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皇帝面露异色,“莫非那消失的老道所言不假?”
“这恐怕只有霍将军才知道了。”李涌斜瞥了一眼霍云川。
“真真假假,云川也说不清。”霍云川微微笑着。
“霍将军此言何意?”李涌看向霍云川,“难不成在圣上面前也要瞒着些?”
“右相此言差矣。”霍云川侧过头,“只是云川也分不清罢了。”
“哦?”皇帝的兴趣被挑了起来,“说与叔父听听?”
“是。”霍云川微微颔首,“神仙都会趁云川熟睡之际来到梦中,稍微对军中之困做些指点,过后便会在云川帐中留下仙粮。”
“那这神仙是何样貌?”皇帝问道。
“云川从未见过流云镜中神仙的真颜,有时神仙以苍白老者之身示人,有时有时年轻女子模样。”霍云川回道。
“竟真有这等奇事。”皇帝摸着胡须问道,“云川可知神仙为何要佑我北阙啊?”
“神仙告诉云川,她刚成仙不久,乃是庇佑我北阙一方之正神。”
“原是如此。”皇帝笑着点了点头。
霍云川点点头,随即看向李涌。
“不过云川军中缺粮一事,李涌右相貌似比陛下还清楚些?”
“哦,霍将军军中粮草一事,目前正是我和左相在督查。”李涌回答得滴水不漏。
话正说着,左相也向着这里走来。
“正说你呢!”李涌连忙将杨建拉了过来,“霍家那小子回来了,你看,都长这么高了。”
“见过圣上。”杨建跟皇帝行礼之后,便转身打量着霍云川,“云川?此番你军中粮草可有送到?”
“回左相的话,粮草已经送到西城边界。”
左相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衣袖从李涌手中拉了出来。
“大庭广众之下,还劳烦右相注意些。”杨建撇了一眼李涌,“我可不记得咱们关系有这么好。”
“左相、右相。”皇帝出声道,“快些去用宴吧。”
……
荷园。
“杨建,今日你当着圣上的面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哦?哪些话?我怎的不记得了?”
“你!”李涌拂袖一甩,“你可别忘了,拦截霍云川传回皇城的书信里,你也有份儿!”
“可拦截书信的人不都是你李涌右相派出去的吗?”杨建故作疑惑,“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出去了几个贼人,圣上非要怪罪起来,也只是怪我手下办事不力罢了。”
“好啊,杨建,原来你早就是打的这等算盘!”
杨建并未答话,只是嘴角浮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哼,你今日说的话,我都会如实跟上面那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等着瞧吧!”
杨建横眉一撇,侧眼看向李涌。
“李涌啊,要我说,做人最重要的便是审时度势。”
李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行了,出来吧。”杨建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朝着自己右后方轻声说了一句。
霍云川自假山后走出。
“杨建右相真是好洞察。”
“我不是那李涌一般纯文臣出身,自是对周遭环境更敏锐一些。”
“云川敢问,方才左相和右相谈论之间的‘上面那位’指的是……?”
杨建瞥了一眼霍云川,“我会蠢到,跟你交代?”
霍云川微微一怔,自是没料到杨建会如此回答。
“方才你也听见李涌说的话了,圣上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我头上。我全身而退不成问题,顶多落个不好好管教手下的罪名罢了。”
“那左相真是好手段。”霍云川微微低眉。
“霍云川,我和李涌并非是想害你之人,只不过是听命做事罢了。”杨建走到霍云川身后,“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否得罪了一些人?”
杨建缓步离去。
“霍云川,我还是那句话。做人,最重要的是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