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从这个高度摔到地上,非得摔出个脑震荡来不可。
沈枝吓得赶紧伸手去扶床边的栏杆。
在她手碰到栏杆之前,腰部那里传来一股力,把她稳稳的托起。
是厉修寒。
他双手都放在沈枝腰上,,支撑起她整个上半身的重量。
沈枝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急忙道谢,“谢谢哥哥。”
她这一动,长头发顺着尖头滑落,发丝划过厉修寒的手,痒痒的。
他的呼吸也重了几分。
感受到这点,沈枝想要起身,但是她现在大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全靠厉修寒两只手托住。
她虽然扶住了栏杆,但是使不上力。
她只好求助厉修寒,“哥哥……”
她眼里的逃避,厉修寒看的清清楚楚,沈枝是想要躲开他。
意识到这点,他心里猛的一沉。
但他没说什么,手猛的往上一推,沈枝这才借力坐在床上。
“下来,你不能住上铺,我和学校说一声,给你换成下铺。”
他本来就不放心沈枝一个人住校,是看在她特别渴望的份上,再加上许清过来住了,所以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今天幸好是有他在,要不然,沈枝直挺挺摔在地上,怕是直接给摔进医院。
沈枝也知道刚刚的意外多严重,现在她不敢反驳厉修寒。
她乖乖下床,“哥哥,换宿舍这件事沈枝去说吧,我和室友商量一下。”
她才刚刚搬来宿舍,和舍友之间也不太熟悉,如果直接通过老师通知换床,只怕其他人心里会有意见。
“你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再联系学校。”厉修寒尊重她的意愿。
沈枝赶紧给舍友发消息。
幸好她下铺的舍友人很好,听说事情的经过以后立马就同意了,还再三叮嘱:【你一定小心点啊,别再爬上去了。】
沈枝赶紧把手机屏幕拿给厉修寒看,“哥哥,我把事情解决了,下铺的话我可以自己收拾。”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上铺的床单已经铺好了,床帘也挂上了大半。
厉修寒不可能让她自己上去整理。
“今天我先帮你收拾,以后就你自己来。”厉修寒说着就爬到了上铺去。
他一米八多的个子,在单人床上完全伸展不开,几乎是跪着把铺好的四件套拿下来。
沈枝在旁边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厉修寒从出生起就是厉家继承人,从小富养长大,家里的别墅多的根本就住不过来。
说句难听一点的,就宿舍这个单人床,连家里的保姆床都比不上。
而他愿意为她跪着整理床铺,她心里如果说一点感动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一想起那天许清说过的话,还有上辈子那些惨痛的回忆,这份感激就变得很复杂。
她也说不准现在对厉修寒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很快宿舍就布置好了,厉修寒把剩下的日用品放到她的柜子里,挨个摆好。
沈枝想要过去帮忙,但是被拒绝了,“我自己就可以,你不要过来添乱。”
沈枝只好在原地看着。
收拾完宿舍,他们两个一起回家了,许清仍旧就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神一直盯着沈枝。
直到沈枝回了自己的卧室,她这才把眼神收回来。
“妈,你能不能不要像看贼一样看着我们?”厉修寒实在受不了她这个眼神。
许清转头看向他,嗤笑一声,“我刚刚看的是沈枝,沈枝都没有意见,你急什么?”
“沈枝并不是没有意见,只是不想说,她不想和你争辩起冲突!”厉修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枝也是个人,只要是人,被这种眼神盯着就会感到不舒服。
她不说,并不代表不存在。
许清问他:“这些话是沈枝告诉你的吗?”
“自然不是。”厉修寒摇头。
沈枝怎么可能会和他说这种话。
她只是会提出搬到学校去住,不和许清见面。
“既然她没说,那就是你自己猜的,你有那么多心思去揣测她的心意,不如关心一下白楚楚,或者,我可以帮你们两个安排约会。”
许清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厉修寒直接拒绝了这件事,但是也没再提沈枝,“公司还有事。”
丢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天时间,许清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沙发上。
有她在,沈枝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卧室。
直到三天后,许清有事要忙,拿着包走了,她前脚刚离开家,沈肆就和厉修寒一起回来了。
“老三,这药很可能会有副作用,你要做好准备。”沈肆手里拿着医药箱。
他把箱子放到茶几上,取出里面的药,再三叮嘱。
厉修寒点头。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很想替沈枝受这个罪。
但他没办法,想要解了沈枝体内的毒,就只能服下解药,赌一把。
好在他已经提前吃过药了,副作用会让人难受,但是不致命,再加上旁边还有沈肆在。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沈肆也能把人救回来。
厉修寒上楼把沈枝叫下来,“沈肆过来了,你今天就可以解毒。”
“嗯嗯,谢谢哥哥。”沈枝跟着他下楼,跟沈肆打了声招呼,“也谢谢沈大哥。”
她乖巧的坐到沙发上,心里很是期待。
解毒以后,她就可以正式去住学校宿舍了,也可以去拍mv。
这样距离她逃离厉修寒又近了一步。
又想解药后,沈枝很快就感觉大脑晕晕乎乎。
“枝枝,你怎么样?”厉修寒关切的问她。
沈枝站起身,摇摇晃晃想往楼上卧室走。
她觉得之所以头晕,应该是药物作用,只要上楼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沈肆急忙把她拉住,“你在客厅里待一会,至少让我观察一个小时,确定你没有副作用,我才能放心。”
要不然,沈枝回到卧室,再把卧室门一关,那她就算是出事了这些人也不知道。
“好。”沈枝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架不住眼皮子越来越沉,浑身上下也越来越热,好像置身在烧烤架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