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不苟出去了,张弘范便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动静。还好,没有埋伏。
杨不苟是成名人物,说出来的话便是吐出来的钉,张弘范不担心他会使诈。
捏了捏袖子里的一卷纸,张弘范脸上有了的笑容。
这一趟没白来。
阎氏果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南唐理宗会宠她,杨不苟也将她收入房中;那柔软的身~子,还真让人有些迷~醉。
忆起刚才二夫人软倒在身上那一刻,张弘范心里隐隐生出些兴奋。
做人就要做个顶尖的,美女可任选,财富可任取;
南唐的官家最会骗人,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分明是刀枪中才有美人投怀送抱。你家守不住江山,皇后妃子还有公主都成了女真人的,现如今,这娇美的阎贵妃也成了人家的二夫人。
等我带着阿略陛下的大军打败杨不苟,也要把这女人~抢~了回去。
“公子,你闯了大祸了!”他这边正在意淫,一个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青衣满眼忧虑地望着张公子,她是真心为他担心。
父亲王文统私下说过:杨公子的武功天下无人能敌,张公子挟持过二夫人,杨公子岂饶得过他?这帐怕是早晚都要算!
“你快逃吧,霸州怕是不能回了,逃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还能保住性命!”王青衣一脸焦急地说道。
“哼!”张弘范从鼻子发出一声轻哼,嫌弃地看了王家女子一眼,也不理她,提了自己的包裹就下了楼。
这女子虽然有些大家闺秀的气度,但样貌身材与二夫人差得太远,提不起他一丝兴趣。
到了马厩,张弘范的宝马正打着响鼻;见主人过来,身~子就摆动起来。
张弘范解了马缰绳,牵马就往城门而去。
张弘范离去之后,那巷子里的暗处;
“别装了,人都走了,还赖在我身上。”
“奴家被吓着了,腿软了!”
“王家的小姐还在楼上了呢;”
“那是王文统的事,王文统自会来接他家女儿;奴家算是立了一功吧,相公怎么奖赏奴家?”
阎氏将手勾住杨不苟的脖子,把温润的嘴唇~送了上去。
俩人亲热了好一会,杨不苟觉得自己身体热了起来;而阎氏也是满面~绯~红。
“奴家是真的软~得不能走了!”阎氏低语。
这时客栈那边有了动静,原来是王文统带着人来接女儿了。
等王文统走了,杨不苟便抱着阎氏进到客栈。
店小二正自怨今日晦气,见到这个煞星,脸色就苍白起来。
一个时辰前,他的手险些被这煞星捏废了。
还是先前张弘范租下的那间屋子,到了夜半也不见静下来;
店小二被楼上的吱呀声扰得睡不着,便悄悄起身,打开客栈的院门;两个挺立的杨家军军兵立在院门处,吓了他一跳。
“军爷,俺要报官,俺这店来了强人。”小二见是杨家军的人,精神一振,说道。
那军兵两眼一瞪,低声说道:“回去休息,什么都当没看见!”
小二心里一阵迷糊,也不敢多嘴,嘴里嘟嚷着回了自己的房。
“夫君,那张弘范会信了这消息么?”楼上房内,阎氏伏在杨不苟胸膛上问。
“他会相信,因为那是河北各地留守杨家军的真实信息。”
“那岂不是奴家把真情报给了他?”阎氏听了惊惧的坐了起来。
杨不苟一笑,伸手将她拉倒在身边。
“当然是真情报,他自霸州一路来济南城,假情报岂能瞒过他!”
“那我们的虚实,岂不是都瞒不了阿拉善汗的皇帝?”
“我就没打算瞒他们!”杨不苟自信地说道。
阿略你最好亲自来,那样我倒省了去草原上寻你。杨不苟心中暗自想着。
几天后的兴中府府衙,阿略将张弘范递上来的情报,细看了好几遍。
他确信这是真情报,因为从山西传来的信息,河北河南的杨家军,不断向邻近几处关隘的大城集结,怕是超过了四十万人马。
一个崛起不过两年多的势力,发展再快,能有七十万精锐也就顶天了。阿略掰着手指头,怎么算都感觉现在杨家军地盘上兵力空虚。
南唐那边也不是一点战力都没有,他多多少少也要布置个二十万人马吧?剩下的精兵便不足十万数了,而且还要撒到各处大城,这一分,每座大城顶天能有千人,一些中城怕是只几百兵丁了。
阿略有了战意。
只要十数万精骑漫过燕山,河北平原,又有什么人能挡住阿拉善汗的铁骑呢?
把河北踏平了,杨家军便再难恢复元气。
只要速度足够快,杨家军西进的大军根本来不及救援,待他们回师,我的铁骑已经撤回了草原,他们将两头落空!
阿拉善汗的皇帝陛下下定了决心;
他不想将关中之地让给杨家军。
“廉孟子,你与张弘范领二万骑为先锋,绕过霸州直取济南府。”阿略振奋精神,对坐在下首的廉希宪吩咐道。
廉希宪应了一声,转头看了张弘范一眼。
张弘范很兴奋,他眼睛里又浮现了那个二夫人。
阿略转头看向兀良合台,想了想就从兀良合台脸上滑过;他的目光落在了苏和必赤身上。
苏和必赤是他幼年时的玩伴,自打败了北齐,占了北齐的中京后,苏和必赤便随他的藩王父亲镇守中京;成年后,苏和必赤袭领王爵,成为了白山黑水间的王者。
“大汗,给我五万骑,我替大汗把河北变成大汗的牧场!”苏和必赤不习惯叫什么皇帝陛下,他更喜欢叫大汗,他认为大汗远比陛下叫起来威风。
阿略点了点头。
这个童年的玩伴是他铁杆的朋友,在他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时,坚定地站在他的一边。
“我给你七万骑,我的兄弟,我等着再次牧马河北的一天!”他鼓励着说。
“大汗放心。”苏和必赤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的心飞向了河北之地。那边可是温暖的地方,有成群的美女,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可远胜这寒冷且鸟不生蛋的贫瘠之地。
阿拉善汗的铁骑一队队出了兴中府的城门,向南方奔去。
兀良合台一脸落寂,望着兴高采烈,打马飞驰而去的苏和必赤。
这时一支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我的兄弟,不要担心没有仗打;你手下的重甲狼骑,是我阿略手中最珍贵的一张牌,它要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