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阳用仙法查探,便明白了瞿如是被天神鞭所伤,那两个天兵并未曾动她分毫。蒙面的纱巾已经去掉,脸颊虽然已经消肿,但是因为脸色太过苍白,却又隐隐透出痕迹。流阳此时静下来,才嗅到在血腥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看来,她也并不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还知道用药。只是可惜,用药之后需要静养,经过她刚才这一番折腾,恐怕这药是白用了。
流阳略一沉吟,便用仙法去除了瞿如身上的血迹,然后将仙力输进瞿如的身体,却只是小心的将瞿如身体内的损伤经脉一一修复好,但是瞿如身上的伤口却并无变化。其实这样瞿如身上的伤已经算是好了九成以上,即便是身上依然有着条条鞭痕,但是却已无丝毫的妨碍了。但是如果不用仙法查探,在其他人看来,瞿如身上的伤依然非常严重。
看着瞿如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颜色,那双深沉的褐色眼眸也慢慢的清澈起来,像极了两盏清茶。
等瞿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瞿如一惊,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晨桑的塌上,而且身体轻盈,没有丝毫的疼痛感。瞿如低头检查,身上就是昨晚出去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并无变化,只是蒙面的纱巾不见了,瞿如又小心的解开衣服查看,身上的伤痕依旧触目惊心。瞿如又试着动了动身体,果然没有任何不适,瞿如心中暗喜,知道有人帮了自己。回想起昨晚,自己似乎是翻墙进了云之巅之后便晕倒了,这么说来救自己的人是云之巅的人,难道又是那个二殿下?
想到这里,瞿如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进了云之巅,若非二殿下不允,那两个天兵又怎么会放弃追查,而且能不动伤口却能修复自己的经脉的,若非有极其强大的仙法是做不到的。那个二殿下为何又三番五次的帮助自己?或许他就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当初在小侯山的时候他就曾替自己解围,当时他与自己却是素不相识的。虽然或许在他看来,这两次他也只是顺手帮了一个天宫的小仙娥而已,但是其实在冥冥之中他却是帮了自己好几次了。只是自己却不知该如何的报答与他。
不过这份恩情,瞿如自是记在心里了,等她报完仇,自己便去向他澄清一切,他愿怎样都随他,反正自己只要能给阿爹阿娘报了仇,其他都便都不打紧了。
“晨桑?可曾醒了?”门外响起丹朱的声音。
瞿如慌忙将衣服穿好,坐到床边,说道:“丹朱姐姐快进来吧。”
丹朱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也两样清淡的小菜,进的瞿如后,有些吃惊得说:“你怎么起来了?”
丹朱慌忙将盘子放到桌子上,快步的来到瞿如身边。
“起来喝了口茶,丹朱姐姐放心,虽然还是很疼,但是比昨天好些了。”瞿如笑了笑说。
“我看看。”丹朱轻轻的松开瞿如的衣服检查,伤口似乎变化不大,便知道瞿如是在强撑,便也不点破。
“好了,你昨晚就未曾用膳,也该饿了吧。将这碗粥喝了,我再给你上一边药。”丹朱伸手搀起瞿如的胳膊,小心的扶着她走到桌边坐好。
瞿如还真是饿了,只是普通的清粥小菜吃起来也甚是香甜,只是瞿如不敢吃的太快,怕丹朱起疑,只得慢慢的将粥和菜用完。
“谢谢你,丹朱姐姐!”瞿如这声感谢却是非常真心的。
“与我无需这般客气,好了,躺下我给你上药吧。”丹朱又将瞿如扶回去躺好,将瞿如的衣服脱下,上药,盖好云被。
整个过程丹朱都很细心温柔,坐好这些,丹朱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得空再来看你。”
“好,丹朱姐姐真好。”瞿如看着丹朱,心里荡漾着温暖。
丹朱看着瞿如笑了笑,只是收了桌上的空碗,转身走了出去,并细心的帮瞿如把门关好。
虽然昨晚折腾了半宿,可是瞿如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累,她知道这与那二殿下用仙法给自己疗伤有关,只是现在自己却哪儿也去不了,因为在别人眼中,她是重伤在身的。
瞿如有些着急,却也不可奈何,所以她只能昼伏夜出去探查天光府所在,所以她躺着没动,只是闭上了眼睛休息,养足精神到晚上再出去。
又是夜半时分,瞿如穿好衣服,悄悄的翻墙出了碧萝深处,这次她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是和去往云之巅相反的方向,瞿如一路做好标记,慢慢的往前走。
“你到底要找什么?”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瞿如顿时心里一紧,冷汗瞬间便浸透了后背。她竟不知何时有人来到自己身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可见此人法力要比高深的多,却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既然已被发现,瞿如知道,自己想逃是逃不掉了,只得停下了脚步。瞿如转头一看,竟然是流阳。
瞿如心中一松,知道流阳对自己还是很宽容的,而且好说话,遇见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奴婢见过二殿下。”瞿如连忙说道。
“又夜游了?”流阳打量着她,缓缓的说:“夜游症的人还知道蒙上面纱,还知道遇人行礼?”
“不不,二殿下误会,这次奴婢不是夜游,而是上一次的时候奴婢犯了夜游症,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所以出来寻找。”瞿如连忙说。
“倒是有几分机灵,丢了什么,说来听听。”流阳看着瞿如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借口,嘴角微翘,说道。
“不敢劳烦二殿下,奴婢自己去寻便可以了。”瞿如连忙说。
“不敢?那你为何为了躲避天兵,翻墙进入我云之巅。这是不敢的做法吗?”流阳说道。
“哦,对说道这个,奴婢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二殿下的救命之恩。”瞿如避过流阳的问题不答,郑重的行了个大礼。
“丢了什么?”流阳继续问。
“是我阿娘留给我的一方帕子,因我阿娘已经仙逝,所以那方帕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瞿如见流阳不依不饶,伸手悄悄捏了捏袖中的一方帕子说,她打算如果流阳还不走,或者要跟着她,她便找个机会将帕子丢到地上,然后再捡起来,圆了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