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长公主可知，她被李涌给抓到哪儿去了？”
“你当真心只有她，连我……！罢了，我本就是来告诉你消息的。”长公主走近了些。低声道，“我舅舅审江晚的时候，她突然凭空消失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你霍云川勾结妖女，妄图谋反！”
霍云川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江晚已经回到了现世，她安全了。
“长公主，你的脸……”
“你真是现在才看见……”长公主摸了摸自己的面纱，“我悖逆了舅舅的意思，自是要受些惩罚，不过比起你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玉手伸过铁门，长公主给霍云川递上了一瓶金疮药。
“这药好用，你快拿着。”
霍云川结果药瓶，虚弱地道了声谢。
这时，昭和突然低声道。
“姐姐，我们快走，我刚刚远远地好像看见李相了。”
“惨了，舅舅来了。”长公主神色一顿，“云川哥，照顾好自己，我之后再来看你。”
说罢，长公主和昭和便偷偷溜了出去。
不过几分钟，李涌走了进来。
一股熟悉的胭脂香味扑鼻而来。
他先是眉尾一挑，随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看来我那蠢侄女还真是痴情，受了罚还偷摸地要来看你。”
“这与长公主无关。”
“霍云川，想必我那侄女已经把外面四起的风语都告诉你了吧？”
“我不明白，你既是想置我于死地，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你还是太年轻。”李涌叹息道，“我都说了，你战功赫赫，在老百姓眼里你是什么？只有让你身败名裂地去死，有人的位置才坐得安心。”
“那人……到底是谁？”
霍云川心中其实有了一个答案，一个死都不愿相信的答案。
“你的女人都能猜得出来，难不成你猜不出来吗？”李涌扯过一根板凳坐下，“还是说你知道，丹尼不愿去相信呢？”
沉默良久，霍云川才缓缓地抬起头。
“是……圣上吗？”
“聪明，不过跟你的女人一样，只猜对了一半。”李涌鼓起掌来，“至于你是猜对的哪一半，我就不告诉你了。”
李涌今日没有再折磨霍云川。
他在牢狱中坐了很久。
很久。
直达深夜降临，黎明交替。
李涌才离开了牢狱。
临别之际，他自顾自地喃喃。
“霍云川，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最差的棋。”
霍云川身上受的伤实在是太严重，它们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霍云川的意识。
“如果你连我这关都过不去，你要怎么才能看到真相……”
意识恍惚中，霍云川仿佛看见牢中开满了火红色的花朵。
还有像是元宵节才能听到的鼓声和喧嚣的人声。
原本阴寒刺骨的地面，也渐渐温暖起来。
不，不是花朵。
不是鼓声。
是火。
是兵器相撞的声音。
牢狱，着火了。
有人，劫狱了。
哐哐两声，锁着霍云川四肢的铁链应声而碎。
“霍云川，别装死。”
朦胧中，霍云川循声抬头。
满身是血的李长鄞正笑着站在他眼前。
“站起来，我们杀出去。”