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二殿下,奴婢感谢二殿下出手相救,不知该如何报答,只是奴婢还有事在身,要先回碧萝深处了。”虽然流阳救了她,但是瞿如却想离云之巅远远的,流阳太过高深莫测,待在他身边,太危险,还是碧萝深处安全些。
“何时来给我打理莲池?”流阳不答反问。
“啊?可是,可是奴婢对种莲一窍不通,万一糟蹋了那一池的莲花,奴婢该如何是好?”瞿如以为那只是流阳的一个借口,没想到他竟真的开口要让自己来打理莲池。
“无妨。”流阳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无妨?这两个字却让瞿如不知是何意?无妨的意思是她不来打理无妨?还是说即便糟蹋了那一池莲花无妨?
“额,二殿下的意思是?”瞿如还是忍不住小心的问道。
“回吧。”流阳清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瞿如自是不敢追上去问,只好自己离开云之巅,往碧萝深处走去。
瞿如前脚刚刚离开,大帝后脚便进了云之巅。
流阳颇有些无奈的让人去烹茶,自己只要一回来,这云之巅便不会安稳,看来明日还是要让无书挂上一个“勿扰”的牌子出去。
“大帝!”流阳拱手。
“免礼,免礼,流阳何时回来的?”大帝脸带喜色,咧着嘴角,飞快的挥了挥手。
不得不说,兄弟二人虽都长得甚是俊美,但二人的性格却颇有些不同。大帝为天宫之主,自带威严,但是性子却比流阳活泼了不少。流阳的脸上却甚少会露出笑容,冰冷如玉的模样倒比大帝还要艳丽几分。
“刚刚。”流阳依旧是简单的两个字。
“好,好,回来就好,此番游历,有和收获?”大帝喝了口茶,一边问着,眼睛却四处查看。
“大帝在找什么?”流阳往大帝的茶杯里续了热茶,霜色的衣袖,碧绿的茶壶,修长而洁白的手指,缓慢而优雅的动作,茶香袅袅,宛若一副画。
“哦,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已许久不来云之巅,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大帝收回目光,干笑了两声。
“嗯。”流阳手握碧绿的茶盏,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听说你出手救了一个小仙娥?”大帝连灌了几口茶,终于忍不住问道。
“大帝就是因此事而来吧。”流阳淡淡的说。
“呵呵,随口一问。”大帝丝毫没有被识破的尴尬。
“嗯,刚巧路口。”流阳褐色的眼眸平静无波。
“那个小仙娥呢?”大帝见流阳承认,连忙问道,他可不信流阳的说辞,若那个小仙娥无特别之处,流阳这个从不管闲事的性子,会为了她去打伤一个天妃?
“不知。”流阳继续给大帝续茶,见茶水颜色已淡,便添了把新茶叶。
“不知?难道没在你的云之巅?不是说你带回来了吗?”大帝犹自不信。
“没有。”流阳看着壶中翻腾的茶叶说道。
“那你这次回来,还离开吗?”大帝有些失望的问。
流阳的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张慌张的小脸,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想好。”
“流阳,这么多年我一直看在眼里,你又何苦这般执着,若是时机到了,帝后自会出现,你怎可为了她一人,一直过这样清冷的日子,你看看你云之巅冷的像是无人居住的宫殿,在找到帝后之前,先娶几位妃子让云之巅热闹热闹也好。”大帝说完,看着面前又被流阳刚续满的茶杯,打了个饱嗝,起身离去。
流阳却看着眼前的茶盏,眼皮都没翻一下。
半晌,知道袅袅的茶香消沉下去,滚腾的茶水也毫无涟漪,流阳才从袖中拿出,无书刚才给他传回来的密笺。
“祷过山,瞿如,因苍华,父母皆亡。”流阳握着密笺,想起那个站在梧桐树的女子。
无书只是传回了密笺,说明还有事情没有查清楚,流阳起身将密笺放到了书架的一个盒子里。
流阳又想到刚才大帝的话,帝后是谁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用这个由头来挡一下那些他并不喜欢的莺莺燕燕而已,若是自己真的瞧上了谁,对谁动了心思,那谁便是帝后,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命定不命定的。自己的人自己定,谁也决定不了。
瞿如回到碧萝深处,素月娘娘看着半边脸红肿的瞿如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东西送到了?”
“回娘娘,并没有。”瞿如将盒子拿出来说道。
“为何?”素月看着瞿如说道。
“奴婢走到半路发觉这个盒子是空的,便想着回来检查一下,是不是忘了将东西放进去,可是就在这时碰到了落霞娘娘,奴婢不敢多说,便匆匆赶了回来。”瞿如简短的说。
“什么?空盒子?里面可是放着娘娘自己亲手做的胭脂,是不是你不小心弄丢了?”站在素月娘娘旁边的一个仙娥惊声问道。
“没有,奴婢一直很小心的捧着。只是觉得盒子有些太轻了,所以才忍不住打开看了一下。”瞿如连忙说。
“胡说,那胭脂是我亲自放进去的,觉不可能出错!”那个仙娥又接着说,瞿如曾听丹朱讲过,这个仙娥名唤芷君,是素月娘娘的贴身仙娥,素月娘娘也甚是倚重她,所以在碧萝深处,她算是半个主子。
“奴婢并未胡说。”瞿如当即反驳。
“拖下去,打二十天神鞭!”素月冷冷的说。
“为什么?娘娘,为什么要打奴婢?”瞿如没想到,素月连事情都没问明白,便下令打人。
“第一,你私自打开漆盒,已是大忌,第二,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第三,作为碧萝深处的人却在言辞间对本宫有所隐瞒!”素月声音不大,听在瞿如耳中却寒浸浸的,因为她说的这三条,瞿如一条也反驳不了。
因瞿如隐藏了自己的仙阶,不敢用仙法抵挡,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二十鞭,这天神鞭威力也实在惊人,因为天神鞭不仅仅是对皮肤肌肉的损伤,更是会伤及经脉,被打完,瞿如已经无法站立,只能被人抬回她住的地方。
瞿如此时才觉得天宫的人果然各个凉薄,这个晨桑应该在碧萝深处也有不短的岁月了,却因为一点小事便被打成这样。怪不得大帝没有将祷过山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许在他看来下界一个小小的仙山,实在也难以让他记在心里吧。
瞿如更是暗自庆幸自己来到了天宫,不管 怎样艰难,只是自己在这里,总有找到天光府的那一天,只要找到了天光府,那么就可以为阿爹阿娘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