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离西界路途遥远。
饶是两人日夜兼程,也足足走了十五日。
“晚晚。”霍云川将鱼放在火堆上,“按照以往的时间,你现在应该要回去了。”
“我来之前发现,只要把流云镜的时间转成两个零,便可以在北阙长时间停留下来。”
霍云川眉宇间微微透出喜色。
“那你……还能回去吗?”
“我想……用你的流云镜就可以回去。”江晚道。
霍云川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但唇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霍云川。”江晚凑到霍云川跟前,“我现在能陪你做很多事情了!”
或许是面前的篝火太过炙热,烧得霍云川脸颊发烫,他精神竟有些恍惚了起来。
“晚晚。”霍云川突然扭头直直地看着江晚的眼睛,“你会一直陪我么?”
“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会吗?”
霍云川似是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又将脸凑得近了一些。
江晚感觉自己的脸红的发烫,整个人就像只煮熟的鸭子。
“晚晚,告诉我。”霍云川凑得又近了些,“你会么?”
江晚实在是被霍云川逼得无路可退,干脆闭上眼。
“会!”
“那就好。”
说罢,霍云川居然顺势趴在了江晚的怀里。
身上传来灼人的温度,江晚此时才发现不对劲。
“好烫。”
江晚赶紧伸手去探了探霍云川的额头。
“糟了,发烧了。”
江晚查看了一些随身背包里的退烧药和止疼药,却已经用完了。
霍云川的伤势大致都平稳了下来,但腹部的伤却一直不见好转,所以常常发热。
思索一番之后,江晚还是决定出去找些药草。
她将自己的衣角扯下,浸泡凉水后湿敷在霍云川额头、脖颈和耳后。
“差不多了。”
江晚只揣了一壶水便朝着山上走去。
她估摸着一两个时辰就能回来。
……
四小时后,江晚在谷底醒来。
即刻,左腿踝关节处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嘶……好痛。”
江晚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左腿被包扎了起来。
“别乱动。”
循声看去,一十八九岁的少年提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笑着朝她缓缓走来。
“你个小姑娘胆子也真是大得很,一个人就敢跑到这哀泣山上采草药。”
“哀泣山……?”江晚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洞穴里,“你是谁?”
“显而易见。”少年双手一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多……多谢。”
“不用谢,我叫苏槐。”苏槐将手中的不知名肉团放下,“要真是感谢的话,就以身相许吧。”
“小小年纪怎么满嘴胡话!”江晚怒斥道。
“我见画本子里都这么写,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丫头,年龄小得很脾气倒是挺大。”苏槐站起身,“你家里就是这么教你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江晚默默地看了一眼苏槐,并没搭理他。
“你昏迷了四个时辰,好些休息吧。”
四个时辰……
那霍云川……
江晚立马动了动自己的腿,还是一股钻心的疼,看来今日是走不了了。
“别想今天能走路了,你从这么高的山谷落下,却只扭伤了退,真是福大。”
见这个叫苏槐的对她也没有恶意,江晚索性不说话,背过了身去。
“吃点东西吧,这是新鲜猎回来的兔子。”
苏槐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却见这小丫头真没打算打理自己,这才又凑了过去。
“真不吃点?”
江晚依旧不理,苏槐只好将烤好的兔肉放到江晚旁边。
“对了,山腰昏迷的那个男子,是你同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