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许清扇了巴掌,她的脸就是消肿,那脸上的红印也消不下去。
马上厉修寒就要回家,他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
就目前这样的趋势,她需要早一步和他划清楚界限,不然,他和她之间的绯闻,有了一两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她应该要再跟厉修寒争取一下的。
这样,绯闻没有,大赛参加完,至少她还有一个知名度,就算她离开京都了,后面还能自力更生。
只是她没想到,厉修寒的动作很快。
短短几分钟不到,他上楼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沉重的响起,紧逼她的卧室。
在她对视上他那双湛黑的眸子时,她不由地心颤。
厉修寒冷冷地开口:“把口罩摘下来。”
沈枝慢慢地动作。
口罩还是她见周晓菁他们戴的,回来一直被这件事困扰,就没摘过。
当她摘下口罩的那一瞬,厉修寒也看到了她左右两边脸上的红色手指印。
“她打你,你为什么不跑?”
厉修寒脸色黑沉,眼神更是逼仄。
母亲从来就不喜欢沈枝,大概这次也是母亲没在他那得到想听的话,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沈枝身上。
就算老宅这边的佣人拦不住母亲,但沈枝可以跑。
跑也不跑等着被打,这不是愚蠢吗?
沈枝抿了抿唇,一时喉间紧致好似卡了异物般。
她倒是想跑,但在许清面前,她要是跑了,只怕会被打得更惨。那她还不如乖乖地受着,等着许清打完消气,那许清自然也就会罢手。何况,这里是厉家老宅。
许清又是他的母亲,她就是真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沈枝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哥哥,都是沈枝不好,惹到阿姨生气。还让一些记者肆意的报道我们……”
沈枝暗暗地掐了掐掌心,深呼吸,然后慢慢地开口:“哥哥,流言蜚语能够压死人。你和白姐姐现在是关键时期,而且白姐姐还在混娱乐圈,要不然……”
但她始终不敢抬头看厉修寒。
甚至,厉修寒也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厉修寒眯着眼,眼底寒光锋芒如刀:“所以你想做什么?还有,要不然什么?”
“我……”
沈枝毫无底气。
可是,厉修寒往前逼了一步,他冷漠地斥话:“说话,不要在这里当支支吾吾的结巴!”
厉修寒生气了!
都到这一步了,沈枝的确是逃避不了。
她再次深深地吸气,吐气,然后缓慢道:“我的想法是,我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可以自力更生。我想,既然我和哥哥能传出这样的绯闻,那在不少人的眼里,我们肯定更恶劣!我就在想,不如我们分开。还有,我担心白姐姐会被部分激愤的粉丝伤害。”
她始终不敢抬头看厉修寒。
厉修寒脸色阴沉到谷底,“你倒是挺会考虑。”
白楚楚今天早上不是和她之间出了一点小意外,结果沈枝一点都不计较,现在还在为白楚楚考虑!
甚至她还不忘和他分开。
真是为他们考虑?
厉修寒嘴角划过一抹讽刺:“沈枝,你既然想到人言可畏,那你就更应该想到这个节骨眼上的任何可能!”
左右都会被说,甚至沈枝走后,他们之间还会被议论的更惨。
说他为了自保,赶走沈枝。
讽刺他都养了沈枝十一年,最后几个月的光景都忍不住,什么豪门之间没有热血的好心肠。
等等,厉修寒都能想到。
沈枝更是无话可说。
论经验,她没有厉修寒那么有经验,而且厉修寒的身边还有一个混迹娱乐圈的白楚楚。
厉修寒帮白楚楚解决过多少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的具体含义和现实。
但是话说回来,现实让她很不安:“现在这个样子,我更不好去学校了。哥哥,等我参加完比赛,我想出国。”
厉修寒眯起眼,当即指出:“我妈要求的?”
沈枝想过搬出去,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出国,现在她提到出国,在本身条件不够,经费不充足的情况下,没有人跟她提,沈枝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的。何况,她的朋友还在国内。
沈枝连忙摆手:“不是的,这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沈枝眼底的紧张已经说明了一切。
事情有因有果,想来就是因为沈枝不同意,母亲才会把怒火发泄到沈枝身上。
这次舆论不过让她看清楚。
“你以为她真的会那么好心让你出国?”厉修寒黑着脸,薄唇慢慢掀动的同时,低沉冷戾的声音道出。
母亲当初送走沈枝,那可是抱着沈枝必死的人。
在母亲的思想理念里,她永远坚信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和闹腾。
沈枝呼吸一沉。
她的想法,许清只是让她永远的离开厉修寒,别再像拖油瓶一样拖着厉修寒。
不过厉修寒这话一出,还有她的想法一起,她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永远两个字杀伤力也很大!
厉修寒低声冷嘲:“就你这样的智商还搬出去住,你日后要是被人害死了,见了你爹你妈,托梦给我,我可真是罪过!”
沈枝无话可说,但这一刻,她的喉咙里好似吞了苦胆一样难受。
厉修寒嫌弃她的智商,怕她死,怕对不住她的父母。
那他自己的亲手所为呢?
但这是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她就算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给他,他也不会相信。
甚至还会认为她在说胡话。
“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再去学校。”
“那周家,真的是……”
沈枝话还没有说完,厉修寒回头过来,顿时,沈枝不敢再说话。
这一刻,她注意到厉修寒眼底的压迫和无尽的寒冷。
彼时,他的嘴角更是漾出一抹深深的弧度:“别说周家不是我,就算真的是我,你要和那些人一样,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不是。”
沈枝低着头。
真要是他做的,那他也是为了她好,她怎好去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