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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好巧桌子上响起的聒噪铃音将许讼泽思绪拉回。
电话是姜漫打来。
他再朝窗外的姜漫看去,看到她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走进咖啡厅。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眼帘,他才按下接听键。
“师哥,我到了,你在几楼?”
“二楼,一上楼梯就能看到我。”
许讼泽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异。
“好,我马上到。”
许讼泽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听到木质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随着声音的越发清晰,许讼泽看到了姜漫。
但姜漫没看到他。
他冲姜漫招手喊道:“小漫,这里。”
还在寻找着许讼泽的姜漫回头,与他对视时,也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这家咖啡厅可真大。”
姜漫走过去后,率先开口。
“是挺大。”许讼泽接话,将菜单给姜漫:“看看喝点什么?”
姜漫看了眼许讼泽面前的美式道:“和你一样,美式就行。”
“生病了就别喝美式了,橙汁吧。”
许讼泽说完,喊来服务员要了杯橙汁。
服务员走后,他就冲姜漫问:“怎么会突然发烧?”
姜漫笑着回:“估计累着了。”
许讼泽迟疑下道:“你辞职了?”
姜漫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今早去中医院开会。”
许讼泽是科研人员,经常去不同医院开会。
所以,姜漫对他的话没怀疑。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有些错不提防,点点头:“是辞职了。”
“为什么?成为一名医生在一线工作不是你的信仰吗?”
许讼泽昨天在从黎斯年嘴里得知姜漫辞职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
但一直没相处原因。
直至看到那辆宝马x7,他想到了一个原因。
但他不确定那个原因是否成立。
姜漫不可能把辞职的真实原因告诉许讼泽。
攥了攥手,强挤出一抹笑容:“因为信仰坍塌了。”
许讼泽不解,“什么意思?”
姜漫没做过多解释,“突然想换一条路试一试。”
许讼泽试探:“那你现在做什么?”
姜漫没有丝毫隐瞒的回:“黎斯年的私人医生、秘书外加照顾他饮食起居。”
许讼泽攥着咖啡杯的手紧收。
他没说话,看向窗下路边停着的宝马x7,“那辆车是黎斯年的?”
姜漫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眼她刚停在路边的车,点头:“嗯,他说我是他秘书,出去就是代表他,需要一辆能拿得出手的车。”
许讼泽笑了。
男人才会了解男人的伎俩。
“你做他私人医生,照顾他饮食起居我都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会做他秘书?”
许讼泽刚说完,服务员给姜漫送来橙汁。
姜漫道谢后,喝了口橙汁这才回许讼泽,“我想跟他学习一点金融学的知识,做他秘书是学习最快的办法。”
许讼泽更不理解了,“你为什么又突然想学习金融学?”
姜漫张张嘴,不知如何解释,“这个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说给你听。”
这话只是一个借口。
姜漫清楚永远不会‘有机会’。
她说完,不等许讼泽开口又道:“师哥,我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想跟你探讨下黎斯年的病情。”
“他怎么了?”许讼泽问,“他的治疗不顺利吗?”
姜漫咬咬唇,点头。
谈及治疗方面的问题,许讼泽无心思及其他,面色稍显凝重的问:“怎么不顺利?”
“我最初给黎斯年做针灸的时候,他的腿还时不时有反应。
按理说,随着我的针灸,他腿上的血瘀之气消散、触感神经就会逐渐复苏,双腿也会恢复知觉。
但现在治疗将近两个月了,他的腿非但没恢复知觉,我给他扎针时,他连最初的反应都没有了。
按理说,不该发生这种情况。
但它又确实发生了。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血瘀之气严重了。”
听完姜漫所说的许讼泽略作思考后,“有跟老师说过这件事吗?”
“我联系了几次老师都联系不上,后来从老师助手那里得知老师闭馆做研究了。
老师曾说过,中医治疗相当于小火慢炖,想要彻底根除就要耐得住性子。
所以,我就想等三个月施针期满后再做打算。”
“你指什么打算?”
“开刀。”
“开刀治疗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许讼泽感叹,“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
姜漫说完似想起什么一般嗤笑。
“笑什么?”
许讼泽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最初接手黎斯年病情时,信誓旦旦的说三个月会让他站起来,结果……现在我都不敢给予肯定的回答了,只能说尽最大努力吧。”
“我是怕三个月期满黎斯年没站起来,你告诉他要变治疗方案,我怕他对你有意见。”
许讼泽的话提醒了姜漫。
虽然她现在和黎斯年关系很好。
按照协议,她毕竟是失信了。
一旦失信,她再向他提出那两个要求,便不合理。
而且,厉兆擎那边一个月后她得给回信。
想到这些,姜漫有点头疼。
许讼泽见她眉头微皱,问:“怎么了?”
“在想,我要不要提前将更改治疗方案的事告诉他?”
“我能感觉得到,你很想很想让他站起来,为什么呢?”
姜漫被许讼泽问的、看的有点心虚。
她端起橙汁,故作淡定回:“我是一个医生,希望病人能够康复不是应该的吗?”
许讼泽摇摇头,“医生当然都希望病人康复,但你对他的感情明显超出了 医生对患者的感情。
小漫,你喜欢上他了吗?”
姜漫直接被橙汁呛到。
许讼泽给她递上纸巾,“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我说对了?”
姜漫将嘴角溢出的橙汁擦掉,将至今丢进垃圾桶,这才冲许讼泽道:“对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许讼泽不相信,确认:“真的?”
“真的!!”
为了让许讼泽相信她没喜欢黎斯年,她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了。
说完,见许讼泽依旧是一脸不相信。
只能道:“我承认我确实很想他站起来,但这和我喜欢他无关,我有求于他,我治好他,才能让他帮我。”
“帮你什么?”
许讼泽说完,见姜漫一副难开口的样子道:“不能告诉我?”
姜漫点点头。
要是以往,许讼泽不会勉强姜漫的。
但他看出了黎斯年对她所图。
便道:“他能帮你的,没准我也能帮你。”
许讼泽刚说完,一冷沉的男音便强势插-入——
“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