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妈走后,白楚楚赶紧拿出手机联系程嘉树。
她不知道王妈什么时候回来,也怕厉修寒突然进来,所以说话的语速很快,“你帮我买通一个医生,让他作证我的眼睛没好,并且必须要移植眼角膜。”
“楚楚,你的眼睛受伤了?”程嘉树吓了一跳。
他第一反应就是各种关心。
这些话让白楚楚烦不胜烦,她眉头紧锁,直接打断他,“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赶紧去做,不要在我这问这问那!”
她哪里有时间回答这些问题?
更何况,廉价的关心一文不值,程嘉树如果真的对她好,所以应该赶紧想办法把沈枝解决掉。
“楚楚,为了一个厉修寒,你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程嘉树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不喜欢白楚楚对他的态度,但同时更恨自己不争气。
谁叫他爱白楚楚爱到了骨子里,而且越是付出,他就越舍不得放弃,做梦都想要白楚楚回心转意。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白楚楚直接把电话挂断。
她把手机丢在床上,下床给自己倒水。
刚倒到一半,病房的门开了,厉修寒大步走进来,“王妈呢?”
听见他的声音,白楚楚一个手抖,差点把杯子撞下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修寒知道她已经能看见了。
“王妈为我准备早饭去了。”白楚楚继续倒水,水从杯子里面不停的往外溢,在桌子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滩。
她视而不见。
直到水顺着桌子往下流,溅到她的腿上,滚烫。
“啊!”白楚楚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要把手里的水壶放到桌子上,但是放错了位置,眼看水壶就要摔到地上。
厉修寒眼疾手快过来抓住水壶的把手,热水从里面溅到他的手上,他愣是没松手。
“修寒,你是不是被烫到了?疼不疼?”白楚楚摸索着想要去握他的手。
厉修寒先把水壶放到桌子上,然后把她扶到床边让她坐下,“我没事,你现在看不见,这些事情就让王妈带来,不要逞强。”
要不然,她会特别容易受伤。
就像刚刚,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白楚楚肯定会大面积烫伤。
“修寒,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没有用啊,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一点小事都要别人帮忙,我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白楚楚的情绪再次崩溃。
她哭喊着扑进厉修寒的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我就连最基本的自理都做不到,修寒,你说我还活着干什么?我不如直接撞到脑袋死掉好了!”
她越是这样哭哭啼啼,寻死寻活,厉修寒就越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他不停安慰着她:“这只是暂时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明天医生就到了。”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白楚楚心里突然好慌。
她不知道程嘉树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如果收买不了那位医生,那她的计划就全都完了,一旦让修寒知道,她现在是在自导自演。
那他绝对会生气,会再也不管她!
这时王妈也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买好的早餐,全部都是按照白楚楚要求买来的。
“王妈,我让你留在医院里面照顾白楚楚,为什么连倒水这样的小事都要她自己去做?”厉修寒抬起头来,眉头一皱。
王妈在厉家也工作了很多年。
她做事情一直很仔细,现在让她来医院照顾白楚楚,工资也是往上翻了一辈子。
“你要是做不好,那就换人。”
“对不起厉总,我刚刚走的太着急了,忘记给白小姐准备水,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王妈赶紧道歉。
厉总虽然要求比较高,但是给的工资也高,如果离开了厉家,那她到哪里去找这样好的活!
白楚楚挽住厉修寒的胳膊,故作善解人意,“修寒,王妈对我照顾的也很体贴,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和她计较。”
“谢谢白小姐,早餐你趁热吃一点。”王妈又是一阵道谢。
她把粥端过来,想要喂白楚楚。
“把粥放到旁边吧,你先把房间里的卫生打扫了,还有昨天我换下来的衣服。”白楚楚可不愿意让她喂。
支开王妈以后,她伸手去摸粥,然后用小勺往嘴里送。
她故意手抖了几下,把粥撒的到处都是,很多都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知道,厉修寒肯定看不下去。
果然,厉修寒端起了桌子上的粥,“我来喂你吧。”
“修寒,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还要去公司工作。”白楚楚心里欢喜,但面上故意推辞,“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公司里有文森,张嘴。”厉修寒把粥吹凉了以后放到她的嘴边。
白楚楚张嘴喝粥,这一刻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爱情海里。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住。
如果他们两个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粥,尽管已经喝的很饱了,但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直到一份粥见底。
厉修寒把空饭盒放到旁边,“你先好好休息,等回头我再来看你。”
“修寒,你慢点走。”白楚楚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着太多的依恋。
这一刻她觉得,眼睛受伤太值得了,修寒从未对她这么温柔过。
整整一个白天,她都躺在病床上回味这种感觉。
直到晚上,程嘉树的电话打了过来。
王妈正好在旁边坐着,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白小姐,是你的电话。”
“你先出去吧。”白楚楚并为去接手机,而是先把王妈支了出去。
为了避免隔墙有耳,等王妈走后,她挂断电话给程嘉树发短信:【事情都办妥了?】
【当然,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每一件都会认真去办,楚楚,我可不可以去医院里看你?】
【当然不可以!】白楚楚用力戳着手机键盘,严肃警告:【你要是敢来,那我就永远都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