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川二人决定修养一两日再出发。
“长鄞，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问你。”
霍云川和李长鄞躺在破庙的屋顶上，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长鄞叼着根野草，“你无非就是想问，当年为什么我要不辞而别，为什么突然要去镇守边疆。”
“嗯。”霍云川语气中满是不解和忧伤，“我还想问，为什么之前与我如此亲近的弟弟，突然就与我如此生分。”
“云川哥。”李长鄞侧头看向霍云川，“促使我们长大都会有一个固定的事件节点，三年前那件事，就是我该长大的时候。”
看着夜空中不断闪烁着的星星，李长鄞轻声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那年我醒来之后，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所有人的质问我能做的只有摇头。
直到后来，父皇召见了我。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不需要真相。父皇还告诉了我一些所有兄弟中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情让我不能再待在你的身边。
云川哥，但又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个人去承担起骂名。”
“长鄞，你能不要跟我打哑谜吗？”霍云川皱起眉，“之前在牢里，李涌也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云川哥，有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
见李长鄞并没有要说的意思，霍云川知道将头转了过去。
“那你这次为什么要回来救我？”霍云川问道。
“因为你教我武功，待我如兄。”李长鄞说道，“于情，我当舍命相护。”
霍云川泯然一笑。
“你们皇室的人，说话真是弯绕。”
……
左相府邸。
“杨相。”
霍云川和李长鄞身穿一袭黑衣，从杨建寝房的角落缓缓走出。
“来了。”杨建端起茶喝了一口。
霍云川二人听到杨建的话均起皱眉头。
“还愣着干什么，快坐。”
杨建起身给二人倒茶之后，也缓缓落座。
“想对付李涌？”杨建说道。
“还望左相赐教。”霍云川微微低头。
“你怎就确信我一定会帮你？”杨建头否没抬一下地说道。
“因为杨相同云川说过一句话，‘做人最重要的，便是审时度势’。”
杨建嘴角渐渐浮现起一个二人都看不懂的笑容。
“那如果我告诉你，当朝皇帝是个庸君，你是选择和李涌一样执迷不悟，还是破局当出？”
霍云川愣住了，他没想过杨建会问这种问题。
“如若庸君当政，百姓必定苦不堪言，云川定当为百姓做事！”
杨建先是一怔，接着缓缓地笑了。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
“这是李涌近十年偷税漏税的所有证据。”
“敢问杨相为何要帮助我们？”李长鄞疑问道，“毕竟我们俩，现在一个是朝廷要犯，一个是劫狱帮凶。”
“因为你，是我北阙的宣王。”杨建说道。
“更是因为他。”杨建抬手指向霍云川，“他的父亲陆白，是我杨建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听到这句话，霍云川面色一僵。
杨建看见霍云川的神色，不急不慢地给自己添上一杯茶。
“这句话很耳熟是吧？”
“李涌也曾……”霍云川看向杨建。
“你的父亲陆白，对我们二人，都是没齿难忘的大恩，只是我与李涌，选择的路不同罢了。”
杨建拿出一枚玉佩，放在了霍云川的手心。
霍云川眼神猛地一顿。
这是一块莲花玉佩。
是与孙乘风当初拿来西城边界的那副图上，与那小女孩所持，一模一样的莲花玉佩。
下一秒，杨建单膝跪地，朝着霍云川行了重礼。
“小公子，杨建等您很久了，自此往后，杨建愿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