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原来是过来和我要钱的。”黎老太太笑骂一句。
话虽这样说,可她心里一直觉得愧对顾晚星,再加上顾晚星举办画展又是为了满足她女儿的遗愿。
两种原因夹杂在一起,黎老太太当然不可能拒绝顾晚星,“你只管举办画展,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外婆会帮你付账单的。”
顾晚星脸上的笑意一僵。
举办画展又不是她的真实目的,她只是想打着这个借口赚一笔差价。
如果黎老太太只肯付账单,那她忙活这么久,岂不是白费功夫?
这个死老太婆怎么那么精明!
顾晚星心里把她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通,面上却丝毫显露不出来。
她继续撒娇,“外婆,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外人都不会像你对我这样好,他们别说是给我钱了,就算是赊账也不可能同意。”
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黎老太太?
更何况自从顾晚星回到黎家,黎老太太前前后后给了不少钱,她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她们有血缘关系,就像是顾晚星所说,世界上最疼她的人莫过于外婆,你只有外婆才能包容她的小心思。
“好,那画展的事情就由你自己一手全包,外婆只负责给你转账,别的什么都不管,我老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现在就养好身体,等着看我外孙女举办的画展。”黎老太太边说并拿起手机,如顾她所愿转过去一大笔钱。
顾晚星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又哄了外婆几句,然后美滋滋的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抱着手机数余额后面的零。
这么大一笔钱,放在之前她是想都不敢想,最让她得意的是,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沈枝的。
等结束完画展以后,她再圈一笔大的,然后就可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
顾晚星心里计划的很好,可是有句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等到画展当天,她挽着黎老太太的手一起出席,齐老也过来了。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齐老昧着良心夸赞顾晚星:“这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她在绘画上的天分可比我还高,假以时日,她的成就也绝对会在我之上。”
在场大多数都是不懂国画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学的是绘画专业,几人看看周围的画作,再看看齐老,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些画作细看能够看得出来,画风都不一样,而且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更不像齐老口中说的天才弟子。
只怕齐老这番话不是说给顾晚星听的,而是说给黎家人听。
说到底,他是为了钱低头!
“外婆,哥哥,你们看我画的怎么样?我才跟着齐老学了一阵子,等以后我再多学一段时间,画的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好,到时候我还可以给咱们一家画肖像呢!”顾晚星高高兴兴的给黎家人画大饼。
黎老太太听的直点头。
她无所谓孙女画的好不好,反正黎家也不指望靠卖画来赚钱。
只要孙女开心就好。
黎昱华早年选修过美术,他端详着面前的画作,眉头越皱越深。
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他把顾晚星拉到一旁询问:“这些画真的都出自你一个人之手吗?”
顾晚星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笑笑,“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天可是我的个人画展,这些画当然也是我亲手画出来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看来以后我得在卧室里安一个监控,把我画画的过程记录下来。”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要你说这些画是你画的,那我就信。”黎昱华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眼神挪开。
只要顾晚星是真正的黎家表小姐,他对她的这些小心思都可以视而不见。
只要不涉及原则错误,那她开心就好。
可若是让他查到了什么端倪,那他会把这些账积攒到一起,统一算总账。
黎昱华走后,顾晚星看着他的背影,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他可没有那个老不死的好骗,如果他死了就好了,剩下一个老太婆根本不足为惧。
到时候她也不用时刻提心吊胆,可以安安心心的留在黎家,享受这无穷无尽的财富。
“晚星?”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晚星回过头,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她面前,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画展?
“晚星,你这孩子见到姑姑怎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啊?”女人看她没反应,大步走过来,直接搂住了顾晚星的肩膀。
“咱们两个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可你也不至于认不出姑姑了吧。”
“怎么会呢?清欢姑姑,之前你对我可好了。”顾晚星尴尬的笑了笑。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顾清欢劝走,万一让黎家人看见她,到时候说漏嘴了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设计弄来了破天的富贵,可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毁掉,“姑姑,你先回去吧,等有空咱们两个再聊。”
“我今天是出来逛街的,路过这看见有人在举办画展,就想着进来看一眼,没想到就看见你了,我还想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呢。”顾清欢可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小九九。
要知道,当初顾晚星的父母去世后,一直是姑姑接济她,逢年过节还带她出去买衣服。
所以在顾清欢眼里,她们两个虽然不是轻奢母女,但是和亲生的也没有多大差别,顾晚星突然和她断联,她都快担心死了,今天既然撞见了,那肯定要好好寒暄一下。
“我过的挺好的,姑姑,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先走吧,回头我主动联系你。”顾晚星把头低下,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为了避免露馅,保险起见顾晚星还是率先出手弄死她。
反正姑姑一家只是普通人,工薪阶层,想要弄死他们一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