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可以还回去,但是被破坏的风水还是无法修复。
守护老狐在横断山中灵脉的润养下,终于醒了过来,但是它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并且这个困阵之中没有一点生气,里面还不断有邪气涌出来。
它要是再不明白自己被冷冰洁坑了,也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可它无法脱身,它一身妖力被聚灵阵反噬,不吸灵脉,它会死,可是吸了灵脉后转化的妖力,又全都被聚灵阵抽走释放邪气。
灵脉渐渐枯竭,本来绿意盎然的山峦,如今变成了枯木焦石,周围所有的生气都被守护老狐吸走。
“我再怎么算计终究算计不过天道,终究还是自食其果。”
守护老狐的意识开始发散,它知道自己的劫数到了,可越是知道自己要死,越是不想死,它要挣命,但是它已经吸食不到一丝生机了。
它想要换个地方,离横断山脉不远处就是灵茶山,虽然灵茶山上布置了防御阵,但是这阵法阻拦不住守护老狐。
守护老狐想要冲一冲,但是它没想到的是在聚灵阵外,还有一个困山阵,自己想要冲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它一触碰到困山阵,面前立刻会出现一个身披铠甲的鼠妖将军,将军带着一大群鼠兵把整个横断山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鼠妖王厉声呵斥,“你违背天道,断绝此地生机,将要造成大灾祸,某奉雪凌王主之命在看守,不许你踏出一步,以防天灾降临,识相的话快快退下,否则别怪弟兄们手狠。”
守护老狐全身酸软,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只是想要借这里的灵气养养伤,怎么会弄成这样?”
鼠妖王冷哼一声,隐入阵中,“再敢触犯阵法,我一定吞吃了你!”
守护老狐手段再多,它也没办法破掉雪凌的阵法。
这个困山阵是结合了仙道,人道,妖道,鬼道,魔道,阴阳道,六道困阵的精髓,无论是神念,肉身,精气,魂,魄,尸骨,都无法从中逃脱。
此阵固若金汤。
守护老狐无奈之下,只好点燃难香,向冷冰洁求助,然而这香火根本传不出去,反而触动困山阵,被雪凌知道了。
因为尸魂界与玄天有时差,雪凌感觉到难香的味道时,她已经在尸魂界等了大半个月了。
……
狐仙的木雕沾染了香火气息,能让雪凌的神识看的更宽更广,而附近得了失魂症的人,来上过香火之后,大多都能把家人丢失的魂魄给找回去。
只是突如其来的大旱还是一夜间来临了。
浒县周围的土地已经开始干裂了,水井里的水一滴也不见,一股从天而降的邪气扑天盖地的侵袭过来。
杜乘风还在香案前打坐,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他打卦一算,卦象居然是大凶,并且没办法破解。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村子里的狗突然大声狂叫,本已归巢的鸟儿,纷纷往别处飞逃。
男人被惊醒,他忐忑的来找杜乘风开解。
杜乘风满脸为难,“躲不过去了,你们想法子多存些水吧,若是没有水,就赶紧去别的县,往南走,一路往南走才能活。”
男人二话没说,立刻叫醒妇人,去通知村里的人们。
先收到通知的几家人还存了些日常喝的水,可之后再去井中打水就一滴也没有了。
这时候大家才相信这夫妻两个的话,但是已经晚了。
按照杜乘风的估算,附近方圆千里都找不出来一滴水,所以这些村民要去千里之外找水,这一路上肯定要渴死不少人。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雪凌没有牺牲掉鼠妖王,这场干旱最终会使整个玄天大陆变成一片死地。
雪凌看着自己手里的纳魂瓶,里面还有三万魂魄没人来认领,时日一久,这些人必将堕入魔道,或者成为尸魂界的新移民。
她默默的叹息,“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
浒县突然发生大旱,百姓结伴逃难,消息很快传进了宫里。
秦瑱最近忙着炼丹,没人敢去告诉他这个糟心的消息,结果,内侍们只能让秦煜拿主意。
秦煜正发愁,自家的儿子和老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懒,总是迷迷糊糊睡不够的样子。
听说浒县发生干旱立刻怒斥县令等人全都渎职,那里有青江流过,怎么可能会发生大旱。
可之后一看奏折才知道,人家根本没撒谎,不但青江断了流了,就连青江上游的河流,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跟青江交汇的地方就不往下流了,好像凭空的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样。
秦煜一听到这个,立刻明白是阵法,能截断河流,改变山势的阵法,不是一般人干的事情,这一定是有大事儿了。
秦煜立刻来见秦瑱,结果发现秦瑱用功过度,被反噬了,“三界乱了,三界乱了啊!”
“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煜很不解的问。
秦瑱攥紧秦煜的手道,“我也是最近晋阶后,得到秦家的血脉传承才知道,我们玄天五大世家,代表五行,五行相生,则世道太平,可是五大世家已去其二,御兽门又与我们不合,因此天地阴阳之数大乱,尸魂界要降临世间,因此玄天将遭遇一场千年未遇之大劫,你我都在此劫数之中,恐怕谁也逃不过去。”
“怎么会是这样?”
秦煜从未听说过尸魂界,如今听秦瑱一说,才知道尸魂界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第四界,这里没有生机,全是死气,若是降世,玄天所有人全都会变成僵尸,他们有漫长的生命,但是没有魂魄,没有神识,只有无边无尽吸食生气的欲望。
“那我们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变成僵尸?”秦煜的头上出了一头冷汗,“若是这样,比死了更让人难受啊!”
秦瑱皱着眉头道,“如今一切刚刚开始,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