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与霍云川应该已经情定终身,所以我不强人所难,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我更想成人之美。”
江晚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长公主,你真的和外界传闻,一点都不一样。”
长公主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外界传闻……我只是为了活得更好罢了。”
“以你的身份,这宫中少有人能困住你吧?除了……”
“除了我的母后。”长公主将酒满上,一杯入腹,“她膝下只有我一个孩子,但可惜我是个女儿身,不能继承大统。”
江晚听着这话却有些不悦,“女子又如何?一样顶天立地。”
“是吧,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长公主自顾自地倒着壶中的酒,一刻不停,“但我母后和舅舅却说我心比天高,命比草贱,说到底就因为我不能成为他们手里最有用的那颗棋子。”
“棋子???”江晚的酒劲儿已经上头,“整个国家要是没有女人,早就灭亡千八百遍了,他们怎敢看不起女子?”
长公主眼神迷离地晃了晃手中的杯盏,“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更有用的棋,有所以对我渐渐没有了管束。”
“此话怎讲?”
“当年大哥死后,朝堂上下乱作一团,大家都知道这是重新洗牌的好机会。可父皇岂能容忍他们如此乱来?于是便立了林君哥为储,贵为太子……但林君哥从小便跟着霍云川在云鼎长大,就算回到宫中,基本也是留宿在母后这里,他对母后言听计从……对父皇更是听命至极……”
长公主此时已经醉眼迷离,打起了酒嗝。
但这些随口一说的话在江晚耳里却变了一番味道。
李林君作为皇帝傀儡暂时安定朝堂的事情,文武百官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但如果他也跟皇后扯上关系……
或许是公主的自酿酒劲儿实在是太大,江晚还没来得及思索完,整个人便睡昏在了暖桌旁。
等再次睁眼时,江晚已经睡在了床榻上。
她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却感觉一阵晕眩。
“你们俩这是喝了多少?”
霍云川不悦的声音自一旁传来,江晚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喝了一点点……”江晚尴尬地笑道,“你此去情况如何?”
霍云川表情凝重,“皇帝寝宫外的禁卫军是太子府的五倍还多,我实在是进不去……但由此可见,皇帝可能真被软禁了。”
江晚点点头,又拍了拍自己有些发懵的脑袋,“长公主呢?”
“睡着呢。”霍云川指了指另一边的寝屋。
接着,江晚把长公主醉酒后说的话全都告诉了霍云川。
霍云川听后,表情更加沉重了几分。
“可林君从未与我讲过皇后有让他做什么事情。”
江晚无奈道,“倘若一个人一直处在被威胁的环境下,他还敢朝着外界伸出援手么?”
霍云川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李林君至少到现在都并没有帮着皇后和李涌做事的迹象,说不定他也只是被当做了一颗真正的棋子。”
联想到之前在朝堂之上,李涌对长公主态度的种种。
霍云川皱着眉道,“如果我是皇后和李涌,我会需要太子这颗棋,但我会更相信那颗与我有血亲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