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
宁衿玉摇头一叹,眼中莫名的期盼转瞬即逝。
“宁姨不相信我说的?”苏木问道。
宁衿玉否定地摇头,红唇微翘:“姨当然相信了,毕竟,哪有人会不希望能长命百岁呢。”
“那为什么?”
“苏木……我和你不一样,对于我来说,能活到五十岁便够了。”
“好,宁姨,咱们不说这些故作迷障之言,显得我扭捏。
“宁衿玉,我问你,你到底做不做我女人?”
“臭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衿玉嗔怒着起身抬手,作势欲打。
然而。
苏木脸色真诚,目光灼灼。
宁衿玉望着他仿佛要把吃了的眼神,哪敢上前一步,身子往后退去,与苏木拉开距离。
“苏木,你不要再说了,我此前说过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苏木神色似知便是如此:“这话,我不信……”
“够了!”
宁衿玉神情冷厉道:“苏木,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请你离开。”
她咬着红唇指着房门,神情毅然决然。
“是小子冒犯了。”
苏木微微颔首,朝宁衿玉歉意抬手一礼:“多日烦扰,有缘再见。”
话毕。
苏木转身便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宁衿玉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丢了魂魄一般。
将军府厢房榻上之时,宁衿玉猛地从梦中惊醒。
“这臭小子!!”
宁衿玉嘴角嘀咕着。
心中暗道,明日定要让苏木走了,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笑叹之际。
不禁瞥见了铜镜里的倒影。
镜中的眼容。
眼眶红润,两行泪珠……
…
竖日天一早。
宁衿玉因为昨晚梦见苏木一事,与他说的那些话,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有些东西,该断则断。
所以一大早,宁衿玉便来到了西院,准备与苏木好好告别。
之后,送其归家。
“苏木—”
宁衿玉来到苏木问外敲了敲门,也不知喊了多少声,却没人回应。
她只好将目光转向守门的两个丫鬟。
“里边人呢?”
“启禀将军,奴婢也不知。”
宁衿玉微微皱眉,难不成苏木还还未睡醒睡?
但显然,苏木是不相信这臭小子还会睡懒觉。
叩叩!
“苏木?”
这次她音调大了些,但依旧没人回应。
宁衿,手轻推,门缓缓而开。
一眼望去,便瞧见榻上折叠整齐的锦被。
她的心房刹那间便像这了无人气的房屋一般,变得空荡荡的。
宁衿玉红唇微张,美眸有些失神。
后知后觉行到桌上,一瞥,桌上一宣纸,上面正是某人的字迹:
多日烦扰,实在抱歉,宁姨,我走了。
和梦中一模一样。
苏木最终还是走了。
宁衿玉喃喃自语,往后缓缓退去,坐在榻边不禁自问。
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再看了眼手中的宣纸,心里难受得紧。
这坏厮,真是要折磨死她。
早知昨日便不要出声留他了。
不然如今,她又哪会这般难受。
“宁将军!”
一声娇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宁衿玉连忙将宣纸塞进被子里,抬眼蹙眉:“怎么了?”
“宁将军大事不好了!方才将士来报,边界出现敌军!”
“嗯?!”
敌军来犯?
宁衿玉猛地起身,立刻行出门外:“让府上将士来主堂见我。”
“是!将军。”
……
…
“驾!驾—”
一会儿府上冲出几名将士,皆以前边骑马的宁衿玉为首。
宁衿玉一身黑色软甲,额前黑须飘飞,背上佩着长匕,细眉紧蹙。
“驾!”
“宁将军!这贼子真是咱天兆国的人?!”
“不该问的别问!”
“……”
几人成群,快马加鞭,极速赶到了军营,军营外早有兵士等候,场面一度有些喧闹。
“怎么回事!?”宁衿玉一跃下马,看着那兵士问道。
那兵士急忙拱手报道:“禀将军,外方界域来敌,百夫长赵锋发现及时,燃烟鸣声提醒军士,但其也不幸中敌身亡。”
“边界派将士去了吗?”
“已派五百兵士往边界而去。”
宁衿玉点点头,面色沉重,带着众人进了帐营。
……
…
夜晚。
宁衿玉驾马赶回将军府,脸上还带有些许血渍。
今日边界虽是发现了敌军,但不知其来意,更不知其是何人。
只知道对方手段狠毒,显然不是天魄界域之人。
好不容易活捉几个长得像人的,结果还未问出什么便咬毒自尽了。
不过搜其身时,却发现对方带有金龙雕纹的旨书,这般看起来,这些人为何要突袭镇东军,皆是受此旨指使。
这旨上的金龙正是象征天兆国皇帝的五爪金龙。
宁衿玉眉头紧蹙,她不想去思考这些,她现在只担心的是远在京城的自家老头子。
进了门,回了厢房,换了衣裳沐浴。
卧榻辗转反侧,宁衿玉慢慢起身,披着软袍出了门,往府上西院赶去。
吱呀一声。
宁衿玉打开了苏木此前居住卧房的门。
“这个坏透了的小子……”
宁衿玉摇头一叹,行到榻边脱下绣鞋,拉下帐帘,身子往里缩了缩。
闻着榻上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让宁衿玉安心,似乎能让她彻底忘记今日在边界所见的怪物。
她微微拉过被子,慢慢闭上眼眸。
“宁姨?”
“啊!!”
突然一声。
吓得宁衿玉猛地坐起身子,一脸惊讶地望着黑夜之中的身影。
“谁!?”
她细眉一沉,长匕立马握在手上,眼眸一冷。
苏木挥手一动,榻边桌上的火烛渐渐燃了起来。
照明了周围,照明了某人的脸。
“苏木!?”宁衿玉见到眼前此人,顿时愣住。
苏木笑了笑:“怎么了宁姨?”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但我又回来了。”
苏木叹声道:“今日边界一事,明显是个陷阱,你为何还要亲自带兵前往?”
“你不懂,我……”
“莫不是军中擅事以身作则?可不管如何,你也不可以身涉险。”
宁衿玉沉默了,可是,如果苏木是她,她相信苏木也会如此。
苏木摸着她手腕上的血痕:“如果今日我不在场,你知道结果会如何?”
“苏木我……”
“会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