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审：吴兆龙 编剧：周 唯 罗 虹 1、招标会 内/日
【会议室布置成的招标会。天同天和天正的代理人都来了，正细声交谈。
门开，汪洋、陈思民、苏筱进来了。
【天同代理人看到汪洋咦了一声。
天正代理人：怎么了？
天同代理人：刚才我在楼下停车的时候看到黄礼林来了，没想到汪洋也来了，这两人都来参加招标会，真是稀罕。
天正代理人：可能正好有事要到集团来办。
【汪洋刚刚落座，门又被推开，黄礼林挺着大肚子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把身边的夏明衬托得玉树临风。
【黄礼林在汪洋旁边坐下，闭上眼睛。夏明看苏筱一眼，正好苏筱也在看他，目光交接的瞬间，双方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
主持人：开标会现在开始。
2、董事长办公室 内/日
【许峰将厚厚的一叠审计报告交给赵显坤，赵显坤翻看几页，朝他露出微笑。
【许峰长长地吁了口气。
3、招标会 内/日
【参与竞标的大家都在小声说话，门开，徐知平为首的招标小组进来了。
大家停止说话。
徐知平：（走到主席台）让大家久等了。报价比较接近，各有优劣，综合比较技术标、项目经理、工期后，招标办评定结果如下，天成以 6 千 3 百万中标。
【汪洋挥挥拳头，一脸兴奋。
【苏筱带点小得意地看向夏明。夏明勾勾嘴角，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坐在前排的天和代理人走过来，拍拍汪洋的肩膀。
天和代理人：老汪，行呀，又中标了，这是三连冠了。
汪 洋：哈哈，侥幸，侥幸。
【传来一声冷笑。
【大家怔了下，回头，看到黄礼林还坐着，一脸冷笑。
【黄礼林站了起来，黑着脸，斜汪洋一眼。
黄礼林：汪洋，你可真行呀，了不起呀，眼线都安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大家诧异地看看黄礼林，又看看汪洋。
汪 洋：黄胖子，你这话怎么说的？
【黄礼林慢腾腾地走过来，瞪着汪洋。
黄礼林：装糊涂，是不？（看着汪洋身后的苏筱）在我们天科安插人，偷数据，看不出呀，长能耐了。
【苏筱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招标小组的人准备上前劝架，被徐知平拦住了，摇摇头，示意他们先观望。
汪 洋：（装作不解）什么安插人什么偷数据，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
黄礼林：（挑衅）孬种，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
汪 洋：（微微生气）好好说话，别夹枪带棍，都是兄弟。
黄礼林：谁和你是兄弟。以前咱们还在集团的时候，你跟我抢项目，抢不过我，就在董事长面前打小报告。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一直忍你，看在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份上了，看在董事长面上。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孬，安插内奸，偷我数据，这种下作事情都干得出来了。汪洋，我得说，我佩服你。（竖起大拇指）你这脸皮，刀枪不入。
【苏筱忍不住去看夏明。夏明却好象置身事外一般，目光落在地上。
【围观的人渐渐地听明白了，一脸震惊，七嘴八舌。
天和代理人：老汪不像这种人呀，黄胖子你是不是搞错了？
天正代理人：对呀，黄胖子，这可不是小事呀。
【天和天正代理人明褒暗贬，对黄礼林汪洋拱火。
汪 洋：（装作震惊）啥，内奸，黄胖子，你可真看得起我呀。（笑了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输标了，心里窝火。怎么着，只准你们天科中标，就不准我们天成中标，之前你们连着中了七次，我都没有说过话，我这才中三回，你就沉不住气了，泼脏水了。
黄礼林：我是窝火，可跟中标没关系。这项目，对你们天成来说是满汉全席，对我们天科来说，就是个饭后甜点，不差这一口。我就是看不上你这种奸诈小人，想戳破你这层假皮。（环顾四周）大家想想，要不是汪洋在我们天科安插人，凭他们的水平能够连着中三次吗？
天同代理人：对呀，天成最近踩了狗屎运一样。
天正代理人：确实不正常，天成没这么高的水平。
汪 洋：（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黄胖子，血口喷人。口口声声说我安插人，你有什么证据？
黄礼林：昨天晚上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扬扬手机）录音还存着呢，你确定，你现在要听吗？
【汪洋瞳孔微缩，有一刹那的迟疑。围观的群众顿时了然于心，看着汪洋的眼神变得异样。
汪 洋：（一咬牙）这种藏头藏尾的电话，你要多少我给我多少。你既然说我在你们公司安排内奸，好，你把人给我揪出来呀。你要不揪出来，你当着所有人面跟我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
【徐知平观察几人言行。
【苏筱脑海中各种回忆迅速飞扬——竞标之前陆争鸣陈思民对她的质疑、否定的话。
【闪回 陈思民：这些数据从哪里来的？
【闪回 陆争鸣：低了，也不会中标的。
【闪回 东林：一级造价师证都没有……
黄礼林：笑话，你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我指定把人给你揪出来了，汪洋你等。
【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夏明意味深长的看苏筱一眼，也走出会议室。
【其他人跟着散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招标小组的成员看着徐知平，徐知平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然后他走向汪洋。
徐知平：汪洋，怎么回事？
汪 洋：别问我，我也是一头雾水。要问，你问黄胖子。
徐知平：（犹豫片刻）行，等一下我问问他。按照内部竞标制度，既然大家对中标结果有分歧，今天的开标结果暂时保留，等分歧解决了，再通知你们。
汪 洋：这不合适吧。
徐知平：都是兄弟公司，内部竞标更要讲究公平公正。汪洋，稍安勿躁，我们尽快调查。
【汪洋无奈地点点头。
【徐知平转身离开，冲陈思民点点头，目光貌似无意地在苏筱身上停了一下。
【汪洋颓然地坐下，皱眉思索。
陈思民：汪总，现在怎么办，黄胖子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说不定要闹到董事长那里。
汪 洋：（冷笑）闹就闹，怕他不成。（起立）走。
陈思民：（愣）去哪里？
汪 洋：（迈开步子）回公司，把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兔崽子揪出来，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苏筱忐忑不安地跟着汪洋往外走。
4、董事长办公室 内/日
【徐知平正跟赵显坤汇报刚才招标会上出现的插曲。
徐知平：……当时汪洋有点退缩，我猜，就算黄礼林这个录音是假的，可能天成真的盗取了数据。
赵显坤：（笑了笑）你想怎么处理吗？
徐知平：（默然片刻，歉意地笑了起来）我想偷个懒。既然黄礼林指证汪洋安插内奸盗取数据，那就等他把确凿的证据拿过来。不管东南西北风，怎么吹，早晚还是要吹到面前的，与其上赶着，不如等它吹过来。
赵显坤：（摇头，笑）一动不如一静，处理复杂局面，还是你有经验。
徐知平：董事长不怪罪就好。
【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5、汪洋办公室 内/暮
【汪洋拉着大黑脸，陈思民作陪，配合地拧着眉头。在他们面前坐着一脸着急的东林，身子前倾，指着胸膛。
东 林：（着急）汪总，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给黄总打过电话？我连他电话都没有。
陈思民：哎呀，也没说就是你，现在就是问你话，你别着急，好好说。回忆，回忆，昨天散会了有没有跟谁提过呢？
东 林：主任，昨天我一脸懵逼，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陈思民：那就奇怪了，昨天开会的就我们五个人，汪总、苏筱、我、你和陆争鸣。
【东林眼神微变，欲言又止。
汪 洋：（严厉）说，别藏着掖着。
东 林：（犹豫再三）那个，我也只是猜测。（抓抓后脑勺）我觉得小陆最近……情绪不太对，苏筱做代理商务合约经理，对他来说，是个挺大的打击，跟我说话都少了，心事重重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汪洋与陈思民相视一眼。
【陆争鸣诧异地看着陈思民，眼神受伤。陈思民温和地笑了笑，试图安抚他。
陈思民：争鸣，你别多想，我跟汪总就是例行问话。出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彻查的。商务合约部是咱们公司的核主部门，如果存在胳膊往外的，那我们以后日子麻烦多了。
陆争鸣：（垂下眼眸，言简意赅）不是我。
陈思民：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陆争鸣：（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陈思民和汪洋交换一个眼色。
陈思民：行，你先出去吧。（看着陆争鸣出去，对汪洋说）陆争鸣老实厚道，我觉得他不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倒是东林，平时小动作不断，话里水分比较大。
汪 洋：昨天，杜鹃是不是给我送过咖啡呀？
陈思民：（想了想）诶，是呀。
【杜鹃笑盈盈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她将咖啡分给搁在汪洋与陈思民面前，正准备转身离开。
陈思民：杜鹃，你坐。
【杜鹃愣了一下，还是坐下，有点局促不安，眨巴着眼睛。
陈思民：杜鹃呀，昨天我们在开会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杜 鹃：（想了想）我进来的时候，你们都没说话，都看着一张纸。
陈思民：（假装想不起）什么纸？我怎么没印象了。
杜 鹃：我不知道纸，我没看清楚，我想看，陈主任你遮住了。
陈思民：什么都没看到？
杜 鹃：（摇摇头）没呀，怎么了，主任。
陈思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等杜鹃出去，陈思民和汪洋一起摇了摇头，觉得她不是内奸。
6、苏筱家天台 内/夜
【苏筱跳绳，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回忆）汪洋和黄礼林对骂。
【（回忆）咖啡店里，苏筱走近夏明的桌子，低头看到电脑上数据资料。
【（回忆）夏明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着。笑容不断地放大……
7、天成商务合约部 内/晨
【苏筱拎着包走进商务合约部，发现大家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气氛不安。
【经过东林工位的时候，发现桌面清空了。东林隔壁位置坐着的陆争鸣脸色沉重。
苏 筱：出什么事了？
陆争鸣：（看着她，眼神敌视）你不知道？
【苏筱摇摇头。
陆争鸣：（不信地鼻哼一声）东林，昨天晚上被开除了。
【苏筱震惊，扫一眼全场，大家接触到她的目光，纷纷避开了。
8、集团会议室 内/晨
【玛丽亚一身品牌职业装，抱着双臂坐着。吴红玫将一杯水搁在东林面前，东林义愤填膺地说着事情的经过，一宿没睡的他，下巴胡渣青青，衣服也是皱皱巴巴。
东 林：（气愤）那两个字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就算我看清楚了，也不可能给黄总打电话，图什么呀，我又不智障。结果昨天晚上，汪洋非要说我是内奸，然后就叫财务跟我结工资，让我走人……这太冤枉人了吧。
玛丽亚：你先别着急，让我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如果你说的属实，集团会秉公处理的，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看向吴红玫）Helen，你让他把事情经过写成一个详细的书面报告。
【吴红玫点头，玛丽亚起身离开。
9、天科小会议室 内/日
【审计小组成员正在埋头审核资料，忽然听到啪的甩门声从外面传来。
【四人相视一眼，成员甲起身，打开门查看。
【对面的会议室，门半掩着，一名员工正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在他对面坐着的是黄礼林和夏明。黄礼林扭头瞪成员甲一眼，成员甲尴尬地笑了笑，关上房门。
成员乙：怎么了？
成员甲：不知道。
【传来敲门声。大家扭头，看到杜经理推门进来，嘴角带笑，一团和气。
杜经理：小吴，许助理不在呀？
成员甲：他回集团跟董事长汇报去了。
杜经理：哦，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们一下。
成员甲：什么事？
杜经理：领先国际项目大家都知道吧？集团昨天开标的项目，我们天科的标书数据提前被盗了，天成中标了，现在我们正找那个内奸，希望各位配合一下。
成员甲：什么意思，杜经理你是在怀疑我们？
杜经理：（连迭摇手）别误会，别误会，例行问话，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通过大家的交叉回忆，寻找内奸，真没别的意思。
成员甲：我们做审计，是签过保密条款的，不会泄露你们数据的。
杜经理：这个我绝对相信，你们都是集团高薪聘请的专业人士，我特别相信你们的专业素养，不过，我们公司确实发生数据泄露事件，黄总和夏主任对公司进行彻查，还请各位配合一下。
【审计小组成员相视一眼。
成员甲：（强硬）对不起，我们不能答应，有什么事情，请你跟许助理沟通。
10、董事长办公室 内/日
玛丽亚：（克制着怒火）董事长，汪洋已经不是第一次违反集团人事规定了，之前不经集团人力资源私下招人，现在不通过人力资源私自开人，要开个普通员工我也就不计较，开的还是主管级别的，再放任下去，集团的人力制度名存实亡。
赵显坤：汪洋这人，我还是了解的，山东汉子，人是实在人，就是山头意识强。
总认为自己是公司总经理，理应当家作主，当年我就说过他，不改这毛病，只能带个百来号人的兵。
玛丽亚：董事长，恕我直言，你对他太偏爱了。正因为他是跟您一起创业，是公司老员工，更应该遵守集团的制度。像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破坏公司人事制度，董事长你不加惩罚，岂不是让大家起而效仿？
赵显坤：（不快，面色微沉）你觉得怎么处理？
玛丽亚：对天成进行一次人事彻查。
【赵显坤沉吟不语。
【许峰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看到玛丽亚在，收起焦虑，在赵显坤旁边站着，悄悄地递个眼色。
赵显坤：玛丽亚，这不是小事，我考虑考虑，你先出去吧。
【玛丽亚站起来，悻悻然地走了。
赵显坤：（看向许峰）怎么了？
许 峰：董事长，刚才小甲打了电话过来，说是黄礼林和夏明问话。（见赵显坤不解地皱眉）说他们天科在这次内部竞标里，关键数据被盗了，现在查内奸，我们审计小组也要接受调查。
【赵显坤眼睛里锐光一闪，沉下脸，第一次动怒了。
许 峰：真是太过份了，我们审计小组有保密制度，怎么可能会泄露他们的数据？再说，他们做领先项目标书的时候，我们连他们商务合约部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就这样，都要扯到我们头上来。
【赵显坤思索一会儿，拿起座机，拨通徐知平的电话。
赵显坤：知平，你偷不了懒了，风刮过来了。
【徐知平握紧养生杯，仰头脖子思索片刻。
徐知平：董事长，依照我对黄礼林的了解，这一回审计小组恐怕真有点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许 峰：（断然）不可能，我们小组成员都很守规矩。
徐知平：我相信审计小组是守规矩的，可黄礼林是不守规矩的，就算你们主观不想，客观他也能给你整点东西出来。再说，审计小组这么多人，你敢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不会上当呀。
赵显坤：我也是这么想的。
许 峰：（依然不相信）我再三交待过的，不准碰竞标项目的资料。
赵显坤：老徐，你说，汪洋……
徐知平：（心领神会）我也好奇。照从前，他跟黄礼林是不同路的。但他离开集团，这些年心里有怨气，难说了。
赵显坤：（叹口气）什么都在变。（稍顿）你准备怎么处理？
徐知平：既然内部竞标出现纠纷，那肯定由我们招标小组进行调查。（稍顿）听说，夏明跟老贺的女儿最近走得很近，董事长，你有什么指示没有？
赵显坤：（默然片刻）内部消息，贺要升官。
徐知平：那我明白了。
11、天成小会议室 内/日
【审计小组成员看着许峰将门关拢，转身走了回来。
许 峰：现在没有外人，你们都老实说，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进过他们商务合约部，有没有看过他们的报价清单，有没有跟谁透露过？
【大家齐刷刷地摇头。
许 峰：（犹不放心）现在说还得及，等徐总经查出来，我就不好护着你们了，所以你们认真想想，真的没有？
【大家还是齐刷刷地摇头。
许 峰：（松口气）没有就好，徐总经已经开始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咱们不背这个锅。
12、集团 HR 办公室 内/日
【一朵花落在办公桌上，跟着又是一朵。
【玛丽亚拿着剪刀，将开得正好的花朵一朵朵地剪掉。
【敲门声响起，玛丽亚镇定自若地将花朵扔进垃圾筒，收好剪刀，优雅地坐好。
玛丽亚：进来。
【吴红玫走了进来，将东林写的事件说明递给玛丽亚。
吴红玫：这是李东林的事件说明。
玛丽亚：人呢？
吴红玫：还在会议室里坐着，我叫他先回去，他不肯。
玛丽亚：（瞟一眼事件说明）那你看着他点。（吴红玫点头，转身要走）等等。
（指着花瓶里的残枝）帮我把这个扔出去，再叫花店里给我送束花过来。
【吴红玫抱着残枝走了出去。
13、集团会议室 内/日
【汪洋和陈思民坐了一边，黄礼林和夏明坐了另一边，四人大眼瞪小眼。
【徐知平推门进来，挂着歉意的笑容。四人起身迎接。
徐知平：对不起，堵车来晚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都是老同事，别这么客气了。
黄礼林：（瞪着汪洋）徐总，我黄礼林就服你，你多晚来我都等。不像有些人，什么玩意儿，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汪洋嗤之以鼻。
徐知平：礼林别生气，怪我，我想偷个懒，想着你们两个都是明理的人，有什么问题商量商量就解决了。你们在各自的公司都搞出不小的动静，汪洋你开了人，礼林你捉内奸，董事长都惊动了，昨天把我叫去说了我一顿，说我这个工作开展太不积极主动了，内部竞标出现问题，就得及时解决。
所以我把大家叫来了，都说说，怎么回事？
【黄礼林将手机拿出来，按下播放键。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匿名者：（录音）黄总是吗？
黄礼林：（录音）我是，你谁呀？
匿名者：你甭管我是谁？我跟你个事，你们领先国际项目的数据被偷了，
天成看到你们数据了。
黄礼林：（录音，震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匿名者：（录音）当然是真的，你们有内奸，明天竞标你就知道了。
黄礼林：你到底是谁？喂，喂，喂……
【汪洋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
汪 洋：就这玩意儿呀，黄胖子，你真是越来越不上道，这玩意儿你也信。
黄礼林：汪洋你不也信了吗？否则，你怎么把那个叫东林的开除了。我原本还
有一分怀疑的，你这一开人，我这一分怀疑也没了。
【汪洋顿时语塞。
陈思民：黄总，您误会了，开东林是因为他工作出了问题，跟您说的什么匿名
电话没有关系。
黄礼林：那你挺会挑时候的，早不开，晚不开。
【陈思民讪讪然。
【徐知平装作没看到，一脸和气。
徐知平：都是兄弟单位，说不定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我们先还
原一下事情经过吧。（朝着门口方向偏了偏头）进来吧。
【大家都看着门口方向，门缓缓被推开，门外站着的是东林。
14、天成商务合约部办公室 内/日
【大家还在议论纷纷，财务部梅大姐走了过来。
杜 鹃：（拉着梅大姐的胳膊）梅大姐，梅大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梅大姐：我咋知道，汪总叫我给东林结清工资，我就结了。
杜 鹃：梅大姐，你相信东林是内奸吗？
梅大姐：（犹豫）其实东林调皮了一点，但不像那种人。
同事乙：是呀，挺意外的，总觉得不像他干的事。
陆争鸣：我觉得他也是被冤枉的。
陆争鸣：（看向苏筱）苏筱，给你数据的人究竟是谁？
【苏筱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点抵触。苏筱略做思索，拿
起包，走向门口。
杜 鹃：诶，苏筱你要去哪里？
15、集团会议室 内/日 东 林：（瞅一眼脸色铁青的汪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的，我并没有看到苏
筱纸上写的名字，也没有打过匿名电话。（听到汪洋冷哼一声，着急）
汪总，真不是我，我真没有这么干，你跟陈主任都对我很好，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汪 洋：（没好声气）行了，别嚎了。
黄礼林：徐总，事情经过你了解了，不是我黄礼林编出来的吧，汪洋在我们公司确确实实有内线吧。（盯着汪洋）汪洋，你别玩赖了，赶紧招了吧。
徐知平：（温和）汪洋，到底怎么回事？都等你话呢。
汪 洋：老徐，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其实就是苏筱求胜心切，怕我们不用她的报价，编出的一个谎话。我后来带着她到办公室里，单独询问，她就交待了。因为我们以这个项目为考核，胜出就提拔为商务合约部经理，这是我们内部的问题，没处理好，没想到搞成一个闹剧，让大家看笑话了。
黄礼林：满口谎言。老徐，你看还是把那个苏筱叫来吧，她是当事人，她最清楚。
【敲门声响起。
【大家诧异地看向门，门被推开，苏筱站在门外。
【东林从座位上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苏筱面前。
东 林：苏筱，我真没有打电话，我连你纸上写的名字都没有看清楚。
汪 洋：嚎什么，我冤枉你了是不？
【东林被他吼得一个抖嗦。
黄礼林：苏筱你来得正好，说，是谁把数据给你的？
【汪洋对苏筱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
汪 洋：黄胖子，我都说了，是苏筱求胜心切编出来的。
黄礼林：（恶狠狠地瞪着汪洋）你真他妈的不要脸，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
汪 洋：（也来气了）我汪洋会因为这么一个破项目连脸都不要吗？
东 林：（哀求地看着苏筱）苏筱……
【苏筱耳边回荡着汪洋的话。
汪洋 OS：我汪洋会因为这么一个破项目连脸都不要吗？
【苏筱看向夏明，脑海里闪过那天咖啡馆情景。
【闪回，咖啡店里，苏筱走近夏明的桌子，低头看到电脑上数据资料。
汪 洋：（高声）苏筱。
【苏筱转眸看着他，汪洋再度摇摇头。
东 林：（大声）苏筱，我求求你了，告诉他们吧，我真的没干过。
苏 筱：（深吸口气）是，许峰。
【一刹那间，房间里众人表情各色各样，汪洋长叹口气，黄礼林露出得意的眼神，东林一脸惊讶，徐知平眯起眼睛，夏明看向苏筱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歉意。
16、地下停车场 内/日
【许峰将车停稳，下车，匆匆忙忙地走进电梯。
17、董事长办公室 内/日
【许峰脚步匆忙地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许 峰：小唐，董事长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唐秘书：不知道，董事长只是说，你回来了，让你直接进去。
【许峰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绕过玄关，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许峰愣了愣，目光落到苏筱身上。
黄礼林：许助理，你可算回来了。身为审计人员，你应该知道保密条款吧？
许 峰：知道，有什么问题吗？黄总。
黄礼林：知道就好，你为什么把我们天科的机密数据给苏筱看？
许 峰：（诧异）没有呀，我没有给苏筱看过天科的机密数据呀？
【大家都看向苏筱。
苏 筱：一个月前，你找过我，给我看过天科的结算单。
许 峰：可那不是什么机密数据，那就是张结算单。
苏 筱：我从那张结算单上的数据，推出天科的毛利率，从他们的毛利率推出他们的报价区间，然后昨天我们中标了。
【许峰傻眼了，眨巴眼睛半天。
许 峰：（抬头，眼睛里带着愤怒和怀疑）你才看了一眼，怎么可能？
苏 筱：我是只看了一眼，但是我能记得所有的数据。
【闪回 许峰从包里拿出一摞资料，数据冲苏筱，给了过去，苏筱低头扫了一眼，又推了回去。
许 峰：（不信）不可能，那是一整页的数据呀。
赵显坤：可不可能，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从案头翻出一张报表，递给许峰。
【许峰拿着报表，递过苏筱面前，然后飞快地拿走。
【苏筱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一支笔，飞快地写了起来。过着几分钟，她把写满数据的纸递给许峰。许峰接过纸，对照着，脸色渐白。
赵显坤：（朝许峰伸出手）给我。
【许峰脸色灰败地将报表和苏筱写的数据给赵显坤，赵显坤比照了一下，深深地看苏筱一眼。
赵显坤：没错，苏筱说的是真的。
徐知平：许峰，按照集团审计制度，你是不可以把天科的内部资料给别人看的。
许 峰：是董事长……（意识到不合适，赶紧住口）
徐知平：说起来，是我失职了。我最近身体不好，爱偷懒。许峰第一次担纲审计小组组长，经验不足，我作为主管领导，没有给予他相应的指导，没有及时跟进和监督，造成这种不必要的误会。礼林，我向你道歉。
黄礼林：老徐，你看你，这大包大揽的，道什么歉呀，（加重语气）不该你道歉。
【赵显坤看向许峰，使个眼色。
许 峰：（低下头，眼里藏着愤怒，嘴巴却服软了）对不起，黄总，是我的失误。
黄礼林：你这一个失误，可是让我跑了一个七千万的项目。许助理，你说怎么办？
【许峰牙关紧咬，没有反嘴。
【黄礼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苏筱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什么，扭头看着夏明。夏明目光虚落，不肯与苏筱对视。
赵显坤：事情有结果，就是好事。你们都先回去吧，等领导班子开会讨论后，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一干人等，三三两两地往外走。
【陈思民见汪洋坐着不动，诧异地看着他，汪洋挥挥手，示意他先走。
17a、办公室外的走廊 内/日
【苏筱在走廊里走着。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回。
夏 明：（靠近苏筱）一心一意想把你开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舅舅，而是你的顶头上司，（一字一顿）余经理。
许 峰：想拿回你的造价师证吗？
夏 明：做我助理，我会给你最大的空间，不会像你在陈思民手下那么束手束脚。
【许峰把表格推到他面前。
苏 筱：（对许峰）你要先帮我拿回造价师证。
夏 明：天科只是一家子公司，但对我舅舅来说，天科是他的全部。
【许峰把造价师证给她。
苏 筱：（盯着夏明眼睛良久）我只告诉他那一项。
【苏筱环视一周，看到了上次夏明坐的地方，看到那里放着一台电脑，座位上是一件考究的外套，电脑旁边是一些零散的资料，旁边是电脑包。
18、地下停车场 内/日
【夏明和黄礼林互相道别，各上各车。
【夏明坐到驾驶座上，长长地松了口气，正要发动车子，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苏筱坐了上来，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前方。
【夏明看看左右，发动车子。
19、轿车 内/日
【苏筱坐定。
苏 筱：（气愤）夏主任，好手段呀。
夏 明：什么手段？
苏 筱：从哪里开始复盘好呢？应该是从新员工培训？不，是从你知道许峰是审计小组组长开始吧。你先故意接近我，在培训会上告诉我，开除我的人是余经理，打消我对你的敌意，拉近我们的距离。那个时候你不见得知道能利用上我，但是你这个人比别人想得长远，想得周全。
夏 明：（神情自若）系上安全带？
苏 筱：以你的专业能力，许峰很难审计出来什么，只有我从头到尾跟着安居项目，能够看出你们搞得虚假分包。你知道在我帮助许峰的过程中，我肯定会接触你们的数据……
闪回：【许峰从包里拿出一摞资料，数据冲苏筱，给了过去，苏筱低头扫了一眼，又推了回去。
苏 筱：但我无法验证自己判断得准不准确，所以你就故意透露数据给我，让我知道自己的推算是对的，然后用在这次竞标之中。
【闪回，咖啡店里，苏筱走近夏明的桌子，低头看到电脑上数据资料。
【汽车开出了停车场。
夏 明：然后呢？（苏筱不听）
苏 筱：呵呵。当我用上数据的时候，必定会被追问数据来源，我只能说是许峰。
夏 明：你也可以说从我这看到的啊。
苏 筱：我说从你那里得来的数据，那是串标！再说，也没有人会相信竞争对手会把关键数据给我。就这样我一步步走到了你设计的圈套中。说我算得透数据，算不透人心，夏主任不愧是算计人心的高手。好个一石三鸟之计，在一开始你就算好了吧，为了消除后患，你向集团申请调我到天科，还给我经理级别的待遇，汪总知道了想把我留住，自然会重用我。而我，答应了你就会成为天科的一分子，自然不会帮助许峰；不答应你，你就会像这样借我之手扳倒许峰。（摇头苦笑）我一度以为你……
夏 明：（心跳一下，转眸看着她）以为我什么？
苏 筱：（愤怒）停车！
【夏明在路边停车。
夏 明：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不想和你争辩。等你冷静下来，你可以自己理一理，我这么做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苏筱瞪着他一会儿。
苏 筱：谢谢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说着苏筱推门下车。
夏 明：我是真心邀请你加入天科，而且这个邀请是没有时限的。
【夏明话音未落， 车门已经关了。
20、董事长办公室 内/日
【汪洋一脸愧疚地看着赵显坤。
汪 洋：董事长，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
【赵显坤宽厚地笑了笑，起身，拍拍汪洋的肩膀。
21、地下停车场 内/日
【汪洋开车离开。
22、大街 外/日
【汪洋的车在大街上兜兜转转，拐进一个小巷子里。
【车停在一个私家菜坊门口。
【汪洋下车，看看左右，走了进去。
23、包厢 内/日
【汪洋在门上重重地扣两下，然后轻轻地扣三下，再重重地扣两下。
【门开，露出黄礼林的大胖脸，一脸笑容。
【汪洋走了进去，两人哈哈地大笑着，抱在一起。
24、私家菜坊包厢 内/夜
【在如诉如泣的音乐声中，两只高脚酒杯相碰，酒杯映出两张笑得只见牙床不见眼睛的脸。
黄礼林：（浅啜一口，感慨）痛快，痛快，这口气我堵在心里七年了。（稍顿）可惜只出了一半，这另一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
汪 洋：慢慢来，咱不着急。
黄礼林：能不着急吗？每年上交的利润，想想就肝疼。你数额小，感觉不到。
汪 洋：（白他一眼）行了，黄胖子，知道你牛 B。
黄礼林：（笑，举杯）不说了，来喝酒。
【汪洋举杯相碰，喝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汪 洋：黄胖子，咱们刚才是不是演过了，董事长会不会看出来呢？
黄礼林：（摇头）别把他想得太神了，他也就是个人。
汪 洋：那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那脑袋，就跟计算机一样。
【黄礼林嗤笑。
汪 洋：（察觉鄙视，不悦）你笑什么？
黄礼林：你说你一个山东汉子，顶天立地，怎么就这么怕他？
汪 洋：你懂个屁，我哪里是怕他。（叹口气，微伤感）你是不会懂的。
黄礼林：嗨诶，我是不懂。你对他讲感情，他对你讲感情了吗？他把我踢出集团管理层也就算了，反正我跟他一向也就那样。可是你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汪洋的表情）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就差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
【汪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心，腮梆子肌肉绷紧。
【黄礼林眼里闪过一丝攻心成功的得意，身子前倾，搭着汪洋的肩膀。
黄礼林：（挑拨离间）不值得，汪洋，真不值得。说起来你是一个分公司总经理，用个人还得看玛丽亚那小娘们的脸色，她为集团搬过砖扛过水泥吗？为赵显坤打过架趟过雷吗？不就是嫁个有点本事的男人，然后就跑到集团里指指点点，她算哪根葱？还有那个许峰，（一脸嫌恶）哎哟，以为自己是钦差大臣，鼻孔都朝天了。赵显坤现在就喜欢用这
些人，玛丽亚、许峰，什么文化素质高什么视野开阔，他们就是一群来乘凉的人，却在我们这些种树的人头上拉屎拉尿。（说到这里，已经是发自肺腑，没有之前挑拨离间的演戏成份，黄礼林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怒气）汪洋，我知道你一直想回集团当个副总，死了这条心吧，现在我们还有点价值，赵显坤还留着我们，有一天我们完全没有价值了，连这个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都坐不住的。
【汪洋深深动容。显然之前他还抱着幻想，被黄礼林一句点破了。
黄礼林：听哥一句话，早点想个退路。
汪 洋：你想了啥退路？
黄礼林：咱们做建筑的，项目就是王道，项目怎么来的，关系嘛，这些年我的钱都砸那里面了。（洋洋得意）现在，算是有点成果了。
汪 洋：（试探）单飞呀？
黄礼林：你没想过？老话说得好，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咱们比起赵显坤，差胳膊还是差脑袋了？（稍顿）啥都不差。
汪 洋：以前拉个建筑队就能单干了。现在都是大项目，没有背景吃不下。集团好歹还会拿下大项目，分包给咱们。
黄礼林：背景又不是天生的，赵显坤不就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嘛。我是没希望了，不过我们家夏明有呀。（喝一口酒，洋洋得意）贺胜利知道不，他是我小学同桌，他女儿刚刚从国外回来，跟夏明特别投缘……
汪 洋：只是投缘而已，看你这一脸得瑟，我还以为领了结婚证。
黄礼林：你这话说得酸溜溜的。
汪 洋：我酸什么，黄胖子，闷声发大财，低调不打脸。我劝你，先搞定了再说，别到时候牛皮吹破了，糊你一脸。
【黄礼林笑了笑，夹起菜吃着，那神色仿佛在说，爱信不信。
【汪洋从头到尾被黄礼林压着，心里也不服气，想了想。
汪 洋：（不服气）你家夏明能力是强，但是遇到我们家苏筱还不是吃瘪。
黄礼林：我劝你还是提防点，那丫头可不是个善茬。
汪 洋：不是善茬呀，那我把她开了好不好？然后你再招到天科去。（嫌弃）你说你，一手拿着矛，一手拿着盾，自己打自己，逗谁玩？
黄礼林：你爱信不信，我把话摆在这里，她就是个祸害，早晚祸害到你头上。
汪 洋：（火了）你才是祸害，见不得人好。（把筷子一扔）不吃了，跟你吃饭闹心。
【起身离开。
【黄礼林看他扬长而去，也不阻拦，摇摇头，自顾自斟上一杯酒。
25、私家菜坊前台 内/夜
【汪洋气呼呼地往外走，经过前台，忽然脚步一顿，转身走向前台，看着酒架上的飞天茅台，嘴角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26、轿车 内/夜
【汪洋开车行驶在华灯初上的街道，音箱播放着《月亮之上》。
【手机响了，屏幕显示：黄胖子来电。
【汪洋坏笑，将音乐声开到最大，然后按下接通键。
27、私家菜坊包厢 内/夜
【服务员拿着菜单，忐忑不安地看着一脸怒气的黄礼林。黄礼林正把手机搁在耳朵听着，手机里传来高亢的“我在遥望，月亮之上”。黄礼林一个激灵，赶紧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越想越气，对着话筒怒吼一声。
黄礼林：汪洋你大爷的。
28、轿车 内/夜
【汪洋越想越痛快，哈哈大笑起来。
【副驾驶座上搁着两瓶包装精美的飞天茅台。
29、赵显坤办公室 内/夜
【许峰将刺眼的走廊灯关掉，看向沙发坐着看书的赵显坤，立地灯的桔色灯光在他眉眼处勾勒出一片阴影，使得这个平时总是镇定自若的男人显得有几分阴沉。他貌似在看书，许久不翻一页，明显陷入思索之中。
【许峰轻手轻脚地走到赵显坤身边，用手背测茶杯的水温，端起茶杯准备换掉。
赵显坤：（保持原来姿势，头也不抬）不用换了，马上就回家。
【许峰将茶杯搁回去，顺势在旁边坐下，欲言又止。
赵显坤：（保持原来姿势）这件事不怪你，谁也想不到苏筱对数字过目不忘。
（许峰惊喜）但是，（许峰刚刚浮起的喜色消失了）你确实违反了集团审计制度，要给他们一个交待，我给你另外安排个去处吧。
许 峰：（不服气）董事长，他们明显是怕我再查下去，这说明已经捅到他们的痛处了，这个时候你调我走，不是让他们得逞了。
赵显坤：（转眸看他）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许 峰：我觉得应该继续深挖，找出证据，把黄礼林处置到底。
赵显坤：你光想着处置到底，有没有想过天科怎么办？
【许峰噎住了。
赵显坤：做事情不能光图痛快，要想想后果。
许 峰：（不服气）那就让他一直猖狂下去？
赵显坤：（笑了笑，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晚了，回去吧。
30、天成商务合约部 内/夜
【汪洋拎着两瓶酒走进来，看到商务合约部方向还有灯光，好奇地走了过去。从门缝里可以看到苏筱在复印一本证件。
【汪洋敲敲门，看到正要从复印机里取证件的苏筱迅速地关掉扫描仪，然后转过身来，表情有点紧张。
汪 洋：这么晚，怎么还在呀？
苏 筱：马上就回去了。
汪 洋：赶紧回去吧，注意安全。
【见苏筱点头，转身走开，没走几步，听到苏筱在身后说。
苏 筱：（OS）汪总，你真的相信东林是内奸吗？
【汪洋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嗯了一声。
汪 洋：当时就五个人，就他嫌疑最大。
苏 筱：汪总，我觉得每个人做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东林，我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动机让他打电话给黄礼林，事情不曝光，他没有任何好处，事情曝光，他更得不到好处。所以我觉得，他不可能是内奸。（话中有话）
真正受益的人才可能是打电话的人……
汪 洋：（汪洋怔了一下，眼角抽了抽）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想想。
【转身往前走。
【苏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迅速地打开复印机，取出一级造价师证。然后拿起一摞复印好的资料回到座位，和简历的其他资料装订好后，装进包包里，起身离开。
31、夏明家 内/夜
【夏明呆坐在沙发上，对着小爱。
夏明：小爱同学。
小爱：我在。
夏明：打开壁灯。
小爱：没问题。
夏明：小爱同学。
小爱：我在。
夏明：打开台灯。
【夏明指挥小爱，房间里的灯一点一点点亮。
小爱：当前房间设备已经打开，如果要开其他的灯，告诉我房间哦。
夏明：那关灯吧。
小爱：怎么一直在重复动作，你这句话有特殊含义吗？还是你故意欺负我。
夏明：你生气了吗？
小爱：不会，我会一直在这陪你。
31a 、苏筱天台 内/夜
【苏筱在天台上静静地呆着，思考着这一路发生的种种，只觉疲惫不堪。深深吁了一口气。
第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