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赔钱的话找我师父。”
我紧步追上来的时候，黄雁雁还在低着头跟人道歉，看清转过身的是小金之后，又吓的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好在我及时从背后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给我丢人。
“你，出门没带钱？”我看到小金两手空空的。
小金用那副没有表情的死鱼眼瞥了我一下，有点鄙夷的意味：“手机付过钱了，送货上门，一会就到。”
黄雁雁躲在了我背后，小金已经撇下我们走进了医馆。
我冲着他的背影又小声喊了一句：“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儿上，刚才吓到我徒弟的事儿就不问你要精神损失费了。”
黄雁雁推着我走在前面，回到医馆之后，我就给黄雁雁找了点活儿。
“你去帮我把用过的银针清洗一下，记得先用清水再用酒精，然后再用一遍清水，用干净的无尘布擦过之后，再把它们风干一会。”
我让她认真记下细节，黄雁雁干活的时候，手脚还算勤快。
但她刚把银针从药箱里拿出来之后，小金就突然一把夺了过去，把她吓得又躲在了我身后。
“干嘛？你要帮她干活？”
我倍感头疼，这俩人的相处模式太难以改变了。
小金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而是捏着几根银针，拿到自己鼻翼下闻了半天。
“腥味！”
我捂着脑门看着他：“我刚用来给病人放血的针，能不腥吗？”
小金还是没有放下银针，继续拿在手里又看又闻的。
“不只是血腥，还有另一种腥味！”
我疑惑的打量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
小金的状态很不正常，像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这次他也终于一次性把话说完了：“我在江沐的身上，闻到过同样的味道！”
“江沐？”
我以为跟老不死那边的瓜葛已经暂时翻篇儿了，没曾想这次又看了个病人，还跟江沐扯上了关系。
“昨天我也跟江沐坐在一起大半天，除了酒味儿，我什么都没闻着啊？”
我又过去拿了几根刚才用过的银针，学着小金的样子闻了半天，就差放进嘴里尝尝了。
“闻不出来，你不会是忽悠我吧？”
我把银针放了回去，小金眉头微微皱起：“我这几天，嗅觉一直很发达，不过已经快恢复正常了。”
小金说话的时候，嘴角又下意识的抽了一下，我马上想起了他的变异是怎么发生的。
“你不仅有了那条狗的记忆，还有了狗的鼻子？”
小金的眼神更近阴冷了，用缓慢而低沉的音调道：“已经快恢复正常了！两天之前，我在很远的距离之外就就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我没再跟他深究这件事情，严肃起来说正事儿。
“这是我今天早上刚接手的病人，而且是我主动上门给人看病的。”
小金缓和了一息神色，打断了我：“你是怎么接触到的病人？”
我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梳理从早上到现在发生过的所有细节，也有了大致的判断。
“生病的这条街上早餐店老板的儿子！我的习惯很容易被人查到，我喜欢吃这家的东西，所以我一定会在某天早上过去吃饭。因为具体时间无法确定，所以这是一个巧合。可这个巧合，必然会发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跑到柜台后面坐下，心情越来越烦闷。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麻烦，有什么事儿当面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不行吗？非得一茬儿接一茬儿的算计我！”
我发泄了一番之后又询问小金：“你怎么看？”
小金还是冷漠的样子，看了看门外。
“我没什么可看的，一会东西送到，我就回家了。”
小金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他这回是真的不想再帮我什么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不打算放过这个强大的助力。
“上次的事儿是你先坑的我！”我旧事重提。
小金冷漠回应：“人情已经还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老不死家里救了出来！”
小金直接挑明：“肖海看的是你父亲的面子，以后有机会见到的话，我会当面道谢。”
我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皮，直勾勾的看着他：“昨天晚上，你差点儿就要了我命！”
小金还是油盐不进：“已经道过歉了，或者我可以允许你砍刀一刀美，不死就行。”
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能把黄雁雁叫了过来，捏着她的两腮给小金看。
“最后一件事，我徒弟让你吓傻了，这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徒弟啊，准备以后让她继承我的衣钵呢。你现在给她吓的灵气全无，以后背不下来药方怎么办？”
小金的脸又开始抽抽，而黄雁雁不遮掩地表露出鄙视，就连黄雁雁也含糊不清的道：“师父，你太没底线了。他想走就走呗，你要开医馆，人家也得卖肉挣钱啊。”
这次小金也不再等送货上门了，直接就往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还留给我一句：“市场管理员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开业，就要把我的摊位转租给别人了。”
我看着小金离去的背影气的直咬牙：“还真是无懈可击的理由啊！”
相比起我的失落，黄雁雁是开心的不得了，捂着胸口释放着几天下来的压抑。
“师父，他走了，咱们就没有生命危险了，不好吗？”
我眯眼看着她：“老不死又再给我下套，比智商比谋略我都能跟他周旋一下。但江沐能打，要是以后真跟他过上手，你替我上去挡他的箭啊？”
黄雁雁又把头耷了下去，小声嘀咕：“他不会真的杀人吧？真到了那一天，我应该是在医院里上班呢，也帮不了你啊。”
我把黄雁雁又数落了一顿，她对我的训诫已经开始产生免疫了，认认真真的站着，但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直到有顾客上门，黄雁雁才带着惊喜咋呼起来：“师父，有病人来看病了，你先歇会。”
进门的是一个穿羽绒服的女人，体型有点偏胖，脸也圆润，不过属于那种可爱类型的，并不能说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