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皇帝浓眉一蹙，“妖言惑众，滥用药物，私收百姓产粮？还请右相解释解释？”
“妖言惑众一事，臣前几日已经向圣上禀告过。”李涌转身对着霍云川，“据臣所知，数月前，西城边界曾发生过一场瘟疫，但霍云川没有上报！也没有按照传统方法格杀患病之人，反而是用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药物！”
“云川，当真有此事？”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霍云川。
“回圣上，确有此事。”霍云川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没有用军医所制的药物吗？”
“云川并不是不用，当时我们的粮仓数次被毁，药物也跟着损失了一大半，而且上次的疫病传播之急，速度之快……”
“饶是如此，霍将军还不将患者就地格杀！”李涌突然捂住自己的口鼻连连后退，“谁人又知霍将军是否也患上此病？”
霍云川知道这是李涌的把戏，并没有慌乱。
“回右相，此疫症乃是乌羯部族传播而来，我北阙从未有过！乌羯部族将其称为巫咒。”霍云川抬眸看向李涌，“当时我军中剩余的士兵不过五千，要是都就地格杀，谁又来保护我西城边界的子民？！”
“这，这……”李涌被霍云川稳得迟疑了一瞬，随即道，“那霍将军既然说军中药物被毁大半，那这之后所用之药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从乌羯那边讨来的？”
“大胆！”霍云川突然暴怒而起，“乌羯杀了我北阙千万将士，我怎会去跟他们讨药？右相此言，是何居心？莫不是想污蔑云川勾结外邦，叛国通奸？”
李涌一听，连忙下跪。
“李涌并无此意思，还请圣上明鉴！”
“川儿，你接着说。”皇帝龙眼微眯，示意霍云川接着说下去。
“当时军中情况紧急，云川确实也感染了此疫症。”霍云川双眉皱起，“那晚，镜中仙人托梦，告诉云川此疫症名叫天花，也留下了治疗天花的方子。”
“又是仙人？”皇帝问道。
“正是。”霍云川微微点头。
“川儿可能叫这仙人现身？寡人也想见一见仙人的容颜。”
“还请圣上勿怪，云川曾和仙人有约，除非仙人主动现身，否则云川不能扰其清净。”
“寡人，是旁人？”皇帝笑道，“罢了罢了，若真是如此，寡人也得好好感谢一下仙人，救了北阙的子民啊。”
跪在一旁的李涌抬头说道，“圣上，您真信了霍将军怪力乱神一说？”
“那不然右相你跟寡人解释解释，云川军中上千士兵的病是如何一夜之间见了起色？或者西城的百姓为何突然有粮食了？”
还未等李涌答话，霍云川便笑着说道。
“右相，方才说的那些都是我军中的秘闻，洛城离西城边界那么远，右相可真是耳通目明啊。”
李涌突然浑身一震，急忙全身跪伏了下去。
“臣，绝无二心！”
皇帝扶额，朝着二人摆了摆手。
“此事寡人自会交代人去彻查，夜已深，你俩也该回去休息了。”
“云川诺。”
“臣告退。”
扑通！
一声巨响传来。
三人循声望去。
一穿着清凉，身披乌发的美貌女子突然出现在殿中央。
“嗨。”江晚揉着有些摔疼了的屁股，尴尬地朝着霍云川身边挪去，“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