚上约定好了,今天会在门口的槐树下面给她烧寒衣!”
我回应了张瑞林一声,而他则是点了点头:“鬼魂向来信守约定,既然是答应了要给她烧寒衣,那她今晚是肯定会到的。”
小金此时在一旁问道:“既然今天晚上要和这个女鬼再次见面,那咱们是不是需要提前准备些东西?”
张瑞林侧屋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你应该是屠夫吧?”
“没错,我是杀猪卖肉的屠夫!”
“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你这样可能会惊扰到鬼魂,反正从诊室距离槐树的距离不过也就是二三十米,你看能不能商量一下,今晚你先在诊室里面等着,就先别和我们一起出去了。”
张瑞林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小金眉头微蹙,显然是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张瑞林又对我说道:“今晚的寒衣和纸钱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你忘记给鬼魂准备寒食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一楞:“寒食供品不应该是死者的亲属准备吗?我们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这个东西也需要我们准备?”
“虽然是萍水相逢,可是你们毕竟已经答应这个鬼魂了,所以做事要做全套,如果你不想今晚出什么大乱子的话最好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都需要什么?”
“需绕的无非就是白菜,木耳,萝卜和扣肉,不过切记其中不能有鸡肉,牛肉和狗肉,所有的食材只需要用水抄一下,然后用牙签穿成宝塔的形状,再端回来就可以了。”
“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
张瑞林给我们做了一番简单的安排,而此时现在已经是临近下午。
因为今天一直在下雪,以至于天气昏暗,现在外面的天气就已经逐渐转暗。
我到王富贵的家中,让王富贵的老婆帮忙准备一下这次所需要用到的寒食,顺便看了一下王富贵现在的情况。
经过昨天晚上这一番折腾,王富贵的精神状态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好转。
不过他现在总算是恢复正常了,而且除了自己的老婆和老爹之外也认出了我。
准备这几样寒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并非是我不愿意准备,而是因为我那小诊所最近这段时间根本无人常住,以至于我没有食材可以用来准备寒食。
王富贵眼见着我来了,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而我则是连忙拦住了他:“你可别起来折腾了,你现在大病初愈,万一再折腾出什么后遗症来,我怎么和嫂子交代?”
王富贵坐在床上叹了口气:“之前都怪我不信你,非要一意孤行啊。”
看她这个意思,似乎是已经笃定村中闹鬼了,我当即对他说道:“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就好了,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村子里闹鬼,可你非要坚持你的无神论。”
随后我话锋一转:“既然你现在都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富贵眉头微蹙,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可真是一言难尽……”
昨天晚上他刚刚吃过饭,想起我们白天的争论,他是越想越生气。
因为村子里能算得上是高学历的年轻人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他本以为我会支持他的想法,可却没想到我会和他唱反调。
所以这件事情一直让他没想通。
他想再到诊所去找我聊聊,再加上村子里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闹鬼地点也就是我那诊所对面的两棵大槐树。
所以他就想着正好一起过去看看,看看这究竟是不是闹鬼。
如果大槐树那里没有鬼,那就证明村民们之前一直是在危言耸听,只要他一去,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如果真能看到什么东西,那也就证明村民们说的的确是对的,我们两人之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了。
现在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他也不想让村民们就这么人心惶惶的过一个年。
所以对于村中是否闹鬼这件事,其实他的心中也有所动摇。
他的动摇并不是因为他相信村中闹鬼,而是他在考虑他究竟应不应该为了村民们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就算真的去找一个阴阳先生在村子里装模作样的做一场法事,那也用不了多少钱,可如此一来最起码能让村民们彻底放下心来,好好过一个年。
眼看着村子里的年轻人现在接二连三的都回来了,他也实在是不想再让村民们生活在这恐怖压抑的氛围里。
所以他就想着和我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结果他刚出了他家大门,突然就感觉从背后吹来了一阵阴风。
根据他所说,这风和寻常时候的风的确是有所不同。
这风刚一吹过来,他就感觉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已经变得僵硬了,他知道自己背后应该是站着什么东西,可就连一个最简单的回头的动作他都做不出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痛哭的声音,这哭声似乎就在他的耳边,又似乎距离他十分遥远。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手臂此时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他感觉自己很紧张,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叫出声。
毕竟这里就在自己的家门口,而且还在村子的正中央。
眼看着周围的邻居们家中此时都亮着灯,只要他此时喊上一声,那周围肯定会有人出来帮他解围。
只可惜他的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想要喊上一声,可却偏偏如何都张不开嘴。
再之后他就感觉这镇凉风好像是钻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随后他就就此丧失了意识,不知道后续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妻子坐在床头以泪洗面,自己的老爹则是坐在堂屋里眉头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