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李涌再次身着官服,站在了朝堂的正中。
“我知道各位很是疑惑,觉得我这个罪臣怎么能站在这里。”李涌笑道,“可大家也知道,近日洛城无故掀起一阵怪病,朝中百官连连告病,有些年纪稍大的大人们更是告老还乡……我也很是痛心啊……”
李涌故作悲伤地样子拭了拭眼泪。
“最坏的是,圣上和太子也染上了此等病症,所以不得不将我从天牢里放出来,暂时主持大局。”
说罢,李涌衣袍一甩,竟直直坐上了龙椅。
顿时朝堂之上一片喧哗。
李涌摸着金碧辉煌的座椅,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摩挲手心的触感传来。
那是一个囚印。
下一秒,他腾地站起,“诸位!从今日起,便由我暂代皇帝一职,皇后在旁垂帘听政!”
循着李涌的目光看去,在那层层纱帐之后,一个女人端坐其中。
“各位,今日有什么事情需要上禀的?”李涌仰着头,俯视着跪倒一片的众人。
几月前,他也如这些人一般,跪在那大殿的正中央。
“李大人,请问左相杨建,现在何处?”叶尘佝偻着身子,缓缓走了出来。
李涌看着这个曾经在殿上和霍云川一起弹劾自己的人,恼怒之火顿时从心底升腾而起。
“左相大人让家丁修了一封书信告病,于昨日半夜快马加鞭送到了我府上。”
“可左相前日还好好的,怎会一夜之间便病倒了呢?”
叶尘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李涌,似乎立马就想将李涌钉在那断头台上。
李涌嘴角扯出一丝嘲弄,“或许是这实在是怪病,一病如山倒,饶是左相这般强健,也垮了吧?”
“可朝中接连告病的臣子,不是当初与李大人您有过过节之人,就是几月前在殿前告发您的人……下官实在是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啊。”
“叶大人想说什么,讲出来便是。”
李涌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龙椅上。
他浑身散发出对叶尘的一种极度的不屑和浓浓的杀意。
“哈哈……”叶尘笑了笑,“下官只是想说,那下一个告病还乡的人,是否就是下官自己了?”
李涌满不在乎地说,“叶大人觉得呢?”
“老朽是觉得……这辈子,我应该是活到头了。”
叶尘没有再称自己为“下官”,他直接把官帽脱下,缓缓地放在了殿中央。
随后他披头散发地哼着家乡的小调,摇摇晃晃地朝着殿外走去……
李涌看着叶尘远去的背影,眼神一冷。
下一瞬,一群禁卫军便朝着叶尘扑了去。
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叶尘绑了起来。
“李涌!你胆敢!”
叶尘挣扎起来,枯槁似的头发已经缠作了一团,毫无体面可言。
“不敢?我现在有什么不敢?”
李涌缓缓地走到叶尘身边,蹲下拍了拍叶尘的脸颊。
叶尘顿感奇耻大辱,朝着啐出一口痰。
李涌暴起,“杀!”
就在禁卫军抽出长刀准备砍下去的那刻,长公主清冷的声音传来。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