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姑娘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李涌走进关押霍云川的牢房。
彼时霍云川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见了人样。
“你把她怎么了！”
霍云川听到江晚的名字，整个人瞬间暴起，挣得身上捆绑着他的铁链哐当作响。
“别激动，你看你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又裂得更深了。”
李涌在霍云川身旁来回走动着，官服拖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让霍云川开始烦躁起来。
“我给你那小姑娘用了凌迟之刑，双臂都被削得血肉模糊啊……”李涌摇了摇头，“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涌！！”霍云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睛红得都快都出血来。
“别着急，别着急。”
李涌拿起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摁在了霍云川的胸口。
一阵白烟飘起，霍云川愣是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
“霍云川，你信不信命呢？”
“你想说什么？”
李涌突然笑了。
“几年之前，你没保住你的师兄，如今你也保不住你爱的女人。”
听着李涌说的话，霍云川瞪大了眼睛。
渐渐地，他眼中都被滔天的愤怒和恨意所掩盖。
“李涌！当年出卖我们的人是你！”
“对，是我。”
李涌不在意地笑了。
“不然你以为，凭我一届穷书生，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势力，是怎么在短短几年之内便爬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李涌单脚踏地，激动得指向了霍云川。
“你！你生得好，出生就是将门之子！哪怕你父母双亡之后！你也依旧是镇国将军府的养子！”
说着说着，李涌突然又狂笑了起来。
“你命好！霍云川！”
“你得霍老将军收养，得圣上关爱！从小就生活在愧疚和爱意夹杂之中！你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你天赋异禀，万人敬仰！从小便跟着天下第一的武派学艺，小小年纪更是战功累累，你怎能让人怎么不忌惮？”
“你跟你那死去的爹娘一样令人生厌！”
“为何！为何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为何是要我亲自动手！”
霍云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你怎会提到我爹娘？”
李涌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缓缓道。
“陆白陆将军，十七岁便跟着圣上征战天下。与霍老将军联手收复城池，年纪轻轻便也是战功赫赫！
但就是这么一个本该流芳千古的忠将！最后和自己的女人落了个满门抄斩，尸骨无存的下场。”
李涌笑着摇头，脸上却尽是苦涩。
“说到底，陆白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李涌看向霍云川，“你，本该是我忠诚侍奉、穷尽自己一生也要托举的小公子……”
“奈何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你到底是何意！”
霍云川被李涌一大串不明不白的话弄得十分糊涂。
李涌却并未答话。
反而是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面露痛色地蹲在了原地。
“霍云川。”
良久之后，李涌才缓缓起身。
霍云川回望，却只能从他的眼底看见无尽的悔意和杀意。
情感交织，痛悔终生。
“陆白将军错在识人不清，你更是错在……不敛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